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虛體弱的德拉科交給半路遇上的高爾,布蘭溫緊趕慢趕,好歹在關鍵時候來到了尖叫棚屋。斯内普不友善地盯着地上被五花大綁的盧平,而相隔不遠的哈利、赫敏、羅恩同時舉起了魔杖。
“除你武器!”他們朝斯内普大喊。
“統統加護!”布蘭溫魔杖一揮,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他們的魔咒。
在場所有人都投以注目禮,三個格蘭芬多的小巫師放下魔杖,但仍然神情緊張地盯着斯内普。
好家夥,半天不見,這就變成了格蘭芬多一家親了。
“他沒喝藥。”斯内普在她耳邊低語,把捂着胸口喘大氣的布蘭溫拉遠了點。
沒喝藥?布蘭溫回想起外頭那輪皎潔的圓月,等到如擂鼓的心跳聲稍弱了些,她就站直了身子,朝斯内普攤開手。
“狼毒藥劑。”她說。斯内普瞥了她一眼,把兜裡帶有餘溫的魔藥瓶放在她手裡。哈利聽不清她使了什麼咒語,盧平嘴上的繩子倏地被解開了。
無聲咒?小天狼星後背弓起來,他默默打量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斯萊特林,評估着她的危險性。
“來個人扶起他,還有把他嘴掰開!”又跑又走地搞了半天,布蘭溫胃裡那點東西早就消化完了,她現在隻想把彼得趕緊抓住,丢給鄧布利多,再拜托多比給她弄些宵夜。盧平和布萊克兩人身上犬科的味道刺激着她神經,連帶着她語氣也不好起來。
斯内普的袍子動了一下,一直觀察他的哈利和羅恩比他更快一步。羅恩已經沖上前把盧平拽起來,用胸膛支着盧平上半身,而哈利則是啪地朝前俯沖,在地上膝行半米,雙手使勁,邊把盧平的上下巴拉開到半拳寬的距離,邊認真求問,“夠嗎?”
不僅夠,還夠把魔藥瓶一起塞下去了。布蘭溫看着面前的深淵巨口,心裡暗道。
“壓住他舌頭,不然待會嗆出來就浪費了。”她叮囑着沒有給人喂藥經驗的哈利,随手撿起地上的一根枯枝,變成根扁平的木棒,塞到哈利掌中。哈利聽話地照做,布蘭溫擰開瓶蓋,把魔藥倒了半口下去。
輕度昏迷中的人仍然有吞咽反射,藥沒有滲出來。
确定藥已經被盧平吞服,她不帶停地将一整瓶藥全部倒了下去。
狼人危機解決,布蘭溫拍拍手,開始完成這次她來尖叫棚屋的正事。她環視一周,哈利和羅恩仍然小心翼翼地扶着盧平,赫敏在一邊,眼睛裡透露着迷茫;而布萊克——野獸般地目光始終鎖定她。
布蘭溫身上起了層雞皮疙瘩,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她瞥了眼羅恩胸前鼓起的那團玩意,給自己套上個厚手套。
她走近羅恩,抓起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彼得,它拼命掙紮起來,企圖故技重施,用它兩顆長長的門牙咬傷布蘭溫。手套被咬破了,硬物硌得她手心發痛,布蘭溫給它用上定身咒、昏迷咒,又變出個籠子,三下兩下地把它鎖死在裡頭。不止如此,第二個鎖還在拉長,幻化出個鐐铐的形狀,一頭拷在籠子裡小矮星爪子上,一頭拷在布蘭溫手腕上。
任務終于完成!心裡石頭落地,布蘭溫隻感覺空氣都清新起來。
羅恩欲言又止,滿臉糾結地看着布蘭溫,卻被赫敏用手肘撞了一下,蔫蔫地呆在了原地。
“走了。”她轉頭對斯内普說,然後又朝着自己愣在原地三個好友眨眨眼,“你們負責盧平教授?”
負責?擡起來嗎?哈利和羅恩懵懂地互相看了一眼,一人猶豫地抓起盧平肩膀,一人搬起盧平僵直的雙腿。明明是助人為樂的好事,被他們這般擺弄,詭異得如同行兇後處理兇殺現場。
斯内普在旁邊譏諷地笑了一聲,剛剛面對死對頭的怒氣微微消散。兩個愚蠢的格蘭芬多和訓練有素、冷靜沉着、被鄧布利多委以重任的布蘭溫相比較,确如猿類和人類,之間有不可跨越的鴻溝。
就連赫敏被也他們的喜劇表演逗樂了,她上前一步,把地上的椅子變成擔架,又把盧平浮着放上去。緊接着,擔架也飄了起來。她攬起呼呼大睡的克魯克山,率先大步走了出去。布蘭溫則是下巴點點,示意哈利和羅恩走在前頭。
“等等,你們要去哪裡?”仿佛沙礫摩擦齒輪的嘶啞聲音從側方響起,布蘭溫回頭一看,蓬頭垢面的布萊克低低地詢問,“他不能走——”
“把它帶給鄧布利多,魔法部的人已經在他辦公室了,”布蘭溫嫌棄地往旁邊挪着,不經意間撞上一堵牆——是斯内普。她抱歉地望他一下,又轉頭朝小天狼星說,“外面都是攝魂怪,你最好安分點呆在這裡。”
“他是——他是——”小天狼星憤怒地呲着牙,眼睛一刻不錯地盯着布蘭溫手中籠子。
“所以你想在這裡殺了它?”布蘭溫語調低緩,不耐煩和嘲弄卻不斷加劇,“帶點腦子,它在鄧布利多手上比死在這裡用處大多了——别當狗當太久,連權衡利弊都忘記了。”
他?斯内普注視着布蘭溫摟在懷裡,對待犯人一般控制住的老鼠,疑慮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