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赫連霏霏今晚又放了阿羅嘉諾的鴿子,但他對她的爽約行為見怪不怪。雙方非常尊重對方的那啥自由,阿羅嘉諾從來不會過問她的去向。
該死不死,赫連霏霏去酒吧點男模,錯刷他的卡了。
更要命的是,她還刷了赫連勳的卡。
阿羅嘉諾不知道為什麼赫連勳會比他更早知道赫連霏霏去酒吧的事,他歸結于哥哥對親妹妹的掌控欲,時時刻刻都在關注妹妹。
他在過來的路上,收到副卡消費賬單。
赫連霏霏和雲鶴被分開審訊。
赫連霏霏需要寫一份檢讨和說明,需要說明是她使用赫連勳和阿羅嘉諾的副卡進行消費,而非他們本人消費。
畢竟他們不能進行類似消費,要是被有心人舉報,會帶來一些麻煩。
至于雲鶴,好像不關她的事?
但她被抓起來了。
審訊室的空間很小,阿羅嘉諾坐在雲鶴的對面,他盯着她,看了許久,才開口:“你和她長得有些像。”
雲鶴不認識他。
她朝他露出溫和友好的笑容,好似聽不懂他的話,語氣充滿歉意:“抱歉,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阿羅嘉諾:“你不該回來的。”
雲鶴的嘴角依舊挂着笑,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是溫柔平和的神色,她看着對方,輕聲問:“您覺得我應該去哪裡?”
阿羅嘉諾:“如果你回來,會有人認得出你的。”
聞言,雲鶴露出苦惱的神情,“真是糟糕,先生,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阿羅嘉諾說,他可以給她一個新的身份,送她去安全的地方。
雲鶴依舊不知道對方是誰。
她沒有見過他,她也對不上信息網裡的任何一個人,但憑他的幾句,她可以判斷出來他和她的利益關系。
他知道她,但他不會害她。
他有利她。
出于“禮尚往來”的規則,雲鶴不再裝傻賣聾,她願意向對方透露出一點點信息和真實想法:“我不想讓他們就那樣白白地死去。”
阿羅嘉諾說,她現在的行為叫“送人頭”。
他說:“你不應該以赫連勳作為切入點,他的疑心病很重。”
他一邊說着,一邊在審訊記錄表上瞎填,在“審訊結果”一欄寫上“未察覺異常”五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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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勳過來接妹妹回家。
身為帝國上将,赫連勳擁有自己的官邸,雖然平時工作繁忙,極少回家,但兄妹倆關系其實還不錯。
這會兒見到哥哥,赫連霏霏是屁都不敢放一個,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不想呼吸,以此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血脈壓制不是開玩笑的,因為幹了錯事,不敢面對哥哥。
赫連勳很少會罵親妹妹,更别說打了,但是赫連霏霏覺得以她做的蠢事來說,哥哥揍她一頓都是少的。
嗚嗚,好丢臉。
哥,能不能商量一下,回家再揍??
出乎意料,赫連勳并沒有說什麼,沒有冷着臉、沒有生氣,隻是像平時一樣撇了她一眼,說:“行了,回家吧。”
赫連霏霏立即應了一聲“好”,本能地準備跟着哥哥走了。
不過,沒見到哥哥擡腳走人。
她也沒有擡腳走人。
赫連霏霏突然想起雲鶴還在審訊室,連忙對哥哥說:“哥,你先回去。”
赫連勳看了看她,“怎麼了,等你的未婚夫?”
赫連霏霏頓了一下,沒有否認“未婚夫”的說法,隻是說:“雲鶴還沒出來。”
她沒有忘記,她之所以會認識“雲鶴”,是因為那天逛街的時候,哥哥對她說:有一個疑似卧底的人在塞西城,就在你的附近,你過去看着她。
她很喜歡雲鶴。
她覺得雲鶴不會是卧底。
但是,在哥哥面前,在帝國最高軍事指揮的上将面前,她不敢有任何質疑。
今晚她們被阿羅嘉諾抓過來了,她不敢拍胸口保證:絕對沒有雲鶴的引導,她說不出“雲鶴是無辜的”的話。
她甚至不敢在哥哥面前說雲鶴是她的好朋友。
很快,阿羅嘉諾就出來了。
見到赫連霏霏,他還沒想好要擺出什麼表情,結果下一秒就見到赫連勳了,忍不住露出欠揍的表情。
阿羅嘉諾:“赫連勳,你妹妹刷你的副卡去點男模,感覺怎樣?”
赫連勳反問:“阿羅嘉諾,未婚妻刷你的卡點男模,感覺怎樣?”
阿羅嘉諾聳肩,攤手:“我會勸她吃點好的。”
赫連霏霏忍了忍,還是沒忍住。
她不敢揍哥哥,但沒有說不敢揍阿羅嘉諾。
于是,赫連霏霏二話不說,立即把欠揍的阿羅嘉諾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恰好,雲鶴這時從審訊室裡出來,見到的就是赫連霏霏騎在一位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性Beta的身上(往死裡揍他)。
旁邊站着一位一米九的男性Alpha(赫連勳)。
這個場面有些混亂。
雲鶴露出驚慌的神情,好似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場景,
她的眼睛微微睜大,再次擡起手、用纖細好看的手指遮捂着嘴巴,發出“啊”的驚呼聲,又開始裝了。
赫連霏霏正要往阿羅嘉諾臉上揍的右拳僵住了。
她連忙從阿羅嘉諾的身上起來,拍拍裙擺表面的灰塵,轉頭過去看着雲鶴,滿臉認真向她解釋:“雲鶴,我隻是和他鬧着玩。”
不要誤會啊。
我不是有暴力傾向的人,我也沒有毆打官職人員的行為。
我真的是在和阿羅嘉諾鬧着玩啊,你們都沒見到他不還手嗎?
為了增加可信度,赫連霏霏望着阿羅嘉諾,擡了擡下巴:“對吧,我們就是鬧着玩的。”
阿羅嘉諾的制服是白色,格外顯髒,他低頭拍了拍衣服的灰塵,心不在焉地敷衍:“對對對,赫連大小姐和我鬧着玩,沒有仗勢欺人,赫連上将也沒有為虎作伥,不準我還手。”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我都是鬧着玩呢。”
阿羅嘉諾沒有擡頭去看雲鶴,他知道她的表情動作都是演的。
赫連勳冷眼看她,認為她的所有表現都具有表演性質。
隻有天真單純的赫連大小姐,一心一意,十分擔憂,唯恐自己的暴力行為會在好朋友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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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勳不知道阿羅嘉諾收到未婚妻刷他的副卡在酒吧點男模是什麼心情、什麼體驗。
但他知道,前幾天說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被他臨時标記過的Omega,花着他的錢在酒吧點男模是怎樣的感受——
謝邀。
大概是一種,在他勤勤懇懇工作時,他的親妹妹刷他的卡進行天價消費,是差不多的複雜心情和感受。
他想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