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轉向她帶來的食盒,眼神炯炯。
要知道,這内獄裡的飯菜實在是不像樣,他一口沒吃,現在看見她帶來的東西,不覺肚子叫了起來。
寂靜的環境下突然一聲響,姜挽抒聽後覺得好笑,笑出聲,“周炎,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
姜挽抒站在原地,周炎走近打開食盒。
一股飯菜香味飄來,瞧着,周炎不禁拿起裡頭放置的碗筷,為自己獨自添上飯菜。
姜挽抒看着她,眼眸低垂。
果然如她所料,他是沒有吃這牢房的飯菜。
他的動作很快,一口一口把飯扒進口中。
她瞥着心疼,走近他身旁拿起另一雙筷子夾起一塊魚肉往他碗裡放,“多吃點,今晚我恐怕是不能再來這兒了。”
周炎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咽下口中飯菜,“這種地方,你可别再來一次。”
她仰頭看着周炎在吃飯的空隙中對她說的這話,語氣輕柔,“我沒有那麼嬌貴。”
周炎沒有再同她說過一句話,大口吃下飯菜,不過一會,碗已空掉,就來桌上擺上的菜食也被他洗劫一空。
姜挽抒滿意地瞧着已空掉的飯菜,吩咐着,“把你吃完的碗筷放回食盒裡頭吧。”
周炎很是乖順,不過多久碗筷全部歸位到食盒裡頭。
“你趕緊回去,要到午時了。”周炎瞧着這外頭愈來愈烈的陽光,讓人回去。
她嘀咕着,“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來看你,你就這麼趕我走。”
“那還不是你不喜出汗。等會太陽大了,你走路回去,到了攬月殿可不得渾身是汗。你受得了渾身都是粘膩膩的感覺?”
别說現在,就連他們在卧房裡頭親密過後她在幹淨的錦被上流汗都會覺得不舒服,更不要說回去要經過這髒亂的内獄了。
姜挽抒一想起那感覺,不由打了個顫。
她仰頭往周炎看去。
确實如此,再說她對他們這事心中有了成算,這個時辰也應當去實施了。
想罷,姜挽抒點點頭,“也是,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着,她拿起了已經被周炎放入碗筷的食盒,轉身就走,下一秒,就被周炎攔下眼前路。
姜挽抒仰頭,去看男人,隻見他定定往她瞧着,眸中都是不願。
她狐疑着,“怎麼了?”
是因為她要回去了,他才不高興的嗎?
但也是他說讓她早點回的。
周炎不太開心,右手欲要搭在她的肩膀,低頭又想起昨日一夜在牢中的夜晚,怕被身上染着的髒亂沾到她的身上,急忙停下。
她低頭注意到了周炎的舉動,“你這是做什麼?”
說罷,她拿起他那隻放下的右手自然帶着他搭在她想象中周炎想要搭上她肩膀的位置。
周炎如同被觸電,一下閃開手。
姜挽抒瞧他不樂意,嘀咕着,“你還嫌棄上我了?”
她明明是在幫他完成他想要卻沒有做到的事情而已,哪裡有他這樣恩将仇報的?
周炎被她這話說的無言以對,解釋着,“我現在太髒了,你碰到我你也會變髒的。”
“那你幹嘛要留下我?”
她怪嗔着,終于明白周炎剛才要表達的東西。
這男人,怕不是見她走的那麼利索,不高興了?
她心底小聲講周炎口是心非,卻在周炎欲要開口前踮起腳一鼓作氣吻上他的唇。
刹那間,周炎懵神,愣愣站在原地目光緊盯着她。
不期,姜挽抒被他這種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臉紅,臉蛋熱撲撲,聲音别扭,“都親過多少次了,一下怎麼變成這樣了。”
“挽挽,這不一樣。”
她這樣一個愛幹淨的人,竟然真的不會因為他是否潔淨的問題而來表達他的愛意。
他終于反應過來,俊郎的臉上滿是笑意。
姜挽抒瞧着他笑,她的唇角亦也彎起,“我知道,你不過是覺得驚訝。”
“其實你不必驚訝的,我不嫌你,即便你渾身都沾滿了污泥我也要你。”
更何況他這一遭是為了她們,她又怎麼可以嫌棄他呢。
周炎實在是抵不過她這糖衣炮彈的攻擊,在姜挽抒再次提及離去後巴巴瞧着她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
姜挽抒已然可以輕車熟路同侍衛一起離開内獄。
走出内獄,姜挽抒在光亮大開如陽的日頭下端詳一會自己身上的着裝,态度堅決,下定決心要解決此事。
想着,她的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