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二話不說,隻是将人往床上推,擠到床角,環抱而睡。
穆枭本是僵着身體能受控制的部分,垂眼見蘇雅靠在他胸膛閉眼安眠,這才放松下來,長呼一口,可心底隐隐有些失望。
雙眼無神地盯着床帳,一手輕輕繞過她的腰身拍扶着她的背脊,直到聽到規律的呼吸聲或是一兩聲不成句的喃語。
穆枭笑了,垂眼再看向懷中的蘇雅,感受着她的額發輕輕在他的胸前瘙癢着,隻覺得又酥又麻。
他好想俯首去親一親蘇雅的額頭或是别的地方,卻又害怕大幅度的動作會驚醒她,又或是讓她一時轉了身,不再縮在他懷裡。
情欲的沖動和當下的滿足,穆枭選擇了後者。他漸漸放棄了親吻的念頭,隻替她攏了攏輩子,就合上了雙目。
不覺已侵晨,鳥鳴不絕于耳,蘇雅一夜睡得溫暖安穩,揉了揉眼睛,身子才動了動卻猛地意識到她并不在蘇府。
身體上的各處感官都漸漸蘇醒,她才發覺有手臂環住她的腰,又有手臂繞過她的脖頸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整個人抱在懷裡,使她的後背另有一種不同于被子的溫暖和包裹感。
蘇雅知道,抱着她的人,是穆枭。
耳後一陣陣溫熱的呼吸,穿梭在發絲,輕觸着她耳後的皮膚。隻是不知為何,每感受一次,她的唇舌便幹燥一分,身體裡有份炙熱不知從何處燃起,促使着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她開始覺得有些難以呼吸,想要逃離。
手不自覺地覆在穆枭的大掌上,正一根根勾起他的手指,身後的穆枭卻在此刻動了動,雙臂更加繞緊了她。
蘇雅身體僵直住了,遍布全身的炙熱似乎又被加了一團火。
“你怎麼敢的。”穆枭壓低着嗓音,帶着笑說道。
“什麼?”蘇雅左右扭了扭身子,試圖趁機掙脫。
穆枭撐起半身,輕轉過蘇雅的肩膀,讓她看着他,語氣中帶着訓斥又充滿玩味,“莫非你從前也是這般擇寝不分男女?”
蘇雅羞紅了耳根,口不擇言,裝強說道:“是你總說你那沒力氣,我才沒把你當男人的。”
蘇雅見穆枭聽完這話,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的腰身是如何轉的,更不知道他哪裡用的巧勁,整個人便傾覆上來,雙雙箍住她的手腕,抵住她的額頭。
用着不輕不重的語氣,質問道:“哪裡沒力氣了?嗯?”
蘇雅的下半身此刻感受到莫名的突進感,瞬間紅炸了臉,一把掙脫出來推開穆枭,才翻滾了身子不小心連人卷了被子落到了地上。
“诶!小心。”穆枭拉扯不來,隻握住了蘇雅的一隻手,還是讓她摔在了床塌上。
“放手!”蘇雅從被子裡落魄地爬出來,嘴裡不停罵着:“登徒子!色膽包天!你,你怎麼敢!”
穆枭半撐在床上隻是笑着,看着蘇雅飛紅的臉和責罵的怒音,又見她手忙腳亂地穿鞋理衣。
蘇雅氣不過,将地上的被子甩到穆枭身上,帶着哭腔說道:“你怎麼敢這樣欺負我!”
穆枭此刻才意識到大事不妙,可已來不及道歉,卻見蘇雅抹了把淚奪門而出。
穆枭在府中急了一上午,鐵面拜訪蘇府,梨雲奉命接待,卻未見到蘇雅。
“小姐說昨日酒醉,頭疼得厲害。這會還在房内躺着休息。”
鐵面并不知穆枭與蘇雅鬧了什麼矛盾,原以為是昨夜蘇雅回府晚了,今日将軍命他來探望罷了。
隻是照常回話,可穆枭卻一臉惶惶,有些心神不安。
“陪我去蘇府一趟。”
穆枭細細思量,定是因為他今晨玩笑似地輕薄了蘇雅,讓她認為他是一時興起,亵渎了感情。
仔細地沐浴更衣了一番,更是備了許多禮物,正經地登門拜訪。
梨雲柳曲見到穆枭這番架勢,不免疑惑又驚訝。
“你們小姐呢?”穆枭坐在木椅車上,十指交叉着,緊張地互握。
觀察着兩位婢女的反應,想來蘇雅并未在府中發火,或許是氣消了?
“小姐在房中休息,”梨雲見禮,轉身便去通報了。
蘇雅清早架馬回府,渾身上下都是穆枭的觸感,身體發燙得不行,坐在浴桶裡泡了許久的冷水澡才恢複平靜。
她躺在床上,手掌撫在心口,腦子裡又混想着穆枭傾壓在她身上的感覺。
那種重量,那種被發熱異物驚擾到的感覺…
蘇雅彎曲了雙腿,轉身側躺,手臂環住了腰身,她的腰肢,穆枭早已摟貼過很多次。唯獨今晨的這一次,格外令她蕩漾。
她感覺身體又熱了起來,心髒撞擊着胸口,仿佛躁動得要跳出來。
明明已是冬日,眼看要下雪的天氣,屋内連熱碳都沒有,可她卻熱得左右翻身。
“小姐?”
梨雲在屋外的一聲輕喚吓得蘇雅坐起半身,“何事?”
“穆将軍來訪,說是想見小姐。”
蘇雅一聽是穆枭來了,心内便覺得螞蟻在爬,本想說不見,可話卻遲遲說不出口,張嘴時已變成了,“讓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