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紛紛下跪伏地行禮。
“衆愛卿平身,家宴無需多禮。”褚皇爽朗的聲音由遠及近,聽着分外高興。
褚君舟執手與季惗坐到了大殿禦坐上。
褚堯也跟随在褚君舟另一側,目光瞥見丞相身後那許久不見,長的落落大方的女子。
雙眼宛如一汪深潭,将溫知行拉入,溺斃。
溫知行微微失神,直到褚君舟季惗落座,褚堯也朝她招招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自己身旁。
溫成峰正好瞧見,“不是念叨太女許久,現在殿下讓你過去還不去?”
溫知行擡眸看了看禦座上的皇上皇後。随後望向褚堯也身旁那個位置。
這個位置也太惹人眼紅了。
褚堯也淺笑開口:“過來,無礙。”
“殿下。”溫知行作揖。
“嗯,乖。”
溫知行低頭,坐在褚堯也身旁,褚堯也身上似有若無的松香輕撫她的鼻尖。安撫她瘋狂跳動的心髒。
褚君舟坐在首位,清清嗓子。
“新年将至,今皇女取下吳國國君首級,收複吳國,立下赫赫戰功。
倉司侍郎,兵部侍郎。”
兩兄妹起身,走到大殿正中,彎腰行禮。
“微臣在。”
“微臣在。”
“赈災如何?聽聞你們二人昨日才匆匆趕回,朕不知災民如何,無法安心過年呐”
褚君舟說着,但表情輕松。
溫知行從墨綠寬袖口内取出随身攜帶的奏折,雙手奉上。
李公公接過,檢查無恙送到皇帝面前。
“微臣與兄長,救五萬餘人,重修屋棚百餘座,兄長帶兵繳匪六十處,擒下安山匪王,李玄,已押入京都,等陛下定奪。”
褚君舟拍桌而起,朗朗大笑。
“好好好,賞!傳旨,溫知行赈災救民,順天意,知民心,特封為倉司司院。”
溫知行抖動衣袍,雙膝跪地,行大禮。
“微臣領旨,謝主隆恩。”
“免禮。”褚君舟說完看向溫知訓,微微側頭目光落在兵部尚書身上。
兵部尚書楚信正襟危坐,生怕之前倉司司院的事落在自己頭上。腦海中快速略過最近自己是否有什麼把柄。
“不知兵部侍郎有什麼想要朕賞的?”意味深長的說。
“微臣鬥膽,求陛下允微臣入軍。”
“為何?”
“好男兒應志在四方,微臣想棄文從軍,開疆擴土,平定天下。。”
溫知行微微愣神,蹙眉看着跪在殿中的兄長。
“我溫家兒郎豈能拘泥于兒女情長!”
溫成峰一聲怒喝,手中筷子摔落在地。
一時間空氣宛如凝滞。
“……”溫知訓雙手放在桌前,緊握成拳。
“爹,可我……可我無法放下您口中的兒女情長。”像是用盡全身力氣般,頹然靠坐在椅背上。
傻孩子。
溫成峰溫暖的手附在他的頭頂,“爹,不是讓你放下,爹自始自終都無法放下你們娘親。”
“爹隻想告訴你,你是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男子,小姑娘融入江湖,你知江湖險惡,天下動蕩,便要傾盡所能,文權謀朝野,武平定天下。”
溫知訓擡頭,看着一向對自己嚴厲的父親。心胸開闊明朗。
“天下平,百事興,江湖更是如此。”
“溫知訓,當真入軍?”褚君舟沉聲問道。
“當真。”溫知訓叩頭,字句清晰。
“堯兒不小了。”褚君舟喃喃低語,擺了擺手,不滿的撇了他一眼,“罷了,随你。”
耳尖的兵部尚書心下一驚。
陛下想讓溫知訓入贅?!
“微臣謝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