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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番外——小九篇(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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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小七怔住了,她側身望向小九,上下打量了好一會,突然笑了:“我好像知道主子為什麼讓你來這裡了?”

“為什麼?”小九急切地脫口問道。

小七卻隻是聳聳肩,回身又進了屋子:“自己想。”

直到開春,靳大夫、小七還有向逢都離開了雪松屯,小九仍沒想通這個問題。

随着他們的離去,村裡漸漸地似乎又恢複成了之前的模樣,但又有一些不同。比如,清醒過來的姮娘會在河邊洗衣時唱起不知名的小調,清脆悠揚的歌聲回蕩在村中;比如,孫阿婆不再時時刻刻守着姮娘,偶爾會來李老頭家串串門;再比如,周家哥哥偶爾拉着弟弟的在田間散步,他的弟弟不會在聽到風吹草動時,驚恐的大叫大鬧……

村子好似多了一些平靜的生機。

但也僅僅如此,比不上向逢在時的千萬分之一。

“所以,是因為傷病嗎?”小九自言自語道,随即又搖了搖頭,自己給出了答案,“如果是,向逢在時那些人明明還病着。”

小九的困惑這次沒有留太久,因為另一群人帶着答案來了。

小七看到的,是小九送往帝都的那封信;而另一封送往北安城的,是給現在北安邊軍主将,謝明峥曾經副手的将軍的。

小九找他要了一批人,一批同他一樣無親無故的兵士。

如今邊關大定,自然不再需要那麼多的兵士,又恰逢春耕,便會安排衆人輪流返鄉。但軍中也有不少無家可歸,也無地可種的人。

小九想着,他們左右是閑着,不如派他們來雪松屯幫這些老人種田。

這事将軍可做不了主,但小九也不能直接繞過主将,所以得先給将軍去信,再由将軍向皇上請示,得了命令後方能派人過來。

這一來一回的,自然要浪費不少時間。

所以,小七他們離開後,這批兵士才到雪松屯。

他們來了十多個人,還帶着良種、幾頭黃牛和天工坊新制的播種耧車。

小九不曾在前線拼殺過,但他拷問出的消息救過不少弟兄的命,所以來的這些人對小九也非常熱情。

村民得知來意後,自是萬分高興。

這次不用他們收拾屋子,這群精力旺盛的漢子自己就麻利的解決了。

來的人中有個百夫長,到了村裡後一個下午就把各家的情況摸清楚了,然後根據他們的人員和土地的情況安排兵士們一對一或是二對一的幫忙。

完全不用小九操心。

指給李老頭的,是一個叫魏甯的兵士,小九對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

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北安之前有十多萬人駐守,核心的謝家軍裡的五六千人他都認不全,何況其他人。

這批來人中,他也就和百夫長熟些。

魏甯也是個不愛說話的,臉上看不到笑的。不過,做事很賣力。

李老頭會和他一起下田。剛開始的時候,兩人都是埋頭幹活,休息的時候各坐一旁,盯着田地發呆。李老頭也會給魏甯準備飯食,但沒什麼交流。

小九看着别家逐漸熱鬧起來的氛圍,心想:百夫長應該給李老頭指派個性格開朗點,要不兩個悶葫蘆一天都憋不出一個屁來。

然而,就在小九腹诽後沒幾天,李老頭和魏甯的關系突然變得親近了許多。

家中之前屯的那些肉啊菜的,做飯時都用上了,頓頓三菜一湯,有葷有素。李老頭會給小九留一些,送到他屋中,然後自己拎着食盒去魏甯的住處與他一起吃。

李老頭出門的時候,嘴角快揚上天了,整個人精神也好了起來;而魏甯,同樣也變得柔和了許多,臉上添了些許腼腆的笑意。

小九又想起了小七的那句話。的确不是人的問題,甚至都不是性格的問題。

魏甯與向逢有什麼共同點嗎?

小九想不通。

他找到百夫長,詢問起魏甯的來曆,卻得知了一件讓他非常意外的事情。

謝家軍幾乎都是北安人,他們飽受胡羯侵襲之苦,對胡羯恨之入骨,打仗的時候自然十分拼命。但北安可湊不出十幾萬人,所以,也有許多兵士是外地征召而來的。

魏甯就是其中之一,并且,他是謝明峥指定派到雪松屯的。

“這孩子也是個可憐人。”百夫長遠遠看着蹲在田邊一起吃飯的二人感歎了一句。

李老頭給魏甯碗中夾了個雞腿,目光慈祥地望着他大口吃掉,神情比自己吃了還高興。

小九道:“十萬将士中,有幾個不是可憐人。”

百夫長歎了口氣道:“顧啟在時,北梁各地邊境都動蕩不安,人手緊缺,所以,強制征召了許多年輕人入伍。”

“他是家中的獨子,母親癱瘓在床,父親患有癫痫之症。”

“北邊安定下來後,他告假回家探望雙親,結果發現雙親都去世了。”說到這裡,百夫長頓了頓,臉上露出不忍的神情,“你知道他雙親是怎麼去世的嗎?”

小九搖搖頭。

“他父親癫痫發作,被嘔吐物堵住了氣管,他母親叫啞了嗓子也沒人聽見——當時十室九空,他家周圍都沒什麼鄰居了,他父親就因窒息死了;而他母親無人照顧,活活餓死在了床上。”

小九猛得扭頭看向百夫長,眼中全是錯愕。

“這樣的慘劇,也不算少見。你看眼前的村子,你覺得那些死絕了的空房子,有幾個是善終的。隻是他這個,格外讓人難受罷了。”

“魏甯回來報道後,也沒抱怨什麼,隻是人變得特别孤僻,沉默寡言。”百夫長說着說着,精神一振道,“不過,昨天他來找我,問我他能不能留在雪松屯,說是認了李老頭當義父。”

“現在邊關不缺人,應該不成問題。”

百夫長笑了笑道:“挺好的,也算是彼此有了依靠。”

小九獨自在田邊站了許久。

田裡齊腰的雜草已經清理幹淨,播種下去的種子抽出了小小的嫩苗,綠油油的一片連着一片,像是在書寫着屬于春天的生機。

小九第一次意識到一件事情,因為強制征召失去孩子的村民,或是被征召而失去父母的魏甯,他們痛苦過,絕望過,卻從未恨過軍隊,從未恨過邊關的将領,他們隻是恨,為什麼要有戰争。

他們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樣不識大體嗎?

還是因為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隻看得見自己的心緒。

戰争真的還需要繼續嗎?

他認為的斬草除根才能永不起戰事的想法中,又夾雜了多少私心?

小九似乎也明白了向逢和魏甯為這個村子帶來了什麼。

是年輕的生機與生命延續的希望。

向逢自是不用說,她像個一顆太陽,像村民心中孩子本應成長後的模樣,看着便忍不住去愛;

而魏甯,是被戰火折斷的小樹,若他們的孩子從戰場活着回來,也該如他這般讓人心疼,看着便忍不住去憐惜。

他們點燃了這些本心如死灰的村民對孩子的愛憐與希冀——用粗俗些的話講,便是生活有了想頭,有了奔頭。

小九做不到這些,因為他和這裡村民一樣,自己本身就是一堆灰燼。

但魏甯不同,他心中的火種還沒有熄滅。他還在渴望,渴望親情、愛情、友情,渴望與這紅塵世間同榻同眠。

春耕結束後,來的兵士竟中有七個人選擇留在了雪松屯。

他們撫慰着彼此空缺的心,于現在再次生根發芽,慢慢長出未來的形狀。

而小九離開了雪松屯。

他漫無目的地四處遊曆。去看曾經屍橫遍野的土地開出鮮花,去看曾經血水湧動的河流蛙鳴魚躍,去看荒廢的田野垂着金黃的麥穗,去看空蕩的小鎮再次人聲鼎沸……

小九走了十年,走過了無數的地方,仇恨似乎沿着他的腳步散落了一地。

它們沒有飄散,沒有被遺忘,它們刻在了這片土地上,而不壓在誰的心頭,讓人無法喘息。

若有一日有人點起了戰火,這些恨意便會随着烈火沸騰。

但現在,小九的心從未如此安甯。

小九又回到了雪松屯。

剛到村口,就有幾個孩子舉着小風車笑嘻嘻地跑了過來,見到他也不怕,仰着頭問道:“大叔,你找誰?”

田邊卧着偷閑的黃牛,水車在河中慢慢旋轉着,當初的泥屋如今都換成了石料,袅袅炊煙連綿到遠處,熟悉的小調響起,隻是比上一次聽見時,歡快了許多。

“李老頭在嗎?”小九問道。

“李老頭?”小孩子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年紀大些的小孩望向拿着撥浪鼓的孩子,道,“村裡就你爺爺姓李吧,是不是找你爺爺的?”

拿撥浪鼓的孩子道:“阿爺兩年前死了,我爹我娘去鎮上買年貨了,大叔你要不來我家坐着等等?”

“啊,要過年了。”小九恍然,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包,遞給小孩道,“這是給你阿爺買的煙草和茶葉,既然他不在了,你就轉交給你爹吧。”

“就說,謝謝你阿爺曾經的照顧。”

小孩接過東西,再次确認道:“你真不來我家坐會嗎?爹娘可能很快就回來了。”

小九搖了搖頭,道:“我也要趕回家過年。”

“那好吧。”小孩沖着走遠的小九擺了擺手,忽然喊道,“大叔,你叫啥啊?”

小九沒回他,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匆忙,像所有急着趕回家的異鄉人那樣匆忙。

小九終于在年三十趕到了北安城。

十年過去,眼前的城鎮陌生又熟悉。他沿路尋找着那個在心底默念過許多遍的名字。

謝明峥與顧棠新開的酒樓,叫永安。

酒樓門口躺着一隻慵懶的大白貓。小九走近時,它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舒舒服服地曬着冬日的暖陽。

小九踏地屋内。

一個背對着他的男人聽到動靜,一邊嚷着“過年了,今天閉鋪不接待”一邊回過身看了過來,随即發出了一聲咋咋呼呼地叫聲。

小九皺着眉頭,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小五激動地直接抱了上去,又急吼吼地拉着他往後院走去。

“你們看,誰回來了!”

院子裡烏泱泱地擠着一堆人,聞聲皆回頭看了過來。

小九有些緊張。

他們雖一直有聯系,卻也十年沒見了。

院中有片刻的寂靜。

顧棠端着一碗酒走了過來,遞給小九,道:“都不許多嘴,小九,你嘗嘗這酒怎麼樣?”

小九下意識接過喝了一口,微微蹙眉道:“寡淡了些。”

顧棠立刻得意地翹起尾巴,沖着謝明峥道:“我就說他們哄你,這酒就是沒釀好。”

“是是是,你說的對。”謝明峥好笑地看着顧棠,“聽你的,改方子。”

他說着走到小九身前,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累了吧,你屋子是右邊的第三間,先去歇着,飯好了叫你。”

語氣溫和平淡,像他從未離開過這個家。

“嗯。”小九臉上浮起淡淡的笑,道,“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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