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不過私見了她一面,你就将我投到榜上去,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先一步逃了出來,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你,雲祁,你真是狠心!”
雲祁伸手去摸茶盞,屠遊見他一陣亂摸,直接将茶喂到他嘴裡,還貼心的替他擦了嘴。
雲祁倒是習慣了一樣,道“你為何要給她盧衛的消息?若不是陸德在揚州,今晚她怎能輕松脫身而去?”
屠遊氣笑,道“上次若不是你突然出現,她早就下手了,雲祁,你把她想的太簡單了,她能一路從東京來到揚州,不管是她身份特殊還是她确實魅惑聖主,總之她能解決,再者,韋家的暗衛也護得挺好,盧衛的消息我不說,她也能從别的地方拿到。你那個賭坊,青子沒跟你說,她身邊的人這幾日總去買消息?”
雲祁不想聽他那些歪理,也不想繼續與他争辯,道“你不準再私下見她”
屠遊自小就知道雲祁這犟脾氣,他說不準就是不準,也不管别人是否樂意,他也拔高了嗓門,“雲祁!你跟她又沒什麼關系!”
木冬回來時見二人越吵越兇,一時猶豫着,但五福堂來了不速之客,他上前攔住屠大郎君,勸他道“屠大郎君消消氣,消消氣,你又不是頭一回知道主子的性子。”
又轉頭去勸雲祁,道“主子,你和屠大郎君可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惡語傷人六月寒,切莫傷了情分。”
屠遊哼了一聲,背過身不去理他,“誰跟他出生入死了!”
雲祁被氣的站起身,也不知他在何處,依稀辯着聲音,估摸着方向轉去看他,看了片刻又坐下,去問木冬,“五福堂怎麼了?”
木冬趕忙回,道“戌時,元世子和紀子林進了五福堂,還有一位,王家的,今年的金科狀元王莉莉也一同在側。”
雲祁疑惑道“王莉莉?聖上派他去查礦石的事,他怎麼在這?他和宋元紹有何關系?”
木冬拿出手中的竹簡,道“據探子的消息說,宋元紹前不久被外派到廬州的一個縣,上任做了縣令,近幾日借稱來揚州尋親,王莉莉因姑母出嫁,特請了假,二人是半路相遇,結伴而來。”
屠遊見他這似是要為難死自己的樣子,道“宋元紹與阿俞是自幼的交情了,至于那王莉莉,阿俞雖誤打誤撞,也算對他有恩,你别總覺得是個人就要害她,真正要害她的在東京,你把那人盯緊就行。”
木冬不自覺的點點頭,又覺不妥看向雲祁,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看不見了,道“主子,東京那邊,太子的人總是和那人暗中會見,要不要繼續給白雪娘子透露一些。”
雲祁扶額,道“那人行事很是細心,就算與太子的門客有何關系,也不過是姻親的關系,拿不出什麼把柄。”
屠遊見他又是勞慮傷神,道“如今你傷成這樣了,還是安心歇着吧。”
雲祁聽他和木冬絮絮叨叨的安排瑣事,心裡想說明又覺不合時宜但一直憋着總會無限放大,他道“你不要稱她阿俞”
屠遊正和木冬商量着和元父元母怎樣編排借口多留幾日,突然聽到這冷不丁的一句,哼笑一聲,道“我就叫,阿俞阿俞阿俞,你不知道昨晚阿俞特地在窗台前等我,見我來了還親奉上茶水,我們聊的很是投機~”
雲祁又氣又醋,别過頭去又轉過來假裝不在意的随口問道“聊了什麼?”
屠遊想逗逗他,開始暢想,滿口嚣張道“阿俞說多謝我的消息,她還細心的發現我的衣袖開了線要給我補,又是送我荷包又是要送我親手做的桂花糕,哎呀~還說今晚行事成功後要親自登門謝我~”
事實上是明榆正坐在窗台前發呆,冷不丁的撞見翻牆闖進的屠遊,二人互相瞪了一會,明榆才把他請進來,給他補衣服是因為扯他進來時手勁太大,扯破了,她過意不去隻好給他補,結果補的歪七扭八,屠遊炸毛跳腳,讓她賠錢,明榆慣會花錢的哪裡會賺錢,那些從沈府帶來的銀錢眼看就要見底了,她可舍不得再平白無故的把錢賠出去,隻好随手扯下随身的荷包抵債。
但這些聽進雲祁的耳中,他不怒反笑,道“她今日得手了,要如何謝你?”
屠遊語調輕輕,道“你想知道嗎?我約阿俞在這相見,何如?”
雲祁搖頭,道“不妥,還是去你府上吧。”
屠遊突然湊近去看,發現他确實面色如常,才道“雲祁,你真是怪?”
雲祁淡定道“她若是單純如水,早就成了韋書臣的妾室。”
陸德急匆匆來,道“主子,那,那小娘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