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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1.新元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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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心裡湧起隐秘的歡喜,畢竟她也是個自私的人,夏星眠和她一起經曆了太多事,縱然她身邊現在有很多值得信賴的朋友,但總是覺得,有夏星眠在,她就更踏實些;可也正是因為她太重視夏星眠,她才知道,夏星眠跟她們不一樣,她對議會有特殊的價值,萬劫不複之前,隻要她想,總有一條回頭的路供她選。

她覺得自己該再問夏星眠一次,問她是不是想好了,問她為什麼要留下來,或者幹脆要她回去,不要攪進這場你死我活的鬥争。

可她說不出口。

因為她這些天輾轉反側,就是自私得想聽夏星眠說“我會幫你”。

喉嚨動了動,江鎏慢慢得說道:“那……好消息是什麼?”

“有很多個好消息,”夏星眠的聲音沁着笑意,“第一個,陳晨她們和孩子們現在都很好,言衿也跟她們在一起。西郊那邊被轟炸之後,意外發現了個還沒被開發過的礦場,雖然現在礦物資源的需求幾乎沒有,但下層區脫節太久,反而新能源用得少。這個礦場很有價值,她們想辦法說服了安果,用沉夜賺到的錢成立了工程隊對礦場進行開發,還提供了不少工作崗位。現在她們都有餘錢給勞作能力不足的人們施粥了。”

“第二個,林霖那孩子沒事。隻是她具體的身體狀況我不清楚,但昨晚那個女人的描述裡,林霖現在身體已經好了,這些天還幫着方樂雲一起義診。”

“第三個……”夏星眠頓了頓,聲音放低了些,“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這是個好消息。平叛期間,你在地下庇護所跟我說過,她來找過你。那邊太遠,具體情況我不好說,但她現在離開了軍部,跟我家小孩兒在一起。”

江鎏指尖捏着自己的發尾,認認真真聽着夏星眠的話。

她說到陳晨她們都沒事時,雖然早想到她們每個都不是需要靠旁人的人,江鎏還是松了口氣。

但沒想到夏星眠還了解到了關于林淺溪的事。

太久沒有林淺溪的消息,乍一聽她提起,江鎏甚至覺得那是很遙遠的往事。

13區亂成一團,她每天在各個施工現場跑,現在跟政府談下了合作,每天要想的事就更多,既要确保她承包的現場穩定,還要想辦法保障願意跟着她的人們吃飽穿暖有地方住。

每天忙到深夜,又會想着還在14的孩子們還好嗎,陳晨她們一直沒消息,會不會真的出了事。

這大概就是她和林淺溪一直以來的相處方式——在雙方都不忙的時候相互糾纏,一旦有事情要做了就把對方抛之腦後。

但她和祁安在一起,的确不知道能不能稱得上是好消息。

“我知道了,沒事就好。那我想想看有誰能暫時處理這邊的爛攤子,然後到14區去一趟?”

“我贊成。昨天晚上我和那個女人已經聊過一次,你缺情報,她缺錢,我想,你們會聊得來的。”夏星眠想了想,又接着說道,“還有,她昨晚跟我說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她之所以清楚祁安她們的事,是因為平叛結束後,有人來這裡找過她們。”

“找她們?”

“沒錯。是個個子很高,碧色眼睛的女人。她還說了句奇怪的話——如果你見到這次戰争中的‘英雄’,就告訴她,祁安林淺溪和我,我們在一起。”

……

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十幾秒,江鎏才意味不明得回道:“如果這個‘英雄’是指我們……那這個來找她們的人,腦子是不是也不大好使。”

夏星眠無奈得挑了挑嘴角:“誰說不是呢。”

——

跟江鎏确定好了注意事項以及她來了之後的見面地點,夏星眠緊接着又換了通訊器,試着撥了另一個号碼。

她在上層區有其他的布置,但現在她人回不去的情況下,很多人,事,她都不敢輕舉妄動。

而在那些人裡,卻隻有一無所知的段映文跟她綁定最深。

在大部分人眼裡她一直以來都是段映文唯一的學生,盡管她并沒有把段映文算進自己的計劃,甚至有意向姜瑜笙表達對她的疏遠,但不能确定卡爾現在的想法。

自己确定不會回去了,那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段教授目前的情況。

不管發生過什麼,夏星眠都認為段映文是個很好的老師。

如果沒有段映文,她恐怕早不知道埋在哪裡了。

即使抛開她對自己的恩情不談,段映文也是星系裡最傑出的那批人才,是真正為信念付出了一切的人。

她一生幾乎都撲在各項研究上,沒有丈夫,沒有孩子,隻一門心思鑽研自己最感興趣的仿生人研究。現在軍方的“M”型号仿生人系統就一直在沿用段映文設計出的最初框架與核心代碼,在最大程度給戰場上的仿生人“自由”的同時,用指令束縛住他們,讓他們能夠成為安全好用的戰争機器。

不論怎麼說,段映文的研究成果讓星系中的軍備水平實現了質的飛躍,夏星眠心裡期望卡爾不至于瘋狂到殺雞取卵,為了一些捕風捉影的可能性戕害未來還能繼續為議會效力的卓越人才。

信号不太好,氣溫也一點點升高,夏星眠起身拿起報紙,在信号站四處轉悠,企望盡快聯系上趙阿姨。

好在她沒有等太久,過了一會兒,通訊器的絲絲電流聲變成了猶疑的人聲:“您好,請問您找誰?”

“趙阿姨,是我夏星眠。”

“哎!是小眠啊!”趙阿姨很明顯高興起來,“小眠,這段時間都沒見你,阿姨擔心死了!我知道我們小眠不是壞人,你自己一個人,可得照顧好自己……”

趙阿姨念念叨叨得,反複說着要夏星眠自己照顧好自己。夏星眠聽着這些話,隻覺得眼眶發酸。

趙阿姨名叫趙娴,是一直照顧着段映文生活起居的住家保姆。

夏星眠剛剛去到1區時,因為沒有居住證而沒法自己找房子住,中央大學的入學申請同樣需要時間,那段時間裡,她就住在段映文家。

平時段映文工作忙,大部分時間連人影都見不着,于是,江月别墅41A很長一段時間都隻有夏星眠和趙娴兩人。

興許是因為趙娴沒有孩子,所以在夏星眠看來,她幾乎是把自己當成親生女兒照顧。

盡管在跟姜瑜笙達成合作之後,姜瑜笙幾乎馬上給段映文換了新房子,又給她安排了很多家用仿生人,力圖監控她跟旁人一切的聯絡,可趙娴是一直陪着段映文的人。段映文知道,離開了自己,她很難再找到同樣薪水的工作,所以即使已經不再需要,她還是十分堅持,把趙娴留在了她的舊宅做做保潔工作。

趙娴又自顧自說了很多,說着說着,她也注意到夏星眠沒有回答,于是不好意思得小聲道:“唉,我年紀大了,話多,小眠你别介意啊。”

夏星眠眨眨眼,輕聲回道:“怎麼會呢趙阿姨,很久沒人跟我說這些了,我還想聽您再多叮囑我些呢。”

夏星眠的通訊打來前,趙娴正在擦玻璃。

自從段映文搬走,家裡需要做的事就越來越少,但她總想着要把房間打掃幹淨,一方面是她每個月還在拿工資,另一方面,她總想着,段教授是個念舊的人,說不準哪天還會再回來。

到時候,家裡要是亂糟糟的,那多不像話。

夏星眠的事,趙娴不懂。她隻覺得夏星眠是個好孩子,就是因為平日裡不聲不響的,才總是受人欺負。

她剛剛進中央大學念書的時候就這樣,那些同學看她出身不好,又沒個親人依仗,就總排擠她,捉弄她。這會兒聽夏星眠這麼說,她更擔心起來,把手裡的抹布放在一邊,關切得問道:“怎麼了?小眠,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

夏星眠失笑,柔聲解釋:“沒有的。隻是想您了。”

“我也想你,我們好久沒見過了,”趙娴想歎氣,又怕夏星眠擔心,隻得又咽回去,“小眠,我前些天看了新聞,實在擔心你,想聯系你吧,又怕我這老骨頭給你添麻煩了。”

說完,她怕夏星眠誤會,趕緊又說起段教授的事。

“對了小眠,上次見面,你跟我說過關于段教授的事,前些日子,确實有人把段教授帶走了!”

夏星眠心頭一顫。

果然,就算她刻意疏遠了段老師,那些人還是不願意放過她。

“那您還好嗎?”

“放心,他們沒有來過這兒。你上次跟我說,如果段教授出了事,就悄悄給那位叫餘鸢的女士遞封信,可是……”

“怎麼了?”

“我确實給她送了那封信,過了好幾天,我在後院的草叢裡撿到一封回信。那信上說‘您既然撿到了懷表,那表鍊也随信附上’,後來我在後院找了很久,沒見到信上說的表鍊。”

夏星眠的眉毛緊緊斂了起來。

如果餘鸢能幫這個忙,她的回信會寫“請擇日送還懷表,必有重謝”;若是出現了異常狀況,回信則該是将那條寶石表鍊一并送回。

可她也沒把表鍊一起放回去。

她第一時間想到了天網系統。

天網系統完全監控着中、上層區,但這是個全自動系統,隻監控并保留錄像,并且并沒有人類參與這個過程。

趙娴很早之前就已經不再照顧段老師,她們倆在議會的眼中恐怕已經是沒什麼關系的人,即使監控記錄下來了餘鸢給江月别墅41A送了信和表鍊,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趙阿姨,那封信您銷毀了嗎?”

“銷毀了的。我記着你說的話,看完之後,我就趕緊燒掉了。”趙娴想了想,問道,“小眠啊,是不是我做錯了啥?”

“沒有的事,阿姨,”夏星眠雖然暫時想不通,但她知道,得到了回信,就不可能是趙娴送信的事引起了懷疑,“但是阿姨,我接下來說的話,您一定要記得。”

“好,好,我聽着呢。“

“趙阿姨,段教授的事,我會想辦法,但您這段時間不要聯系我,也最好不要離開市區。如果有人上門要強行帶您走,您就告訴他們,您要見到林總長才行;如果他們不同意,您就說‘林總長在墓園落下的藍色卡片被我撿到了’。等見到林雲影總長,他問您是誰教您這麼說的,您就告訴她,是我。”

“可是,小眠,段教授她……”

夏星眠用和緩的語氣勸慰趙娴:“趙阿姨,這件事,從我個人的立場,我不想您攪進來;況且,我不是不想您幫我忙,而是您并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您因為幫助我們而身陷險境,不光是我,段教授知道了,也會很難過的。”

趙娴聽夏星眠這麼說,就明白自己是幫不上什麼忙了。她年紀大了,确實不懂這些事,隻得應着,說自己記下了。

她又想到夏星眠現在孤身一個人在外,忍不住再次叮囑了幾句,要她千萬好好照顧自己。

夏星眠一一應下這些話,臨了了,還是不放心得說道:“阿姨,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記得一定别忘了我跟您說的那些話。”

她還想說千萬要保重身體,可是又覺得這太像立flag,于是幹脆沒說。

趙娴是與整件事情無關的人,議會要查也不會查到她的身上;而且,自己手上還有林雲影這一道保險。

想到這兒,她也不再多說,跟趙娴道别後挂斷了通訊。

一次性通訊器跟記名通訊器最大的區别在于它并不依賴芯片進行通訊,而隻是通過網絡信号。盡管知道這種通訊器不能被追蹤,但夏星眠還是将通訊信息全部删除之後才随手将它收了起來。

信号站附近連垃圾桶都沒有,還是等進了城區再找地方扔吧。

夏星眠用報紙擋着眼前的光線,準備在回城區之前,繞路去西郊礦場看看。

情勢越來越嚴峻,她顯然不能繼續安心做傀儡。

關于那條表鍊,她想到了一個可能且合理的解釋——餘鸢不會幫她的忙,所以她回信回絕了這個請求;但這件事并不是做不了,而是已經有人去做了,所以她沒有送回表鍊。

想到祁安的訊息,再結合那個女人說的“祁安和林淺溪在一起”,大概是她們也想通過段映文獲知自己的一些情況。

等等……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江鎏有沒有聯系過李?他不會還什麼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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