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看着金蟬子面露驚訝笑道:“金蟬子,果真是你!聽聞你被貶凡間,這幾日在人群中觀你确是肉體凡胎,不曾想你竟能看出來我的原形?”
金蟬子笑而不語狐疑地看着面前走進佛窟中的僧人,“你一個虎精為何要化成個和尚?”
僧人走到金蟬子身邊攤攤手,“我可沒有化成和尚,我本就是個和尚,誰說妖精就不能入佛門做和尚了?九百年前還是得你點化我才入的佛門。”
“哦!?還有此事?”
虎精有些欣喜地望向金蟬子,後退幾步躬身施了一禮後撩起僧袍坐在了洞窟中佛像下對金蟬子繼續道:“九百年前是你點化我開了靈智,我自開了靈智後便一心向佛,幾百年前入了沙門後四處遊曆,三十年前遊曆到此見高昌國佛法昌盛便留下在此交河城般若寺中修行。”
“前幾日聽說王城中來了個唐朝和尚是高昌王故友在遍覺寺中講經,這幾日遠遠聽你講經我才隐約确定你便是九百年前的金蟬子,方才人群散去後,看你一人在此特來拜訪。”
金蟬子坐在虎精身旁,“不曾想你我竟有這般緣法!”
虎精一副高人模樣點點頭,“我此番來不光是拜見你還有一事要提醒你。”
“哦!何事?”
虎精似乎想到了什麼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皺了皺眉,“我聽說你與那高昌王是年少時故友,你來高昌國這些時日他奉你為座上賓,以國禮待之。”
虎精頓了頓繼續道:“隻不過你久坐神壇,來人間時日過短莫要忘了一件事才好!”
“何事?”金蟬子看着這和尚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此時有些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這凡間帝王之心最是變幻莫測,眼下這他雖奉你為座上賓,但這高昌王可不像你表面上看起來這般和善,他可是個有野心的王,你在此交河城中要萬事小心,莫卷入凡間權力欲望鬥争之中,屆時恐怕難以脫身。”
一番話頗為真誠,金蟬子覺得所言有理,麴文泰雖然待自己很好,可金蟬子能感覺到他身上不怒自威的帝王威儀,想到此他點點頭拍拍虎精肩膀,“多謝提醒,我心中也知道這個道理。對了,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呢?”
“貧僧法号智空。”虎精周身的模樣氣質看起來竟比金蟬子還像個和尚。
“智空!”金蟬子在口中低聲念了一遍。
“說起來這名字還是九百年前你給我取的,看來你确實是不記得了。”
金蟬子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遍,一片空白,扯嘴笑笑道:“我取的?我确實不記得你我之間的淵源了,我入凡間記憶被化生池鎖住了。”
智空看了看身後佛像對金蟬子道:“既然如此那就祝尊者你早日元神歸位重返靈山。”
金蟬子看着智空莫名有種安心之感,笑着點點頭:“借你吉言,你可會法術?”
智空聞言盤了起手中佛珠閉上眼念了句:“阿彌陀佛,自然!”
“那你可願随我一起西行求取真經?”
“金蟬子,我怎麼覺得你在诓我?你是想我一路為你護法保你平安,用凡人的話來說,你是想雇我當你的保镖?”虎精睜開一隻眼睛瞄了眼金蟬子。
金蟬子聞言悻悻地笑了笑,“智空法師,果然聰慧,我确實是有這個意思。”
智空閉上眼睛撥起了佛珠閉口不語,一副高僧模樣,金蟬子實在沒忍住問:“你何處學的這高人模樣,裝的比我還像個高僧?”
智空依舊閉着眼撥動佛珠笑道:“不可說,不可說!”
金蟬子靠在神壇邊,“那你跟不跟我去西行求經?你若随我西行求經,待功成之時,你也能得成正果不是。”
智空睜開眼,“修道竟還能走捷徑?不過我怎地聽聞靈山有令,神佛不得相助你?”
“這事你都知道?”金蟬子有些驚訝這智空消息靈通。“不過你是妖精,不是神佛,你随我西行不算違背靈山之令。”
“我怎地覺得你在诓我?”智空看着金蟬子誠摯熱切的目光搖搖頭,“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此事。”
金蟬子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和狡黠。
二人在佛窟中相談到深夜才散去。
第二日,金蟬子剛出禅房走到大雄寶殿廊下,突然一大群人烏泱泱朝自己沖來圍着自己興奮嚷道:“玄奘法師,我們也想要您親手畫的平安符!特來求您賜符。”
一群人圍着金蟬子又跪又拜七嘴八舌的祈禱,金蟬子透過人群看到了站在廊下看熱鬧的智空和寺中其他僧人,無奈地勸人群趕緊起身,走到大雄寶殿偏殿桌案前,拿起符紙開始畫起了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