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
攝魂怪……
是日記本!她腳步定在原地,在日記本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她靈魂深處留下了痕迹——他在去年就入過她的夢,那個幻境和昨天的幻境是一樣的!
布蘭溫靈光一閃,這個靈魂碎片,是屬于分裂成日記本湯姆·裡德爾的,而不是分裂成冠冕的伏地魔的!
她之前一直以為那是冠冕的碎片導緻,但是她錯了,在她體内的魂片是湯姆·裡德爾,那個日記本上的靈魂——
而不是老奸巨猾的、對于黑魔法了解連鄧布利多都自愧不如的恐怖組織頭目!
布蘭溫呼出一口氣,把激動按捺在心裡,亮晶晶地回望着斯内普。
“我們能再嘗試一次嗎,斯内普教授?”
……
一個下午的練習,不僅肯定了布蘭溫的猜測,還讓她學會了怎麼掩蓋現實記憶——比如掩蓋——
隻是過度消耗腦力讓布蘭溫倦怠不已。兩側的太陽穴鈍鈍地疼痛着,她臉朝下撲在沙發上,沒有了吃飯的心思。
斯内普也沒好到哪去,高強度的攝神取念同樣耗費精力,更别提在埃利奧特的提議下,他幾乎把她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東西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她所說的東方女孩的形象。兩個人沉默地一左一右分布在書房的兩端。
氣氛有些怪異。牆上的挂鐘指針轉動,已接近晚上七點。
斯内普從書房的邊角站起來,側對着布蘭溫,鬼使神差地開口了,“你餓嗎,我去做……”
“瑞麗等會來領小狗,她說一會買飯拿過來。”布蘭溫悶悶的聲音從臉下方傳來。因着瑞麗想要過來瞧瞧布蘭溫的新住所,艾麗卡派人過來領小狗的提議被瑞麗駁回。
“反正我閑着也是閑着,你就把狗留多兩天,等我回倫敦就去你家呗。”瑞麗在電話另一邊一錘定音。布蘭溫無奈,隻好給幾隻拱着狗媽媽的小狗搭了臨時屋舍,等待她的到來。
“飯。”他輕聲吐出最後一個詞,欲離開的腳又放了下來,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尴尬站在原地,擰過頭轉向旁邊還沒來得及置書的架子,好像數一數書架格子是件有趣的事情——
有趣個鬼。
一股熱流沖上他腦袋,斯内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他有那麼餓嗎?
總感覺埃利奧特腦子裡那些怪異的東西已經同化了他——
他才不要變成每天一到飯點就準時開動的大饞丫頭!斯内普内心絕望地咆哮着,肩膀卻無力地耷拉——
因為他的肚子也規律地叫了起來。
“咕噜噜——咕——”
他從鼻子裡噴出口氣,再次和女巫拉開距離。
……
瑞麗來得很準時。七點半剛到,門鈴聲響起。
布蘭溫迅速地把手裡的牛奶倒在狗盆裡,歡快地打開房門。謝天謝地,她這個沒有狗緣的人終于可以擺脫這窩沒有她兩隻手大的狗崽子和一條總是用濕漉漉眼睛看着她的大狗子了。
“布蘭溫!小溫!溫溫!”瑞麗激動地撲上來,扛起比她高半個頭的布蘭溫轉個圈,“好久不見!”
“才一周多而已。”布蘭溫哭笑不得地放縱着她的動作,把屋外裝小狗用的籠子漂浮進來。白色的車輛停在門外,多琳從中冒出個頭。
“艾麗卡呢?”她問着。
“她忙。”多琳從車上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走下來,掏出鑰匙鎖上車門,“你怎麼能用魔法了?”
布蘭溫把她迎進屋,指指頭上的天花闆,“斯内普教授在呢。”
又是這個斯内普教授。多琳揚了揚眉毛,有些許意外。一個學院的院長,有必要和個女學生走那麼近嗎?
她看過艾麗卡做的調查,這位傳說中陰沉、不近人情、刻薄的成名巫師實在是不讨人喜歡,而布蘭溫卻适應良好……
她扭頭看了一眼玄關處那雙帶着折痕但擦得光亮的男士皮鞋、光亮得可以照人的大理石地磚、嚴格按照距離擺放的沙發抱枕,隻覺得渾身不适應。
真奇怪。
可是奇怪在哪?她喝着布蘭溫用魔法給她沏的紅茶,百思不得其解。
等到瑞麗蹦蹦跳跳地跑去逗弄小狗,又纏着布蘭溫給她展示那些神奇的魔法,比如給屋子裡的家具大變樣,把整個客廳弄的一團亂的時候,多琳才突然反應過來。
小溫根本就不愛收拾。
要是她自己在家,隻會把東西随意擺放:例如把毛茸茸的毯子扔在沙發上、把沒看完的書反着扣在茶幾上、角落裡放着皮筋和發夾以備不時之需,怎麼會是現在井井有條的狀态?
除非收拾屋子的人,并不是小溫——
那個成年巫師,不是來做客的,而是長住在這裡的!
多琳眼神一下子犀利起來,她擡起頭,望着樓梯若有所思。
去年,小溫是不是也帶了雙份的飯菜去補習?
一個突破了小溫安全距離、讓她改變了生活狀态的巫師?
她惆怅的歎了口氣。
霍格沃茲會給巫師上性教育健康課嗎?
想到家裡《預言家日報》上不着五六的巫師,多琳覺得,還是去購置些書籍比較靠譜。
真令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