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一群男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桌上放着各種酒水。如果仔細去看,會發現這“男人堆”裡有一個人的體型明顯比身邊的人“窄”了不少,分明是一個短發的女人。
這店不同于其他酒吧,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沒有駐場歌手,也沒有跳舞的金發女郎。與蘭桂坊這種地方完全不同,裡面的客人都是單純的喝酒聊天,遊戲也不過是投擲飛镖之類的把戲。
酒吧裡熱鬧而不吵鬧,坐在吧台的女人卻與這環境顯得格格不入。她是一個人來的,在那裡坐了近一個小時,點了兩杯酒,第二杯也快見了底。她穿着連衣裙,是長袖的,整個人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說好聽點,也可以說是“遺世獨立”。
展瀚韬聽着自己的隊員互相抱怨取笑,一天的緊張訓練在這裡得到了很好的放松。
“别看了,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俞學禮用手肘撞了撞身邊的那人,開着玩笑,“某些人呀,從一進門就盯着别人看。”
謝家星擡手輕輕撞了回去,知道學禮是在打趣他,他隻是覺得吧台那個女人給人的感覺很奇怪。
被這麼一說,其餘的人也看向吧台邊的女人,她也是整個酒吧裡為數不多的女仔。
這個酒吧是前飛虎隊員開的,人稱Tiger哥,常來光顧的也自然是飛虎中的人,一群身材很招女人喜歡的男人。而男人堆中的那個女人,是飛虎創立以來的第一個女飛虎。
展瀚韬進店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吧台旁的女人,她不是第一次來這,但也不是這裡的常客,隻是最近兩個月才開始出現在這裡。她一頭中長發,看起來十分利落,每次來這都會點上兩三杯酒,然後坐上幾個鐘頭。
這個女人叫鐘韋恩,這群男人對她産生好奇,一半是因為她長得靓,一半則是出于多年做飛虎的直覺。
展瀚韬的目光掃過鐘韋恩,正好看見一個喝醉的人在鬧事。
酒吧,是醉酒鬧事的高發地,但這種事絕不是在這個酒吧裡該發生的。
一個男人,見鐘韋恩是一個人,吹着口哨走了過去,整個人晃晃悠悠,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還未靠近,鐘韋恩便聞到了一股劣質香水味。
“美女,一個人啊!”
小混混的打扮,再加上這老掉牙的話,并不足以引起鐘韋恩的反應。
男人見鐘韋恩不搭理他,酒壯慫人膽,一手提着酒瓶,一手搭在鐘韋恩肩上,臉越湊越近。
鐘韋恩握着酒杯的手一點點收緊。
伴随着男人的一聲痛呼,鐘韋恩手上一松,轉過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展瀚韬掰着那小混混的手,那人的身體扭曲起來,酒也醒了大半。
展瀚韬剛一放手,那人捂着手連忙後退幾步,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哆哆嗦嗦威脅道:“你……你給我等着!”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展瀚韬看着那人的背影搖了搖頭,怎麼會有古惑仔跑到警察開的酒吧裡來騷擾女人的。他收回視線,看向鐘韋恩,卻見她也在看他。
鐘韋恩的目光停留在展瀚韬身上許久,意識到不妥,才轉開視線。
“小姐,你沒事吧?”展瀚韬覺得她的眼神裡帶着幾分愛意,隻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殆盡,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展瀚韬聲音溫柔,不訓練時的他,總是這樣,帶着些許的紳士做派。
鐘韋恩沒敢擡頭,搖了搖低着的腦袋。她的病,她還是沒能克服。展瀚韬的關懷,讓她緊張起來,冷汗直冒,那種無法控制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多謝。”冷冰冰的兩個字一出口,她推開展瀚韬,直奔酒吧門外。
“小姐!”展瀚韬看出她狀态不對,叫了一聲,人卻已走遠。
“那位小姐,還沒結賬啊。”Tiger哥剛上完一桌的酒水,就看見鐘韋恩離去的背影,往吧台一掃,上面隻有兩個空杯子。
展瀚韬聽見Tiger哥的話,看了吧台一眼,果然沒有鈔票。他笑了笑,摸出自己的錢包,“多少錢,我先替她付了。”
Tiger哥擺擺手,“不用了,這怎麼好意思。”他對這次的忘記結賬其實并不是特别關心,相比之下,他更好奇發生了什麼。
“你到底做了咩啊,搞得人家女仔跑得那麼快,追女孩可不是這麼追的!”Tiger哥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他與展瀚韬認識很多年了,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的感情經曆有多麼的波折。
展瀚韬的前任女友叫慧慧,是一個美貌沒有與智慧并存的空姐,性格大大咧咧、貪玩,讓展瀚韬的母親非常頭疼。後來移情别戀,喜歡上與展瀚韬同為飛虎的莊卓源,成為了莊卓源的女友。
展瀚韬的現任就更精彩了,她是莊卓源的阿姐。結婚前日,她的未婚夫被炸死,從那以後,她就徹底變成了一個工作狂,她的認知裡隻有工作,沒有生活,直到遇到了展瀚韬。可惜沒過多久,莊卓嬅就一個人跑去了國外進修,與展瀚韬關系冷淡了不少,展瀚韬從此過起了“守活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