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栖月拿出手機想搜一下這個會所主要是幹什麼的。
但紀依雪不給她時間了,停好車,就把她從副駕駛上拉出來。
紀依雪手機上還在彈消息。
鐘栖月看了一眼,發現是她那些小姐妹的群聊。
大概是在告訴她那個男人的具體位置在哪,在做什麼。
進入這家高級會所,有侍者阻攔。
紀依雪眉頭一皺,“不能進?”
那侍者的目光落在鐘栖月身上,意思很明顯了,“這位小姐看起來,不像是來過這,不大合适吧。”
她穿着一身很乖巧白色的長裙,戴着眼鏡,一副三好學生的樣子。
實際上她早就已經出社會工作,也成年了。
鐘栖月臉上臊得慌,說:“我帶了身份證,給你看看?”
紀依雪直接報了紀冽危的名字,“紀先生是我哥,你還敢攔我?”
侍者臉色一變,連忙恭敬起來,“不敢,我這就帶二位進去。”
鐘栖月和紀依雪跟在這名侍者身後,她一路打量着這個陌生的場所,心下忽然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紀依雪問:“我剛報的房間号,那裡有幾個人?”
侍者答:“好像有一群人在裡面聚會,紀小姐,那不是你的朋友嗎?”
“……”紀依雪輕咳一聲:“是我的朋友。”
“到了,二位請進吧。”
送她們到此,那侍者就走了。
聽到裡面嘈雜的音樂傳出來,鐘栖月拉住紀依雪,“我們還是别進去了,不是說裡面很多人嗎?”
“怕什麼,還能吃了我們?”紀依雪說:“我就想進去看看情況,好讓我死心。”
紀依雪把包間的門推開。
裡面耀眼的光線洩了出來,鐘栖月站在她身後,朝裡面看過去一眼,果然是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數女生穿得極其暴露,還有男男女女很是親密相擁親吻。
她還在打量情況,就看到紀依雪已經進去了。
紀依雪直接沖到最邊上那,站在一個染着銀發的男人面前,質問他:“韓蕭,你在這幹什麼?”
韓蕭看到她很驚訝,摟着懷裡的辣妹說:“紀大小姐?我才該問你來這裡發什麼神經,我們都分手了。”
“你……”紀依雪憤怒:“你是出軌了吧?”
昨天才跟她分手,今天就找女人!
韓蕭冷笑着,“管你怎麼說,昨天就分手了,我今天做什麼跟你也無關。”
旁邊有人起哄,“蕭哥,這兩位美人是誰啊?”
有幾個男的還上前湊過來,看出來紀依雪正在生氣,就上去勾搭鐘栖月,“喲,好乖的小妹妹啊。過來陪哥哥玩玩好嗎?”
鐘栖月臉色蒼白,連忙退開說:“你們别碰我。”
有個男人被刺激到勾住她肩膀,挑她下巴:“小妹妹看着這麼柔弱,竟然是這麼剛烈的性子,還是處女不?要不讓哥哥我讓你體驗一下破.處的銷魂快樂?”
聽到這麼難聽的話,鐘栖月實在忍受不了。
這麼多年,她在鐘蕊嚴厲的教導下,從沒有跟任何不三不四的人有什麼來往,在她的世界裡,這種人早就被屏退出去了。
男人看到她恐懼的樣子,更興奮了。
而紀依雪還顧着跟韓蕭吵架,根本沒有關注到鐘栖月這邊的情況。
她被兩個男人包圍,一個搭着她的肩膀,推拒也沒用,還有一個都要摟上她的腰了。
“嘭”地一聲。
包間的門忽然被一腳踹開。
劇烈的聲響引得所有人朝門外望去。
男人一身矜貴的西裝,顯然才從會議中離場,身量過高,逆着光站在門口,壓迫感十足。
“誰啊?!”說話的是手還搭在鐘栖月肩膀的男人,四目相對,門口男人沉凝涼薄的目光讓他打了個寒顫。
紀依雪回頭看到來人,登時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
“哥!!”
鐘栖月身子一抖。
紀冽危大步走過來,一腳将鐘栖月身旁的人踹開,那男人被他踹得兩米遠,撞到沙發角落,死死捂住肚子。
瞬間,臉色慘白,汗液淋漓。
紀依雪跑過來求救:“哥你來的正好,妹妹我剛剛被欺負慘了。”
紀冽危沒看她,輕微擡手,身後就跟過來幾名黑衣保镖,包間的門也被嚴密關上,他一句話都沒說,卻讓剛才還沉浸在酒色中熱鬧的場合,頃刻間,變得安靜。
在場有人認出了紀冽危,吓得喊了聲:“紀先生。”
那個最先喊出紀先生的,是今晚聚會裡的老大,衆人見他都這麼害怕,都知道這個男人來頭不簡單。
鐘栖月縮在角落,一句話都不敢說。
紀冽危找了個位置落坐,單手解開西裝扣子,白皙的腕骨泛着清冷的玉色。
他似笑非笑:“嗯,什麼情況?”
紀依雪哪管得了那麼多,“哥,諾,那就是我跟你說的渣男,你妹妹我今天就是來找他算賬的。”
“你,還有你,過來。”紀冽危朝剛剛他踹的那兩個人,勾了勾手指。
直到現在,紀依雪才發現自己被紀冽危當空氣了。
她尴尬地站在原地。
那兩男人被保镖提了過來。
此時臉色刷白,還緊緊捂着肚子蜷縮成一團,狼狽不堪。
“紀先生,不知道您今天怎麼來這了?”有人不怕死,緊張問。
紀冽危聲線懶散,“也沒什麼,來找妹妹的。”
紀依雪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心裡是有她這個妹妹的。
“妹妹?”那男人大概明白什麼情況了,把韓蕭推出來,“韓蕭跟紀小姐的私人感情我們一概不知啊。”
紀冽危輕微擡手,保镖很快就一窩蜂把包間内所有人都趕走了。
獨獨留下剛被踹的兩個人。
包間外,看到韓蕭慌亂逃走的背影,紀依雪氣得不行,“可惡,讓他就這樣跑了。”
“月月,你臉怎麼這麼白啊。”
“沒……”鐘栖月聲音很緊:“我們還是回去吧。”
紀依雪搖頭:“回什麼,冽危哥還在裡面呢,不知道在幹嘛,等他一起回去好了。真是怪了,我哥幹嘛把那兩個人留下來,跟我又沒什麼仇。”
下一秒,包間内傳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一道接着一道響起。
紀依雪吓得跟鐘栖月幹瞪眼,不明白裡面發生了什麼。
十分鐘後。
紀冽危神色舒坦地從包間内走出來,漆黑的眸輕飄飄落在鐘栖月身上,卻是在跟紀依雪說話,“忘了提醒你,你新提的車到了,還不去開回家?”
“車?”紀依雪興奮道:“對哦,我怎麼忘了這回事。”
想到鐘栖月還在這,她為難道:“月月,我不能送你回家了,要不……”
鐘栖月揪着自己的針織衫袖口,說:“沒事,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紀冽危慢步靠近,單手整理衣袖:“打車做什麼?哥哥送妹妹安全回家。”
紀依雪沒心沒肺地笑:“對啊,還有我哥在呢,我哥今天都為了來救我,特地從會議中途離場了,看來心裡還是有妹妹的。”
“那是,”紀冽危不鹹不淡說:“哥哥心裡,怎麼可能沒有妹妹呢。”
鐘栖月的心,咯噔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