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床邊，掀了被子，坐上去。江憫看她一眼，輕輕笑笑，放了手機，讓投影儀繼續播放。

“這什麼電影？”她問。

“《消失的愛人》。你看過沒有？”

“沒有。是懸疑麼？”

他點一下頭。

她确實很想看懸疑，也點一下頭：“但上次那個《看不見的客人》呢？那個我也沒有看過，我還想和你一起看。”

“我覺得那部電影的反轉很大，不适合現在看，我們可以做完再一起好好看。”

“哦——”奚元拉長聲調，手指卷長發末梢，眼角餘光瞥向他，意味深長，“江憫，我怎麼覺得你這話含義很多呢？那這部電影是什麼，開胃小菜？裡面不會有很多少兒不宜的畫面吧。”

他也瞥向她，用那種一貫不屑的語氣，言簡意赅兩個字：“沒有。”

“哦——”

她轉向前方，開始認真看電影了。

心想：确實，如果是那種情.色鏡頭很多的電影，放在此情此景實在俗氣，目的性太強，就像一個男人當着她面吃壯陽藥、必須看點什麼片才能來感覺一樣下頭，不會是江憫作風。

更重要是，不會是一本小說裡完美男主的作風。

她穿進這本小說，江憫簡直是上天為她所精心打磨出的完美男友。她一邊沉醉在這個夢裡，甘之如饴，此刻又暢想，如果有朝一日能回到現實世界，她一定要告訴鐘瑤這段奇妙之旅，她每天讀那麼多小說一定懂這感覺的。這堪比一場頂級的春夢。

這電影對她來說很平淡，結局也有些匪夷所思。總的來說，好像莫名其妙就結束了。她看着江憫，眼裡有點疑惑。

他拍拍身旁位置，示意她靠過來說。

她挨過去，看着他：“這什麼意思？男女主這輩子就這樣了？”

電影的情節是女主為報複男主，制造了一場他将自己謀殺的假案，欲栽贓陷害于他。後期也是男主被女主牽着鼻子走，但女主懷孕了，男主似乎就這麼妥協了，要和她繼續貌合神離地生活。

然後電影就這麼結束。很荒誕。她覺得至少要再來個反轉之類……所以她理解了江憫對這部電影的評價。總之不合他們二人口味。她撇着嘴，被江憫抱到他腿上坐好。

“對，就這麼結束了，但我們兩個可以開始了。”他輕輕地說。

随這句話，電影瞬間被抛到腦後，她才開始心跳加速。

他扶着她腰，很平靜，像在看一個準備開始上課的乖寶寶。她擡頭盯着他眼，實際上眼神中有幾分慌亂。

他右手捧着她半邊臉，拇指在她軟軟嫩嫩的臉上刮刮：“緊張嗎？我先親親你，行不行？”

“……嗯。”

他這會兒倒挺會哄人的。她稍垂下眼睑，手無處安放。兩隻手都攥成拳，擱在他身旁。

他俯身貼近了，帶着特有的又涼又苦的香味，很禁忌。他流暢的脖頸線條、面龐線條及高挺的鼻梁線條都在她視線中放大，模糊。

他柔軟的唇先貼上她面頰，癢癢的，她沒忍住笑了，身體也沒來由縮緊。但是他另一隻寬厚的手掌不斷撫摸她後背，安慰着，放松着，親到她唇上來。她不得不仰起頭，随着他張開嘴，唇齒交歡相纏。

她仿佛不用學就會，因為迷戀着他的味道，同時也被他索取。

這已經不是熱血上腦，而是電流上腦了。渾身上下的神經都酥酥麻麻。江憫整個人好像在輕輕晃動，她挺直身闆，像随之坐在一艘小船上飄飄欲仙。從小心翼翼到貪婪放縱，從屏住呼吸到聲音遊絲般溢出。

她雙手不知何時勾上他脖頸，可能是在他邊親邊向後的過程裡不自覺上鈎。他的唇突然離開，結束了這場厮磨，低頭看着她迷離又困惑的雙眼，伴着淩亂的發絲。

她唇上還有濕潤的漬迹，像一隻剛剛睡醒的小貓，對身邊人的忽然抽離不解又眷戀。

他手指勾住她浴袍腰帶，拽了拽，像是在詢問。

詢問她自己是否有更進一步的資格。

……

其實他挺沒經驗的。譬如她親手幫他戴，但第一枚她随手拿的，尺寸分明買小了，幸虧還買了大号。

譬如他一開始完全不敢玩脫，怕她難受還不肯說，怕她硬撐，但被她一本正經教訓：“你不用這麼小心。你使勁我會有一點受不了，但也不會難受。就算我哭了也是因為開心哭的。你真的好沒有經驗哦。”

她這麼說的時候，輪到江憫不想聽：“行，我知道了。”

察覺什麼，她整個人挪騰起來。坐直之後，忍不住輕輕出了聲，她仰頭親着他嘴唇，将他的那點戾氣化開。

他攬緊她，她親不了了，在他的懷中花枝亂顫。像水漫過全身，像過了一整個漫長的世紀。感覺整個人要麻掉，要失去知覺，好不容易緩過來些，第二陣海潮來臨，渾身再一次痙攣不止，他才算止息。

是第一陣風浪後的平靜。她握着他手，像半夢半醒，殷殷切切地叫着他名字：“江憫。江憫。”

他将她整個人撈起來，抱着，護着懷裡軟成一攤爛泥的她，捋着她頭發，低低地回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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