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李銜霜他沒事吧？”宋青青擔心地問宋開。

“哥，李銜霜他還正常吧？”宋明皺眉問宋開。

宋開站起身，進到廚房。

李銜霜正虔誠地捧着一隻大碗，碗裡有些白花花的東西。

“成功了？”宋開忍不住也屏息凝神。

“現在還不知道。”李銜霜捧着碗走出來，現在正是冬天，前天還下了一場雪，院子的角落裡掃着一堆幹淨的積雪。

李銜霜走過去，把碗放在雪堆之上。

宋青青：“他在念叨什麼啊？”

宋明耳朵很靈：“神啊佛祖啊什麼的。”

宋青青：“……”

她有些擔心，扯了扯宋開的袖子，“大哥，要不你去勸勸他。”再這個精神狀态下去，李銜霜好像都要精神不正常了。

今晚李銜霜連晚飯都沒有吃，守在大碗旁邊盯着。

過了一會兒，他把碗捧起來，又回到廚房。

“宋開，可以過來一下嗎？”

宋開推門進去，見李銜霜正端正地坐在桌子前，大碗就擺在他的面前。

“你來嘗嘗。”李銜霜遞了一把勺子過去，“我怕我嘗了太多，味覺遲鈍了，你看這個東西，味道怎麼樣？”

碗裡是奶白色的、形态像雪卻更細膩柔和的東西。

像乳酪，可是要輕盈得多。

宋開舀了一勺，放進嘴巴裡，眼睛即可亮了。

“怎麼樣？”李銜霜身體向前湊，“味道如何？”

“好吃！”宋開又舀了一勺，這次細細地抿，極其濃郁的奶香在唇齒間像柔軟的雪一般化開，又溫暖細膩，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神奇口感。

見宋開這個反應，李銜霜終于放下心來。

不是錯覺，真的成了。

虛舟樓選在大年初一開業。

有無數同行都在等着看崔譽和李銜霜的笑話，所謂潮流，過去就過去了，總有人立在鳌頭。

京城裡對标虛舟樓的茶樓，早就有人做了起來，還不止一家，如果認為有品牌就能立足，也太天真了。

然而讓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這次虛舟樓開業，沒有邀請名人，也沒有辦展會宴會之類，他們隻是開業，然後推出了一款産品。

那産品他們誰都沒聽說過，好像叫什麼，奶茶。

京城的茶圈對此嗤之以鼻，村野莽夫就是在胡鬧，茶哪裡有這樣喝的？

品茗品的是茶香，水的甘甜與否、泡茶的水溫、沖泡的時間……哪一項都得花大功夫，為的就是讓客人能嘗到茶葉微妙的馨香。

現在他居然把茶和奶放在一起煮，豈不是贻笑大方了？！

然而當夥計得令，買了幾杯“奶茶”回來，衆人圍成一圈，看着濃郁茶湯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雪頂，陷入沉思。

終于有人先有動作，舀了一口那像雪一樣的東西，神情變幻莫測。

他沉默地放下勺子，看着窗外陰沉欲雪的天，歎道：“咱們這圈子，怕是要天翻地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