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攸甯感覺頭暈目眩,天地仿佛要倒懸一般,眼皮愈發沉重,不似醉酒的模樣,反而像是……
中了藥。
昏昏沉沉的,葉攸甯沉浮在混沌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漸漸恢複了一些意識,葉攸甯睜開雙目。
“喻……”
葉攸甯無力的輕喚。
“哈哈哈……”一道刺耳的笑聲傳來,有些熟悉:“美人兒,還在想你那個薄情的喻隐舟呢?”
葉攸甯虛弱的看過去,他雖醒了過來,但藥勁兒還未消退,渾身綿軟,提不起一根手指。
葉攸甯艱難的尋聲看去,四周黑壓壓的,合該是在一處營帳中,隻是這處營帳有些陌生,看制式,并非是喻國的營帳,而是……
姚國的營帳。
方才大笑之人,正是姚伯無疑!
姚伯搓着手掌走過來,一步步逼近軟榻,欣賞着癱軟無力的葉攸甯,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貪婪的道:“太子,你可真真兒是遇人不淑啊,你的好情郎喻隐舟,為了做雒水會盟的總盟主,竟是給你的酒水中下了藥,親自将你送上了我的寝榻!”
葉攸甯慢慢調整着吐息,眼眸一動,方才的酒水有問題?喻隐舟在自己的酒飲中下了藥?
“無妨!”姚伯奸笑:“那個喻隐舟,素來是個為了權術,不擇手段之人,哪裡懂得憐香惜玉!太子你看看我,我可便不同了,像你這樣的美人兒,便該落在我的手裡!”
姚伯說着,哐當将一個大盒子撂在軟榻之上,合蓋崩開,一堆奇怪的物件兒從裡面迸濺出來,有的上面還挂着發沉的血迹。
姚伯随手抓起一把帶着勾刺的鞭子,對着葉攸甯虛空的比劃起來,肥大的眼目圓張,興奮的道:“太子,你說這第一鞭子,我該如何打下去呢?你這白皙的小臉蛋兒,若是抽上兩道血痕,該有多好看啊!還有你這脆弱的小細腰,便該綁起來!啧啧,要我說,喻隐舟便是不解風情,怎麼舍得将你如此上等的貨色,輕易送出去,他竟不心疼?”
姚伯自說自話,高高舉起鞭子,便要鞭笞葉攸甯。
葉攸甯面容平靜,并沒有預料中的懼怕,姚伯瞪眼道:“太子,哭啊!你哭起來,叫起來,我才更得勁兒!”
葉攸甯還未恢複力氣,自知逃跑是不可能的,虛弱道:“姚伯,孤勸你不要如此。”
“哈哈哈!!”姚伯大笑起來:“美人兒,你是在對我求饒麼?真好聽!你這嗓子,黃鹂一般,正适合哭叫,狠狠地求我!”
葉攸甯淡淡的道:“孤隻是怕你……”
“對對!”姚伯打斷道:“你害怕就對了!美人兒戰栗的樣子,多麼美妙!”
葉攸甯甚至笑了一聲,道:“孤隻是怕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曉。”
“甚麼!?”姚伯氣急敗壞,道:“你該求饒!你該哭叫!!”
嘭——!!
就在姚伯大喊之聲,營帳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咚一聲,帳簾子直接掉了下來,鋪在地上。
“喻公?!”姚伯大吃一驚,轉頭看着來人。
是喻隐舟!
喻隐舟方才親自将昏迷的葉攸甯送來,甚麼話也沒說,轉身幹脆利索的離去,沒過一會子,竟折返了回來。
姚伯笑道:“喻公,你怎的回來了?哦——我知曉了,你是不是想與我一同雙龍戲珠!是了,像太子這樣的美人兒,想必是個放浪貨色,光憑我一人,興許未能滿足,我……嗬!!!”
姚伯的葷話還未說完,戛然而止,嗓子陡然發顫,重重倒抽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低下頭,看着自己胸口的血窟窿。
喻隐舟大步走過來,面無表情,來到姚伯跟前,手起刀落,幹脆利索,嗤一聲輕響,三尺長的佩劍已然全部插入姚伯的胸口。
“你……”姚伯瞪大眼睛。
嗤——!!
他想說話,但喻隐舟已然抽動了長劍,染着鮮血,開着血槽的長劍,快速脫離姚伯的胸腔。
呲啦——
鮮血噴濺,染滿了喻隐舟的黑袍。
“你……”姚伯肥大的身子一晃,不敢置信:“我乃……姚國國君,你敢殺……我……”
嗤!
第二聲利刃穿透皮肉的聲音。
喻隐舟揪住姚伯的衣領,沒有叫他跌倒在地上,佩劍再一次紮入他的胸腔,那張面無表情的俊顔,染滿了猙獰,唇角慢慢牽起一抹滿足的笑意。
喻隐舟終于開口了,道:“姚國國君?企圖亵渎太子,罪該……萬死。”
姚伯垂死的眼目洩露出一絲恐懼:“你故意害我……”
嗤!嗤!嗤嗤嗤!
喻隐舟的長劍反複推拉,還未徹底從姚伯的胸腔中拉出來,再一次推進去,反複絞肉一般,姚伯的胸口瞬間變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