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鑽小樹林幹了什麼,懂得人都懂。她可是還記得那些人說這事時臉上露出的猥瑣而又鄙夷的表情。
劉敏敏此時是看戲的心情,劉惠惠卻慌了起來。
她瞞着李大軍從家裡出來,就沒想着再回去。可昨晚發生的事情太大了,一時竟讓她忘了自己還有這麼個冤家要解決。
說來,她非要纏着他媽進城來看劉敏敏,其實就是想給肚子裡的孩子找個便宜爹。
當初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她也想過要把孩子打掉。可她知道就以他們村裡的條件,要是真的打了,到時候就怕孩子沒打掉,卻去了自己半條命。
她這麼惜命的人,可是沒有這麼大的膽量。
眼見着那人帶着自己那不好惹的娘老子來了,她頓時就語無倫次地求着許父:“叔,你送我們回去吧,我求你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許父卻就像完全沒聽見她的話似的,轉頭對着王二妮說道:“地方到了,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你們現在去買票,剛好能趕在天黑前到家。”
說完,也不管王二妮是什麼表情,就又對自己的兒子說道:“淮景,還不下車幫你嶽母和二姐搬行李?”
“知道了,爸,我這就下車了。”
他們全程的交流竟不需要劉家母女的參與就這麼完成了。等王二妮反應過來,心裡有不舒服,卻也沒敢說出來。隻能老實地跟着下了車。
看見劉惠惠還賴在車裡不出來,她的怒火突然就有了發洩的出口,一把拉開車門,就對着裡面的劉惠惠罵道:“還不下來,是打算在車裡孵蛋嗎?難不成還等着老娘我親自請你?你也不打着燈籠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快給老娘我下車!别等着我去拽你!”
雖說自己媽脾氣不差,但真正發起火來,劉惠惠也不敢忤逆的。最後,也隻能顫顫巍巍下了車,那腿卻抖得跟篩子似的。
王二妮一看,剛消下去的火氣又蹭的一下冒了出來,朝着她胳膊就是狠狠一下。直擰得劉惠惠眼淚都要流下來,卻隻能硬忍着,怕再被教訓。
“流什麼貓尿?我可不是你在外面勾搭的那些男人!”
說完,就朝着車站方向走去。
走出兩步,看劉惠惠沒跟上,又折回來拽着她一起走。
眼瞅着她和那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劉惠惠的心裡也越是慌張。那腿也漸漸邁不動了,甚至還有往回退的架勢。
王二妮剛想再罵上兩句,卻忽然發現了前方不遠處的兩人。
“馬大花,你咋帶着你家小子來了?是來找人的嗎?”
劉惠惠聽見自己媽的叫嚷聲,當即吓得差點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王二妮的聲音足夠大,遠處的馬大花自然也聽見了,當即就叫上兒子朝着這邊走過來。
看着越來越近的兩人,劉惠惠卻突然退後幾步,接着就朝着反方向跑去。
還是李大軍反應快,緊跑幾步,就追上了想逃跑的劉惠惠。
抓住人的胳膊,李大軍還奇怪呢,看了眼劉惠惠,确認人沒啥問題後,他才問她:“惠惠,你跑啥?”
劉惠惠卻不回答,隻是掙紮着想從他的手裡把自己的胳膊抽回來。
而就在此時,跟在李大軍身後的吳大花,也已經走到了兩人面前。想起剛才自己看到的,張嘴就是咒罵:“劉家二丫,你裝什麼貞潔烈婦呢?小樹林都跟我兒子鑽了幾回了,現在知道害臊了?我呸!”
王二妮本還想幫着女兒罵回去。可一想到女兒現在名聲已經壞了,就算嫁出去,也嫁不到什麼好人家,也就閉上了嘴,任由吳大花當着陌生人的面這麼罵自己閨女。
劉惠惠第一次被人這麼罵,還是在外面,周圍許多人就那麼看着自己,當即眼淚就掉了下來,上去就推了一把吳大花,嘴裡還哭喊着:“你胡說!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肚子裡的種是誰的?我兒子可都跟我說了……”
吳大花光顧着揭劉惠惠的短,好叫李家一分不花的把人給娶回來,卻沒發現此時劉惠惠看向她的眼神中的滿滿恨意。
或許是真的失去了理智,劉惠惠竟然沖上去,就揪住了吳大花的辮子,腿上也沖着吳大花踹去。
到底是年紀大了,再加上沒注意,這一下直接就把吳大花踹到了地上。
正當劉惠惠準備騎在人身上往她臉上招呼去的時候,卻被身後一股力量給拉了起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臉上又挨了一下。李大軍這一巴掌可是使了大勁,直接把劉惠惠打得倒在了地上,嘴角都破了,一道血絲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耳邊還傳來了李大軍憤怒的叫嚷:“劉惠惠,你瘋了?那可是我媽!你未來的婆婆!”
可不等她抹去嘴角的血,卻感覺身下一片濕潤,連肚子都開始抽痛起來。很快,她就疼得失去了意識。
而她昏過去的前一秒,聽見的就是周圍人的:“流血啦!她流血啦!來人哪!殺人啦”的叫嚷聲。
遠處圍觀了一切的劉敏敏卻是心下一驚。忽然似明白了什麼似的,朝着身邊的男人看去,眼裡都是不可思議。
“這就是你昨天跟我說的晚上再說?”
許淮景卻挑了挑眉,不答反問:“還滿意嗎?”
雖然下意識地想心軟,可一想到劉惠惠的所作所為,她瞬間就釋懷了,聖母,她可不當。
于是,等劉敏敏再擡頭的時候,展現給許淮景的就是燦爛至極的微笑。
可許淮景卻突然用手捂住了她的臉,低聲歎了口氣道:“别這麼對我笑。”
因為,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剩下的半句話他隻能在心裡說。
也記不清是什麼時候,對劉敏敏有了這樣的想法。可許淮景卻是願意接受這種改變的。
可一想到這人還沒和自己領證,他就覺得自己還要忍耐一段時間。不然,怕是會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