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盡頭是一片帷幕,沈菁輕輕用折扇挑開,卻發現有一陣氣流傳來,側身避開。
下一秒,毒針就刺透牆壁,入其三分,可見其穿透力。
還沒等沈菁反應過來,帳中人就已現身,與沈菁過招。
沈菁本就沒有内力,隻能靠以往的本能反應,隻是此人速度極快,披散的長發看不清讓人看不清面容。
沈菁隻能堪堪避了幾招,剩下的招數真不是藏拙,是真的避不開。
幾位大穴受到掣肘,沈菁被此人綁在柱子上,被人拿捏的感覺并不好,但是此人武功極高,要是對她有惡意,早就動手,又怎會等到此時。
“前輩到底是何人?”
“我啊!是地獄裡的怨鬼,前來讨你們皇家的命的!”老人瘋癫地說道,接着拿起身旁的酒壺喝了一口。
老人用手撫摸沈菁的臉龐,接着喃喃道:“不對啊!不對啊!這星系,怎會遷移至此?”
因為剛才靠的極近,沈菁足以看清老人的臉龐,雖然頭發散亂,面容不整,但還是能看出是個清麗的美人。
倒是這嗓音,為何那麼熟悉,到底是在哪裡?在哪裡聽過!
沒等沈菁深思太久,老人就松開了沈菁身上的繩子,接着抱住她,說道:“孩子,孩子,你受苦了!我回來了,啊!是阿娘回來了。”
還沒等沈菁反應回來,感受懷中的溫熱。
老人就一把推開沈菁,甩着巴掌扇向空氣,說道:“混蛋,為什麼?為什麼要奪走我的孩子?”
沈菁有些迷惘,看向老人的眼神變得不同,握住老人的手腕,正要問清楚到底發生何事時。
沈菁直面着老人,雙目對視,想問的話正要問出口。
老人就一個手刀拍到沈菁的後頸,陷入昏迷。
隻是最後意識渙散時,隐隐聽到:“孩啊!娘不會再讓你受任何人傷害了,啊!娘會保護你的。”
随後便沒有記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像一艘獨行的浮船,在汪洋裡飄蕩,不知來處不知歸處。
*
是夜,子時,乾清宮。
“報,都察院八百裡急報!”一位驿卒從馬上利落下來,即使摔倒了腿,也一瘸一拐地呈着一封信函趕到宮殿門口。
守夜的太監,看到事态如此緊急,連帶着剛才的睡意都被吓掉了,趕忙接住信函,往裡頭寄。
乾清宮陡然燈火通明,沈玦穿着明黃色的寝衣,坐在床上。
拆開信件,看到其中内容時,氣上心頭。
連夜召集三公六部的官員,召開緊急會議。
這些官員有的得到點風聲,對聖上的斥責有準備,有的卻還不明白當前的局勢,想和稀泥。
沈玦在皇位上坐着,雖然是一派風平浪靜,但臉色陰沉的仿佛要滴墨一樣。
沈玦将信函扔到地上,下面站着的官員是一點都不敢動,隻有為首的資曆最老的丞相和太師敢碰那信函。
丞相和太師看到那信函時,心中一振,完了,他們不約而同地這樣想着。
“你們看看,朕這偌大的朝廷竟連軍饷都分發不起了,嶺南戰敗軍需物資不足,為什麼沒有人向朕上報?朕的戶部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以二人為首,衆官員紛紛跪下。
“請聖上恕罪!”浩浩蕩蕩的跪下一大片人。
沈玦都要被氣笑了。
“你們當真覺得朕不知道你們那點小心思,戶部督饷郎中何在?”
下方一位身穿紅色朝服的官員微顫顫地站出列,正是戶部督饷郎中何霁。
“聖上,微臣在。”
“你說,今年嶺南的軍需到底給了多少?”
“聖上,這得讓臣召集分守道、分巡道和兵備道等官員商議才行。”
何霁說完這話,就跪在原地,連擦拭自己額頭上不斷冒出的汗都來不及,浸濕了鮮紅的地毯。
“好啊!戶部主理軍饷的人連這都不知道,那還要他幹什麼,拖出去,庭杖。”
何霁被宮殿的侍衛強行拖走,話還沒說完就被侍衛堵上了嘴。
“聖上饒命,臣是冤枉的!微臣可以舉檢,嗚嗚”
而聽到這句話的衆官員更是冷汗岑岑。
沈玦坐在上位,看向底下官員的眼神,更是冷厲。
“嶺南軍需的事,明日上朝前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跟朕清晰的回複!”
接着沈玦揮袖退朝,下面又是一片浩浩蕩蕩。
“恭送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