然而,在她不好氣地瞧着男人知道她話中之意後,這男人竟是順理成章轉身拿起了他昨夜帶回的鈴铛!
水乳交融之際,他告訴她,這東西是從塞外傳來,為夫妻間增添趣味之具,她方才知道這是什麼。
那東西入過她……,還未洗過,他還捏在手掌中把玩,這一下,姜挽抒羞紅了臉。
她實在是氣不過眼前這人,顧自穿好身上衣裳往外走去,走到屏風外頭,又是轉身,“你等會走時注意一些,歲首這幾日,攬月殿中人會多起來,别讓人抓到了。”
說罷,她拿喬往外走去。
然而,周炎并未聽進一句,仍舊坐在床上。周炎瞧着手上東西,想起昨夜姜挽抒面上情欲,竟覺這東西是那樣的好。
待到午時,在姜挽抒又回到卧房之前,周炎拿着這手中鈴铛往窗外跳去。
姜挽抒瞥過這一室靜寂,氣得剁腳。
哼,早知道,她就不求父皇讓她今夜出宮遊玩時身邊不留侍衛了,這男人說想要出宮遊玩那日和她單獨待在一起,她如今向父皇求免了侍衛在旁,而他呢?他做了錯事,就會溜之大吉!
這樣的良景又入夜中,此時宮廷開始張燈結彩起,四處琉璃光閃照照,偌大專門用來慶賀佳節的琉璃殿中歌舞升平。
今夜是元首第一日的重頭戲,琉璃殿中坐滿了宮中嫔妃,皇子公主。其中皇帝和熹皇後坐在主位。
由于這是家宴,皇子公主這頭可随意而坐,姜挽抒旁腿腳上,正有小孩用手搭着。
姜挽抒低頭瞧瞧她這個看啥都有新鮮勁兒的阿弟,忍不住用手輕捏着姜愠的臉頰,“阿愠你等會和阿姐一桌好不好?”
家宴嘛,講究的是“溫馨”二字,即便下頭依舊有人如臨大敵,但她仍舊将這場宴會當做平常。
姜挽抒喚自己的弟弟,從來是多種稱呼交雜。一時阿愠,又一時阿弟,姜愠他早就習慣。
如今姜愠揚起頭,露着個大大笑臉,旁若無人給姜挽抒來了個擁抱,“好,阿姐,愠兒也好久沒有和阿姐同桌用膳了。”
姜挽抒低頭摸摸姜愠墨發。姜愠被姜挽抒順着發,他覺得舒服極了,也越蹭越到姜挽抒身側,等到她們兩人坐到一塊稍微動身就能兩兩相撞之距,坐在上頭的昭明帝宣布開宴。
有宮婢在姜挽抒所坐這桌添上一副碗筷而後退下,席中有樂聲響起,底下人紛紛說起悄悄話。
其中姜愠看着姜挽抒眼下的淡淡烏青,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在姜挽抒夾了塊肉放入姜愠面前的玉碗中,姜愠擡手拉拉姜挽抒衣袖。
姜挽抒被他吸引去注意力,低頭就見姜愠在巴巴瞧着她,“阿姐,你是太興奮了嗎,還沒緩過來?”
想到什麼,姜挽抒猛然被姜愠這句話吓得手顫,差點将手上的筷子抖在桌上。她告誡着自己冷靜下來,勉強揚着笑朝姜愠道:“阿愠你說話可不能有頭沒尾的。”
“哪裡有,我隻是羨慕阿姐等會可以出宮遊玩,哪裡像我,散了宴也隻能待在宮中。”姜愠垂下頭,小腦袋一聳一聳,仿佛一直垂頭喪氣、惹人憐愛的小貓。
姜愠為了想出宮看看都暗示到這個份上,姜挽抒再看不懂就是該說不了解自家阿弟了。
果不其然,姜愠人小鬼大,下一秒就拉着她的袖子搖搖,“阿姐,要不你也帶我出宮看看吧。”
她其實也想,但阿弟他是父皇母後手中珍寶,年齡又小,要讓父皇母後知道是她偷偷将人帶出宮去,她可有一頓說。
更何況她今午正讓父皇同意此次出門隻帶周炎一人在聲旁保護,宮外年節又十分熱鬧,要他同她們一起去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那可怎麼辦?
先不說父皇和母後會不會給她一頓罵,就說自己的阿弟受罪她這心裡也是不好受。
而且,她答應了這次出宮知和周炎一起,她總不能出爾反爾。
以上種種讓姜挽抒不得不拒絕姜愠的提議,一場宴席,姜愠因着此臉色十分失落,就在姜挽抒在收了宴回藍月殿的路上正搗鼓着等會出宮要買什麼來哄姜愠高興時,哪料姜愠在熹皇後的安心離開後巴巴朝她奔來。
“阿姐最好了,阿姐,你就帶你可憐,沒見過世面的弟弟出宮看看吧,弟弟我保證一定好好阿姐的話。”說罷,姜愠還頓下一點身子,兩手靠近她大腿環住,大有一副她要是不答應他,他就耍無賴的模樣。
姜挽抒對此實在無奈,她摸摸姜愠的頭,“不是阿姐不想帶你出去,是外面太危險了。帶你出去怕你受到傷害。”
“我不要,我不要,阿姐我可以保護你的,你就讓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姜挽抒本就因着方才沒有答應帶姜愠出去玩這事感到愧疚,這下被姜愠這一死纏爛打弄得她更是無可奈何,姜挽抒實在沒有辦法,一把将把手還摟在自己腿上的姜愠拉起,蹲下身輕輕抵住自己嘴巴,
“噓,别這麼大聲,等會被别人聽見愠兒你就算想去也去不了。”
這話一出,姜愠立馬站直身子,挺挺腰又看四處,發覺四周并無人去注意他方才安心起來。
“你怎麼和母後說的?”她知道姜愠這個鬼靈精求她帶他出去前定然是和母後做好功課的。
姜愠揚着大大的笑臉,“阿姐,我和母後說我想你了,今夜想要和阿姐睡。”
一聽,姜挽抒食指抵上姜愠額頭,輕點着,“你啊你,阿姐真不知道拿你怎麼辦才好。帶你出去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姜愠昂起腦袋,狐疑着。
姜挽抒想起周炎,他現在應該是在卧房等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