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如果走藝人的道路,我看他也是前途無量。”
雲久海冷笑一聲,手裡的珠子甩在桌面,“是嗎?”聽語氣,難不成自己的兒子還得用得着看楊朝平的面子?
聽出電話那頭有些不悅,楊朝平也自覺尴尬,“雲總,我即便想幫你怕是也難。”雲久海等着他賣關子,“嘉應上頭的領導看中了雲翛,這人是定下來的選手。”
“這樣啊,那就不麻煩楊總了。”
楊朝平被挂了電話,臉上的假笑瞬間垮下,“媽的,真給你臉。”抓起床頭櫃上的藍色藥丸丢進嘴裡,把身邊的女人扯地哀呼,楊朝平咬牙切齒,“叫什麼?留點力氣後半夜夠你叫的,想紅?你怎麼不爬雲久海的床?”
嘉應的上層…楊朝平的身份在嘉應也算舉足輕重,還能讓他忌憚的也就隻有董事會那些人。
都避鋒芒五年多,雲翛究竟有什麼能耐還能備受矚目,總不會是五年前的事到現在還有人在關注?
雲久海的指尖貼着串珠在桌面上打轉,除非讓雲翛自己放棄綜藝…甘甜被雲翛雪藏了,還有什麼人可以引薦一下。
正想着,門口的自動鐵門沿着軌道發出沉重移動聲,車燈在身後的窗戶上閃過,雲久海起身離開書房。
“今天回來的也很遲。”雲久海撐着走廊上的木欄杆,看着自己的夫人進門,“隻有修昀在的那段時間裡,才能見你早回。”
壬緒行路過雲久海身邊,隻是斜了他一眼,“我說好會回來,就不會食言,這點分寸我會把握。”
“秦修昀在F國一年,又或是兩年…再或是一輩子,這就不是你能把控的了。”雲久海的視線跟着壬緒行,因為這句話收獲到了刺骨的眼刀,雲久海的笑意不減反而加深,“我沒和你開玩笑,壬緒行。”
“你們姓雲的,果然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要入秋了,秦至臻還好嗎?”雲久海指尖勾着壬緒行的包帶前後搖晃,沒了眼鏡的遮擋和整肅的發型,整個人看上去風流許多,“守着一棟空房,真可惜你姐姐走得早,照顧不了他每況愈下的身體。”
壬緒行扯回包,甩給他一個漠然的背影,在她看來雲久海比秦至臻還要可悲得多。
“既然當時費心費力娶了她,現在又何必刺激她呢?”曲箜把發生一切看在眼裡。
“我愛她,但她呢?”雲久海自嘲着,“母親,您應該把心放在雲翛身上,而不是我們夫妻之間。”
曲箜輕咳幾聲,“雲翛是我帶大的孩子,你也是,我不相信他還是會步入後塵,雲家或許是造了孽,永遠不會在感情這件事上一帆風順了。”
……
蔺朔風躺在尚閱川腿上,尚閱川主動聯系自己的頻率越來越高,自己也樂意和他獨處…隻是看他心情不錯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說事。
“怎麼了。”蔺朔風過分安靜反而不正常,平時習慣找話題的都是他,哪怕是片場遇到小貓小狗都要拿出來細說。
“關于,關于最近持股藝人的事。”蔺朔風猶豫了下,他嘴裡可藏不住話,“過幾天在酒店訂了飯局,沈修梨開的頭,說是…雙世還有沒有必要繼續呆着。”
“哦。”
“閱川,雙世持股藝人好歹為雙世盈利頗豐,卻失去簽約優勢,早晚要散。”看尚閱川沒有反應倒不在乎的樣子,蔺朔風都替他着急,“走就走了吧,到時還握着股份掏空雙世,可怎麼辦?”
尚閱川把玩着蔺朔風的頭發,“你也會想這些?阿彥叫你這麼說的?”
蔺朔風語塞,摸了摸鼻尖,“是他給我分析的,但我是真的擔心。”
“過幾天是幾天?”
“三天後。”
尚閱川了然,“你和沈修梨去負責一組寫真吧。”蔺朔風的腦子轉不過彎,嘴裡還說那飯局怎麼辦,“主辦都不在場了,還有什麼可聚的。”
“閱川,這不是開玩笑,資源部的幾個主事前些天還在拿新資源誘惑我,我心想不是你批允的文件我可不能要。”
“有什麼不要的,該接就接。”蔺朔風疑惑地歪着頭,尚閱川又道,“這些資源不給你們,我留着也沒用。”
蔺朔風連聲應下,“雙世簽約藝人,是真不會考慮持股藝人嗎?”
“這也是阿彥讓你問的?”
“不是…”蔺朔風挪開視線,“是我自己想問。”
問出口後,蔺朔風就有些後悔,從天透離開之後,雙世對他的待遇非常優渥,如果他能代表一個公司那必然是雙世。
“對不起,閱川。”蔺朔風在尚閱川的凝視下沒撐住防線,越是沉默越是心慌,“我隻是和大部分藝人一樣好奇,但真的已經很知足了。”
尚閱川指腹蹭了蹭蔺朔風眼下的一片青霾,如果蔺朔風都惴惴不安更不用說其他藝人是怎樣的想法,一個很好的代表,“最近辛苦你了,早點休息吧。”蔺朔風無法把握這個男人,“我一直以為你的地位不可撼動,原來也會不安。”
蔺朔風幹笑着,讨好道:“我錯了…我不該問。”
“嗯。”尚閱川偏過頭把玩手機,把蔺朔風的歉意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