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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圍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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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排好了嗎?”

離浩用絨布擦去劍上的水珠,劍面如鏡,寒光逼人。這是他的佩劍,長有五尺,由玄鐵鍛造,劍柄處刻了頭獅子,鍍着純金。獅子窩裡點綴着兩顆東珠,珠光純澈,使得獅子威風淩淩,慧眼如炬。

房内與離浩談話的是白寂和離風兩人。

離風回道:“我已加派城中巡防的人手,除了獵場裡遇到了幾具死屍傀儡,暫時沒有發現其他可疑人員。那幾具屍體的來曆也已查明,都是附近小門派已經死去的弟子。結果遭人挖墳煉成毒屍。”

離浩将劍放回架上,歎了口氣,轉過身來已經是愁雲滿面。後日後山劍閣大開,各派弟子齊聚前殿以武會友,東方家定一次為契機會摻和進來。但是看着用毒的手法,來的人應該是用毒高手“慈悲菩薩”。

離浩想了想,吩咐道:“明天一早去請城裡的大夫們和那位程姑娘來看過毒屍,先讨論出個切實可行的方子,然後備好藥材。開劍閣那日把阿落的院子鎖上,讓她好好養傷不用去劍閣和大殿那邊湊熱鬧了。”

離風應下了。

離浩親自倒了杯茶敬白寂,又問道:“流星那丫頭已經決定要闖劍閣取劍了?”

白寂接過茶水點頭,反問道:“這不是離老您一手策劃的嗎?”

離浩擺手搖頭道:“這可不是我策劃的啊,你小子可不能把這筆帳算在我頭上。真正跟你師父有瓜葛的是劍閣的那位,我的那位老朋友偏要在上面守着一把劍,我勸了這麼些年也沒勸下來。那個人啊,一根筋,跟你師父一個樣子。我就希望流星丫頭得了你師父的真傳,把山頂那個老頭打得落花流水。到時候無名劍到了流星丫頭手裡也算是還給你師父了,我那個朋友也甘願下山了。”

白寂回道:“我師妹闖上劍閣不是什麼難事。我們的麻煩事在于東方家和滄州黃家那邊。我的線人來報,西幽的軍力正在往滄州集結。第一批調往黃家的是一萬精兵,第二批精兵也正往黃家去。按照人數來算,百裡家是準備打攻城戰了。”

滄州位于中滄城北面,是除了中滄城外附近最大的城池。從滄州往上數十裡就是滄江。滄江往上就是廣袤無垠的西幽草原。百裡軍要南下必須渡過滄江,要過滄江必然要通過滄州黃家。

離浩氣得一拍桌子跳起來罵道:“黃輝那老小子真是不地道!表面說一套,背地裡又是一套。我與他相交這麼多年,一塊喝酒吃肉,到頭來一句交心的話都沒有。怪不得這次秋獵隻派了小兒子來,原來是沒臉見我!”

離浩年紀大了,年輕時征戰也落下了些小病,這一生氣有些站不穩。離風見他身形搖晃忙扶着他坐下,倒了茶讓他安神。

離風道:“城中弟子隻有兩百多人。這段時間我們雖然暗中招兵買馬,囤積糧草,但是士兵也不過五千餘人。加上附近各門派的人和白家軍,不足一萬人。敵人如是要打攻城戰,人數定然會是我們數倍不止。”

離浩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擋得住攻城戰隻是第一步,我們沒有後援就是守得住第一輪,也受不住第二輪。唉,往後能不能守住中滄城還得看太子和青州。楊家的人不會仍任拿捏,如若沒有缜密布局,太子不會涉險與東方家撕破臉。在我們的棋局裡,太子是至關重要的一枚棋子。而在太子的棋局裡,離家也是一樣。隻要太子和離家綁在一起,中滄城就破不了。”

白寂走後,離浩盯着離風看了一會兒,幾欲開口,又将話咽了下去。隻餘幾聲歎息。

離風本姓“李”,是離浩一名部下的獨子。後來其父戰死,其母親重病而去,離浩便将離風收在門下撫養。離風性子沉穩,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處理得井井有條,處事公允,叫人挑不出錯。壞就壞在,這樣的性子對認定的事情過于執着,隻認死理。離風與黃家的婚事便是如此。

離風見離浩連連歎氣,氣息都将花白的胡子揚起,心裡知道他是為了自己的事心煩。他恭恭敬敬跪在離浩跟前,一字一句皆是誠懇,“師父不必煩心。這是我與她的決定,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們都甘之如饴。弟子深知愧對離家多年栽培,若有來生,定為離家出生入死,以報師恩。”

離浩無奈道:“唉,你們兩個孩子怎麼這麼執拗啊。這麼多年,我給你說了多少親事,結果你偏偏看上了黃家的女兒。幼微那丫頭是不錯,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兩家都要打起來了。硬要湊一起,對你們兩人沒有好處的,孩子。你就那麼喜歡黃丫頭?”

想起心上人,離風雙眸溫柔如水,“弟子傾心于她,心裡自然容不下他人。無論她是哪家的女兒,是什麼樣的身份,我隻求娶她。我答應過她,會三媒六聘迎她進門。”

離浩知道勸不動了,于是将離風扶起來,“你們二人既然想好了,那婚事就好好操辦吧。就算她是黃家的女兒,我離家也不能虧待了她。不過你心裡也清楚,現下什麼都可能出現變故,你自己心裡要有數。”

離風出了院子,轉而去了離落的院子。他敲門進來時,離落正伏在案上與一隻橘貓對峙。

橘貓弓着身子,全身炸毛,随時準備出手。離落佯作兇狀,手作爪狀,龇着虎牙,待“敵軍”一動便撲上去。可惜“敵軍”還未開戰,見着離風進來就跳下案去在他腳邊打滾撒嬌。

離落瞪了橘貓幾眼,目光移回案上,臉頓時垮了下來,欲哭無淚。“大師兄,這該死的貓你還給三師兄吧。三師兄記仇,他養的貓也記仇。我好好的圖紙都被這該死的家夥抓爛了。”

離落眼饞離雪院子裡的貓,常常去逗弄。但她與離雪不對付,又常常大打出手,後來離雪便不讓她去了。秋獵時她的腳被捕獸夾夾傷了,上藥時痛得不行,離浩心疼她就去抱了隻貓過來陪她。第一天,人和貓相處融洽。第二天清晨始,人和貓就互相看不順眼了。

離落看橘貓在離風懷裡十分安分,不咬不叫,甚至還十分享受,頓時有些嫉妒。她哼了聲偏過頭去。

離風又查看了她的傷勢。所幸沒有傷得很深,好好靜養也就沒事了。他看到桌上被抓得破洞的圖紙,原來是離落設計的狐裘樣式。

二人說了一會兒話,橘貓在離風懷裡待膩了又跳了出來。

離落忽然記起一件事,對離風道:“大師兄,我的腰牌掉了。我派人在院子裡找遍了都沒找到,可能是落在林子裡了。你多派幾個人替我去找找吧。”

離落所指的腰牌是中滄城的通關腰牌。有此腰牌可在城中暢行無阻。

離風回道:“嗯,我會叫人去林子裡找一找。”

離風這次抱一個紅匣子來,匣子外層用三層紅錦鍛裹住,打開一看,裡面有兩層,每層放着四個精緻的瓷人,一共八個。瓷人的模樣是按照真人做的,離浩,離風,離花,離雪,離月,離落以及兩個陌生的臉龐。那兩張陌生的臉是離落的父母。她未滿一歲,父母便戰死沙場了,因此她對于父母一點印象都沒有,隻在畫像中看過。

離風輕聲說道:“去年元宵你在街上看人偶看了半響。我找工匠給你做了一套。”

離落手裡摩挲着那兩個陌生的人偶,半響不說話。離風知道她的性子,嘴角彎了彎了,起身欲走。

離落叫住他,眼睛隻盯着那兩個人偶,聲音悶悶的。“大師兄,在你眼中,我爹娘是什麼樣的人?他們跟别人說得一樣嗎?這玩偶真的跟他們一樣嗎?”

離風回她:“這兩個玩偶有七八分像。兩位将軍恩愛和睦,是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也是守護大周邊境的大英雄。”

開劍閣那日清晨,天轟隆隆地下起雨來。秋雨如絲,整座中滄城一片迷蒙,似夢似幻。大霧彌漫的山林中隻能隐約看清十米内的景象,遠處一片白茫茫,隻能聽見湍急的瀑布水聲和偶然幾聲鳥啼。

所謂闖劍閣就是闖三道山門。第一道山門是離家幾十名弟子組成的人牆,人人手持木劍,以切磋主,點到即止。沖過人牆便算過關。第二道山門是從六派掌門中随機抽取二人看守,今年中簽的是落霞莊顔敏和懷竹峰陳生。闖過第三道山門就到了劍閣,這些年能闖進去的沒有幾個。大部分弟子都敗在第二道山門下,不過對于平常弟子而言能夠得到各派掌門指點也是一件幸事。

今年闖劍閣的人不多,隻有十幾個人。大部分弟子們都去了離家大殿那邊以武會友,闖閣的人中甯蘇隻認識黃立和離雪。

甯蘇吸了吸鼻子,把身上的衣服拉得更緊些。秋天一下雨,寒氣就又重了幾分。扶風和神醫谷的秋天是有些涼,但中滄城的秋天是凍人。天冷得她都不想把手伸出來,于是一手縮在袖子裡,一手打着油紙傘。她鼻頭凍得通紅,撐傘的那隻手都有些僵了。“你們不冷嗎?”

黃立和離雪衣着隻比昨天的厚了些,各自戴了頂鬥笠,手持桃木劍,神采奕奕。黃立道:“這點冷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這些都忍不了,怎麼做大英雄,怎麼打遍天下啊?”

離雪毫不留情拆黃立的台,“得了吧,就你還想打遍天下。你連我都打不過。”

甯蘇看到二人一言不合開始動手,默默離遠了些。草地上有不少水坑,要是水不小心沾濕了衣服會更冷吧。在此種情景下,她愈發思念遠方的家鄉。那是在冬日仍可賞花隻着薄衫就可出門的地方。哪裡有過這樣鑽進骨髓般的濕冷。

後山那邊隻聽得見水聲鳥鳴,而大殿這邊的望月庭熱鬧非凡。望月庭是一座三層高的樓閣,裡邊擠滿了人,衆人紛紛低頭看着第一層中心高台上的比試。此處高台比試不受拘束,有意者皆可上台切磋。由離浩領頭的各派掌門也樂意指點弟子如何精進武藝,再加上台下樓上他人的歡呼唏噓聲,此間最是熱鬧。

“郭家那小子,對,攻他下盤,再擒住他左臂......”

“喂,離老頭,你不厚道!淨挑我家弟子的毛病.....”

楊浩然環顧四周,并沒有看到要找的人。他站在二樓低頭俯瞰突然與坐在一樓的白寂對上視線,他先是一驚想要錯開視線,可白寂盯着他,眼裡意味不明,面容冷淡。不知為何他仿佛受刺激一般,微微仰起頭看回去。最後白寂扯了扯嘴角,把視線撤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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