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聽着電話對面,少女如哀歎一般的請求,心下一緊。
明明前一秒還在因為對面的人喊自己大名而膽戰心驚。
他此刻正在自家的書房中,開着電腦,在看一段新聞的錄屏。
“今日起,橫濱忽然曝出多起異能者死亡事件,死者全部死于異能,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些人全部都是被自己的異能所殺害……”
新聞中的每一個字,都很難不讓他想起上野江這個朋友。
異能……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種東西。
要是在以往,有人和工藤新一說起異能,他可能會是覺得對方不清醒,并且相信一切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但自從目睹了上野江和五條悟從高樓躍下,并且毫發無傷後,他的唯物主義就開始有些崩塌了。
沒有鈎爪的痕迹,也沒有直升機的接應,甚至監控裡都沒有這兩人身影。
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從那時起,工藤新一就開始關注起這些東西了,但是收獲甚微。
他也想過直接去問,但是他沒找到能夠單獨問話的機會。打電話問?呵呵,他敢保證,上野絕對會随口忽悠過去,然後等挂了電話他才回過神來。别看上野江和别人那麼好說話,他在上野那就沒讨過好。他工藤新一能和上野江玩上,完全是托小蘭的福,順帶的。
說來也奇怪。明明她和小蘭關系那麼好,但是搬去橫濱之後就很少聯系了,就連她媽媽出了以外,下葬也是在橫濱,葬禮隻請了在橫濱那邊有些關系的人。
像是信号被中斷了一樣。
……太奇怪了。
叮——
是他家的門鈴響了,應該是上野到了。
工藤新一竄了過去,給來人開門。
果不其然。是上野江。隻是身後還多了一個男生,不是上次見的五條悟,而是另一個沒見過的,看着灰撲撲的。
工藤新一雙手交叉墊在腦後,露出半月眼,有些無言,“這是誰啊。話說你身邊換人那麼快的嗎?上次見你不是還和……”
還沒等他把鈴木園子的高級料理男友猜想複述一遍,就被上野江斜了一眼,不敢再說了。
工藤新一轉身走向書房,背對着兩人蹙起了眉。
這不對勁,她都沒罵他。看樣子事情确實很嚴重。
他得幫她。
上野江先讓工藤新一帶着大石緣一去洗刷收拾一下自己,然後便坐在書房看他所說的那起新聞。
……該怎麼說呢。
像是忽然間,她才發現,自己除了田山花袋傳過來的資料,已經因為組織事務和異能特務科少有的溝通,她似乎沒有接收到什麼關于橫濱在異能方面的事故新聞。
……不,好像并不是從現在開始,而是從出了橫濱開始。
是什麼消息阻斷嗎?但是這種“她才發現”的感覺又要怎麼解釋?因為她做了咒術師太忙了?
不對勁不對勁不對勁不對勁………
上野江狠狠的扯着自己的頭發,感受着頭皮傳來的痛感,才皺起眉頭放開。
她開始搜索着關于橫濱的新聞,卻發現都是些無賴信息。
不對勁。
要不條件複刻一下?反正她帶上大石緣一也是因為這個,找個廢棄大樓用咒力炸了然後抓住他往裡面鑽試試?
……不,不應該這麼簡單。
上野江抽出紙筆,開始寫下一切疑惑,一切線索。
東京,橫濱,異能,咒術,以及……以及過往的所有。
越思考,越是發現,過往的一切,都不對勁。
她的母親為什麼要在那時放棄東京發展的正盛先事業,跑去動蕩的橫濱?而自己的老師福澤谕吉又為什麼會選擇收自己為學生?僅僅因為她母親的死亡?而黑手黨的首領為什麼非要和她建交不可?難道沒有她的幫忙,黑手黨就會有很大的損失嗎?那異能特務科呢?為什麼那麼什麼爽快的就幫她處理好了打入黑衣組織的事情?
她為什麼又會選擇在母親出事之後,繼續留在橫濱,明明這個城市奪走了她的父母,而東京還有她過往親近的朋友。
為什麼?
橫濱到底有什麼?
……哈,她其實也不願意去懷疑這些東西,畢竟,上野江其實很喜歡橫濱的大家。
這時,工藤新一的聲音傳了過來。
“上野,你也有異能吧?”
上野江不置可否,沖工藤新一揚了揚手上的紙,示意他過來。
她把手中的紙揉成團,丢進垃圾桶,看着坐在對面的工藤新一,面色苦悶。
“工藤,你說,我的人生有沒有可能就是一出劇本?”
工藤新一看着上野江,又露出半月眼,“怎麼可能啊。再說了,就算是這樣子,你也不可能安安分分演下去的吧。”
少女被偵探友人的話砸的愣了一瞬,而後莞爾。
“對,我必不能這樣子安分的順了它的意。”
對比差異是找出異常的常規手段,也是上野江和工藤新一現在正在進行的工作。
和普通人,和異能者,和咒術師。
更是和她自己的邏輯。
多虧了工藤新一的聰明腦袋能夠飛快的消化一切信息,哪怕是他不敢相信的怪力亂神。當然,他最不敢相信的還是大石緣一走遠了會影響到上野江的思維。
……喂,這是什麼新型時尚嗎。
“那上野你身上的異常也太多了吧!其他咒術師六歲會覺醒術式但是你沒有,其他異能者不會的異能進化你卻可以?那你這可能既是異能又是術式?而且上野阿姨當時去橫濱的事情也很奇怪!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