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見其他斯萊特林注意到他們的動靜，布蘭溫連忙制止道，“如果哈利違規，那麼自有裁判團和教授處理，輪不到我們出頭——”

她扯了扯德拉科的衣袖，音量更壓低了幾分，“三強争霸賽的危險性不是我們平時的魁地奇比賽可以相比的，别再被人——當槍使了！”

德拉科回過神來，女巫用力地掐住了他的手，眼裡是極少見的鄭重——像是之前幫他摘掉吸附魔力冠冕那般的嚴肅，他耳邊響起母親在暑假時時不時的充滿擔憂地囑咐——

“保護好自己，斯内普教授和埃利奧特是可以信任的。”

德拉科漸漸冷靜下來，隻是胸膛還在劇烈地起伏着，他撇開眼睛，捏起的拳頭逐漸放松。

布蘭溫解開了對他的咒語。

“别再被人當槍使——什麼意思？”坐在德拉科右側的潘西問道。

德拉科被魂器吸取魔力的事情被馬爾福和鄧布利多瞞得嚴嚴實實，就連潘西都不曾知道——他們對外的說法是中了不知名黑魔法的攻擊。

“沒什麼。”德拉科悶頭說道，作出拒絕交流的姿态。

潘西來回抿着嘴，又瞄了眼正闆着臉放空的布蘭溫，知道自己不會再得到答案，眼底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失落。

……

第二天進入禮堂的時候，布蘭溫隻在格蘭芬多的桌子上找到了形隻影單的羅恩。他假裝歡樂地和西莫讨論着克魯姆的趣事，盡管西莫隻是想把話題拐到哈利如何将名字投入火焰杯中。

話不投機半句多，無奈的西莫起身離開了原來的位置，羅恩又被留了下來。他吞咽得太快，以至于食物不小心卡在了食道中。布蘭溫眉心微蹙，連忙過去幫着羅恩捶胸拍背地順氣。

食物是咽下去了，但羅恩的情緒并沒有好轉。

“羅恩……”布蘭溫猶豫地開口。

“得了，我不知道！”羅恩壓抑地說，“聽着，布蘭溫，我不知道哈利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方法成為勇士——”

“我沒有問哈利……”

“難道你是想問哈利的好朋友——羅恩·韋斯萊？”羅恩惱怒起來，“那你就大失所望了，我對此一無所知。”

布蘭溫沉默地看着他。沒有等到回答的羅恩低下頭，又開始和餐盤裡的香腸較勁，餐刀和瓷盆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

等到香腸被肢解得比肉沫好不了多少時，禮堂的人已經寥寥無幾。羅恩吐出一口濁氣，才帶着些愧疚地看向将叉子當成筆轉來轉去的布蘭溫。

他生硬地說，“你去找赫敏吧，我真的不知道哈利去哪裡了。”

“我沒有找哈利。”布蘭溫再次回答，“我隻是看到你嗆住，才過來的。”

她聳聳肩，“你希望我去找哈利嗎？”

羅恩把頭埋得很低，過了一會，他才說，“比起我，哈利更值得你們去花費時間和精力——”

“更？”布蘭溫好笑地問，“更值得結交，更值得注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羅恩氣急敗壞地回答着，又在布蘭溫戲谑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好吧，我就是這個意思。”

他口是心非地說，“哈利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是打敗了那個人的英雄，比我更受歡迎是應當的。”

“他們注意哈利，隻是因為哈利恰好成為他們心目中的‘那個人’，羅恩。”布蘭溫說，“無論救世主是誰，他們都隻會注意到那個名頭。”

羅恩洩氣地将肉末碾得更碎，“在我看來沒什麼兩樣，你是想說我不應該那麼對他？”

“那是你的問題，我無法給你答案。”布蘭溫用小指頂住亂晃的叉子，“但在我這裡，你和哈利，沒有誰比誰更有價值的說法。”

羅恩從鼻尖噴出口氣，似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她放下叉子，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如果你和哈利同時掉進水裡，我會一起把你們救上來。”

“得了，我和哈利都會遊泳。”羅恩皺了皺鼻子，指出她比喻的不妥當性，“你怎麼不說把我們一起淹死呢？”

“那赫敏會把我一起淹死。”布蘭溫打了個哆嗦，“這太可怕了。”

羅恩放下飯勺，又悶頭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