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聽聞禦膳房走水了。因着本宮負責工部,所以特來看看禦膳房的損毀情況。”四皇子趙瑾何帶着假笑着走近衆人。
“四哥……我……”趙瑾安不知說什麼。
“四哥,不然我們還是走吧。”五皇子趙瑾意對上次之事仍然心懷愧疚,膳部是趙瑾安負責,他們隻是恰好聽到三皇子一行人來了這裡,才趕過來的。看這情況,當是六皇子的錯了。
“趙瑾意,你怎麼回事?”趙瑾何朝趙瑾意飛了一記眼刀。趙瑾意隻好默不作聲地低下了頭。
“四弟——,你這次前來是來尋誰麻煩的?”趙瑾年喊趙瑾意時,“四哥”二字拖的長長的,趙瑾何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本宮說了,是來看看禦膳房的損毀情況,好報告給父皇。順便讓他知曉,我們的三哥是怎麼喜歡湊熱鬧四處閑逛。”四皇子趙瑾何的“四哥”二字加重了口音。
“你以為這樣父皇就不會偏心我了?就會偏心你了?”趙瑾年一副無賴相。
趙瑜鈴聞言偷偷笑了,一旁的趙瑾意瞪了她一眼。趙瑜鈴急忙收斂了笑容,背過身去接着笑。
“這……”周圍的大臣紛紛面面相觑。
“你……五弟,我們走。”趙瑾何的臉微微泛紅,他見讨不到好果子,擡腳欲走,卻被徐容與出聲攔住。
“四殿下,留步。”徐容與淺淺笑着上前。
“何事?”趙瑾何有些不耐。
“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禦膳房被火燒了。而恰好殿下負責工部,又恰好趕了過來,是不是要從陛下撥下的銀子裡支出一些,好讓宮人們修葺一下禦膳房。”
“對啊,四弟撥點錢,你可以是為了查看禦膳房才特地過來的,可不能賴賬……畢竟,這麼多人看着呢。”趙瑾年連忙幫腔。
最終,四皇子趙瑾何的臉由紅轉黑,黑着臉承諾會撥出一筆錢修葺禦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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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除夕宴這幾日,三人身邊時時刻刻都跟着唠唠叨叨的大臣們,就連出宮也變得索然無味了。
但去徐丞相府上時,趙瑜鈴格外精神,她想石秋婉所說的,徐貴妃至今都不知所蹤。那麼,有沒有可能,她會在徐丞相府中?
幾人到了徐丞相府門口,門口的兩個小厮看到衆人前來,恭敬地行禮并打開了門。
丞相府中環境雅緻,一草一木皆是精心打理過的,仆人們皆禮儀得當。
未及趙瑜鈴四下張望,衆人已在徐容與的帶領下走進了會客廳。
會客廳很大,其中的瓷器擺件精巧,檀木桌椅泛着锃亮的光澤。衆人落座,仆人們為他們端上來了上好的碧螺春。
趙瑜鈴端起茶盞淺淺抿了一口,茶香四溢,這茶竟與宮中的所差無幾。
沒等多久,一位衣袍鮮亮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其身後跟着一群丫鬟小厮,他看起來精神矍铄。
趙瑜鈴知曉,他就是徐丞相,當今的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其實不用問詢徐丞相,徐丞相怎麼可能會不去除夕宴?隻不過該有的禮節不能廢。
趙瑾年與徐丞相的交談時,拘謹了不少。他們從除夕宴談到了皇子學業,又從皇子學業談到了天下局勢。
趙瑜鈴打算趁此機會去丞相府轉轉,正欲偷溜出去時,卻聽得徐丞相道:“殿下要出去,容與你不去快些跟上殿下?”
“徐大人,不用了,本宮隻是出去透透氣……”
“這怎麼行,殿下是貴客,不能怠慢了。”
徐容與已然起身,溫和地笑看着趙瑜鈴,此刻陽光恰好落在他的身上,更襯得他珠清玉朗。
趙瑜鈴暗歎,徐容與不愧是皇都女子理想夫婿的第一人。
一旁的徐丞相發覺趙瑜鈴看徐容與微微出神,不禁暗自得意。趙瑾年無奈笑笑,“鈴兒,不是要出去嗎?”
“啊,是的。”趙瑜鈴才發現自己失态了,疾走了出去,徐容與在後面緩步跟上。
一路上,隻要趙瑜鈴稍稍駐足,徐容與就會耐心地介紹趙瑜鈴視線所及的景緻。
趙瑜鈴發覺丞相府中的竹子有很多,一路上翠綠的竹子點綴地恰到好處,為莊重雅緻的丞相府增添了許多鮮活色。
“徐公子,這一路上的竹子倒是鮮亮。”
徐容與看着路邊的竹子,似是想到了什麼,目光中暈出了無限柔意。
他上前一步輕輕撫摸竹子,“這竹子……是我的母親帶着一衆仆人親自栽種的。”
“楊夫人可真是蘭心蕙質。”趙瑜鈴記得崔蘭兒曾給她提及過徐丞相的夫人。她姓楊,是商戶之女,在徐丞相還未高中時便認識他了,二人可謂是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