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的學子們感到一陣輕風拂過,有人擡頭看了看天,有人毫無知覺。
小元收了神通,徹底驚呆了。
幾千人中竟然沒有一個能供她附體?
她隻是想找個暫住之所,并非要在這些凡人中找有修士資質的,幾千人,還都是十幾歲的少年,竟然沒有一個合适?
小元不信。
她又用了一次望氣之術,這一次不僅掃視全校少年少女,連帶所有老師、校工、保安也掃了一遍。
結果不論男女老少美醜妍媸,全都散着令她不喜的氣息,僅有紀雲和那個叫韓峥的男孩氣息為她所喜。
看來壞運氣還沒完呢。
這可怎麼辦?
忍着這股氣息換個住處?
早晨坐地鐵時僅僅是被數十凡人擁擠着就宛如酷刑,令她無比煩躁,若是被迫常住在這樣的身體裡,怕是沒等魂體僅剩那點靈氣消耗盡她就會帶着附體之身癫狂錯亂。
小元不由大為後悔,既已知這裡是道衰世界,那麼靈氣衰竭的地方生出的凡人自然也不能以常識度之,她卻連用幾次望氣之術,不知這次沉睡的時間是否會更長?再一看紀雲的生機火苗,沒有明顯減小,但不知什麼原由,抖動得很厲害,如風中之燭,随時可能熄滅。
但願紀雲不要在她沉睡時出什麼事。
做完廣播體操,别的同學三五成群,紀雲自己在校園一角的小花壇發了會兒呆就回教室了。
幾個同學興奮地說起秦瑤剛才摔下樓梯的事,“……校醫說她腳踝骨折了,恐怕來不及沒法去考二級運動員了!”
“她是體育生,沒有二級證會不會影響高考啊?”
紀雲冷冷想,影響了也是活該。秦瑤欺負她的時候可從沒想過會不會影響她。
下節課是物理,紀雲打開書預習今天要講的内容。
同學們正議論着,金芃芃一夥氣勢洶洶跑到一班的教室門口,“紀雲,出來!你膽子夠大啊,還敢對我的人動手了!”
紀雲當然不會出去,“我對誰動手了?”
金芃芃指着她大喊,“秦瑤從樓梯上摔下來不是你推的是誰?”
紀雲握緊筆,“是她這麼說的?當時那麼多人都看着呢,我離她可遠得很。”
金芃芃身後一個跟班叫道:“秦瑤說是你推的!”
“跟她廢話幹什麼?”金芃芃趾高氣昂走到紀雲座位旁,居高臨下看着她,“你聾了?還想像昨天那樣受教訓?”說着要去撕紀雲的書本。
紀雲揮起筆杆打過去。
“啊——”金芃芃痛叫一聲,白皙的手背上已經腫起一條紅印,她瞪着紀雲,氣得聲音都結巴了,“你——你竟然敢還手?”
紀雲也有點發懵,她還沒想到可以用筆打金芃芃,這手就像有自己的想法揮出去了!
“你們昨天不是也打我了嗎?你們能打我,我不能打回來?”紀雲心說原來打回去的感覺這麼解氣!對了,她昨天就想打回去了,不過那時金芃芃站得遠,沒等她沖過去就被跟班踢倒了。
金芃芃愣住了,她從出生就活在寵愛中,别說被打了,幾乎一句重話都沒聽過,她捂住疼痛的手,氣得胸口都要炸開了,粗喘了幾聲大吼:“臭狐狸精!我今天要打死你!”
沒等她對紀雲揮拳頭,門口有人怒喝:“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物理老師夾着教案走進來,“金芃芃、姚文,你們是這個班的學生麼?沒聽見上課鈴麼?趕快回你們自己班級去!”
金芃芃狠狠瞪了紀雲一眼和跟班從後門走了。
金芃芃走了,教室卻沒安靜下來,學生們議論紛紛,王率更是迫不及待要回頭跟紀雲說話。
老師氣得重重敲了敲教鞭,“馬上就期末考了,考完了你們就是準高三的學生了,還整天嘻嘻哈哈打打鬧鬧?誰還在說話?出去說!”
這下大家都老實了。
不過,老師剛講了幾分鐘課又被打斷了,一班的班主任老唐和教務主任朱老師一起來叫紀雲出來調查情況。
全班同學都看着她,有人面露不安,有人幸災樂禍,紀雲默默走出教室。
剛出教室朱老師就迫不及待問:“紀雲,是你把秦瑤推下樓梯的麼?”
紀雲說:“全校的樓梯和走廊都有監控鏡頭,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朱老師不喜歡她這語氣,“問你話你就答,怎麼跟老師說話的?”
老唐護着紀雲,“這說的也沒錯啊,秦瑤說是紀雲推她的,紀雲說不是,該相信誰?不如我們先去監控室看看。朱老師,你說呢?”
朱老師看看紀雲這豆芽菜似的小身闆,再想想秦瑤的體型,“也好。”秦瑤的家長應該很快就到學校了,他得在他們來之前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瑤摔倒的地方在三号教學樓東側樓梯二樓和一樓的轉角處,樓梯上下各有一個監控鏡頭,再加上一樓走廊的一個,三個監控鏡頭都拍下了她自作自受摔下來的整個過程。
朱老師看完了監控錄像,又問紀雲,“你沒推她,她為什麼說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