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突如其來的蒙面襲擊,天橋對面劃破長空的子彈,還有馬路上追逐她的汽車……
即使鐘韋恩早早有了防範,身上也挂了不少彩,更有幾次,如果不是展瀚韬的出現,她恐怕要再去見一次耶稣了。
展瀚韬家。
“阿韬,阿韬醒醒。”偌大的屋子裡躺着三個人,鐘韋恩蹲在展瀚韬身邊,輕輕拍打着他,希望能将他喚醒。
潘子龍終究是對展瀚韬下手了,先是派人弄暈了展爺爺,騙着展瀚韬回家,然後又埋伏起來打暈了他。鐘韋恩趕來的時候,正好撞上那人拖着展瀚韬準備離開,好在她早有準備。
展瀚韬恍惚間聽見有人在叫他,聲音有些熟悉,帶着幾分急切,他掙紮着想要睜開眼睛,想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
“阿恩?”展瀚韬終于睜開了眼睛,鐘韋恩的臉一點點在他面前變得清晰。
“阿韬,你醒了!”鐘韋恩長舒一口氣,眼睛因剛剛太過着急而泛着紅,她把展瀚韬扶起,問他有沒有事。
展瀚韬感覺腦後有些痛意,伸手摸去,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随後想起了自己回家時的遭遇,慌忙往地上看去。
“爺爺!”展瀚韬後腦勺的疼痛仿佛在那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他看着地上躺着的爺爺,臉上出現了剛剛鐘韋恩表現出的那種急切。
“阿韬,别擔心,展爺爺他隻是被迷暈了,一會就會醒來。”鐘韋恩看着慌忙蹲下的人,連忙安撫着。相比展爺爺,她更擔心她的阿韬,她想摸摸他的傷口,看看是否有出血的迹象,但最終她還是收回了伸到半空中的手,默默将頭轉向了地上的第三個人。
這個人是被她電暈的,也是這個人打暈了展瀚韬,迷暈了展爺爺。鐘韋恩的拇指指尖緊緊摁在食指關節上,拼命遏制住自己想對這家夥動手的心。
“鐘韋恩,有一個好消息,你弄回來的那兩個人,願意作證了。”鐘韋恩的手機聲響,接到了卓sir的電話。
這件事情在鐘韋恩的預料之中,她一直都很相信卓sir的能力,隻是它發生的比她想象的晚了些,或者說是潘子龍的動作比她想象的早了些,所以才會連累阿韬受了傷。她這一世可以對一切傷害寬容以待,但是那隻限于她自己,對于阿韬,她不允許有人傷害他。
“我們馬上就派人去潘子龍的住處将他緝拿歸案。”卓sir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想把這好消息告訴鐘韋恩,沒想到對面的人卻十分冷靜。
“卓sir,我有一個計劃。”鐘韋恩了解潘子龍,如果說卓sir是老奸巨猾的狐狸,那潘子龍就是兔子,最拿手的就是狡兔三窟。
“鐘韋恩,你确定要這麼做嗎?”聽完鐘韋恩的計劃,電話那頭出現了長久的沉默,最後卓sir隻是問了她一句确定要這麼做嗎。這段時間,他知道她的恒心,知道她有勇有謀,他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計劃有多少漏洞,但是那卻是最穩妥的辦法,潘子龍很大概率會逃脫,但是他也能最大限度的保護住自己的夥伴。
“我确定。”這一次,她将以自己為餌,布下一局,結束自己與潘子龍的恩怨,也為阿韬還上一擊。
倉庫。
鐘韋恩被綁住手腳,遮住了眼睛,她一動不動,沒有絲毫掙紮的痕迹,仿佛在靜靜地等待着來人的審判。
“就是這樣的,我沒等到展瀚韬,卻等到了這個八婆,待的時間太久我怕被發現,就把她先抓回來了。”倉庫裡進來了兩個人,一個人解釋聲連連,生怕惹對方不高興。
另一個人臉色漸漸沉了下去,他看着鐘韋恩,心情複雜。他對她有愧疚,有埋怨,有不舍,也有憐憫。
每當看見她,他就想起了前些年的事情,他和她是上下屬,也是搭檔,而他卻出賣了她,甚至還三番五次要殺她。
“看好她。”潘子龍轉過身,朝門口走去,他終究還是動了恻隐之心,他之前想要她死,是因為沒得選,但現在,他下定決心要與之前的一切進行脫離,他不要再做誰的走狗,也不要再披着警察的皮去做傷害自己同伴的事情。
“潘子龍。”鐘韋恩叫住了他,語氣有幾分嘲諷,“怎麼,你找人把我抓過來,還蒙上我的眼睛,是怕我認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