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幾,一是疑惑着父皇怎麼會在這時來到這兒,明明離太醫離開也不過多久,暗道理老說這消息是不會那麼容易傳出去的。
二是周炎如今還在這兒。
她偷偷瞟過一眼還在一側的男人,衣服俱在,穿戴整齊,不由松口氣。
還好在方才周炎将母後抱上床後,她囑咐了周炎。
如今衣冠俱整,周炎也總算不會在父皇面前失理。
姜挽抒想起剛才太醫走時她同周炎的商量,她握緊手,放在腰側右手出了些汗。
她有些忐忑不安看向昭明帝,待他問出她意料之中那一句話。
“你母後是因為什麼暈倒的?”他把握住熹皇後的那隻手塞入錦被裡,防她着涼。
意料的話終于落下,姜挽抒聽着立馬低下頭,面露為難之色。
她之前是有何周炎商量過反正母後已經看見她和周炎的情況,倒不如現下破罐破摔,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
或許,跌跌撞撞也能歪打正着。
但她不知為何,話到口中卻無法說出口。
她低垂着頭瞥見錦被中女人那雙手請問的顫動,意思到熹皇後醒時立馬擡起頭。
如她所料,熹皇後醒了過來。
被那時場景吓一跳的熹皇後如今醒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看見昭明帝在前,欲要起身行禮,但被昭明帝攔下。
“皇後無需麻煩。”說着,他便把人拉入懷。
熹皇後靠在昭明帝胸前,緩緩把目光放在姜挽抒和周炎身上。
她和熹皇後四目相對,又是垂下頭。
熹皇後已得知他們之間事情,礙着有旁人在場,吩咐着讓卧房裡頭無關緊要的人離去。
昭明帝看這樣的仗勢,隐隐覺得有什麼不太好的事情發生。
現下熹皇後總算從周炎同姜挽抒的事情中緩過神來,目光一直盯着姜挽抒。
昭明帝仍舊對方才的情況持着嚴肅态度,他看過熹皇後一眼,又是往姜挽抒看去,“挽挽,你說。”
姜挽抒如今已是慌張,兩手在腰前絞着。
“怎麼了?”昭明帝感覺到異樣,語氣重起。
她想要不知為何,卻不知為何聲音卻沙啞到出不來聲。
正當她下定決心要吐出口,下一刻,周炎卻先她一步走到昭明帝面前,用着中原人禮儀做揖,“陛下、皇後娘娘,是臣無恥。”
周炎話落,昭明帝根本找不着頭腦。
明明他是在問挽挽,怎得周炎來回?
卻不料他這一話落下,站在他身旁的寶貝女兒深呼吸一口,終于有勇氣擡頭,瞬間離得周炎近,屈腿竟跪在地上。
而且,她還于此拉過周炎衣裳,下一秒周炎對上她的目光未料一起在他面前跪下。
刹那間,昭明帝腦子似炸開了花。
所以,皇後剛才暈倒的事情是和他們兩個有關?
他左看看右看看他們,終于在他還算已建立好心中堡壘開了口,“挽挽,你說。一句不落的都給我說清楚!”
姜挽抒被男人這一句話吓得不敢出聲,跪在她一側的男人首當其沖認下所有罪責,“陛下,是臣膽大包天,在陛下和皇後面前隐瞞了臣同挽挽的事。”
話已出口,他承擔所有。
他兩手交握身前,學着中原禮儀以示他的誠意,“若陛下願讓臣迎娶公主,臣定當以性命相待。日後陛下要有用到臣的事,盡管開口。”
他雖行的是中原禮儀,但習性卻是草原人的樣子。草原人求親,大多會以求娶之人性命為誓,以示對其敬重之意。
偏偏久居在萬人之上的昭明帝對此最是不屑,隻要他一個命令,無數人都會無條件替他前仆後繼,這個誠意對他來說并不覺得誘人。
姜挽抒兩手握拳跪在一側,腦袋瓜轉着。
不管了,這事遲早要被捅開,倒不如現在脫出。
她擡頭看了眼周炎,又看向昭明帝,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父皇母後,我同周炎是兩情相悅的,這件事情,我們彼此之間都有情義。”
話音一落,她便閉上嘴,靜靜等待着面前兩人發落。
昭明帝眼中有着震驚,熹皇後神色已然從容,在昭明帝懷中起聲,嘴唇湊到昭明帝耳旁不知在說着什麼。
昭明帝眼神中便開始顯現出愠怒,将目光對準姜挽抒,語氣急而生氣,“晉陽,宮中豈是你能随意放肆的地方,從小到大夫子交給你的東西你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原是熹皇後把剛剛她入卧房時看見的場景同昭明帝脫出。
這話一落,直讓昭明帝怒火大發。
她的女兒,就這樣子被人拱了?
無名無分,無媒無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