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姈愣了一下,她隻聽過想不想嫁,還是第一次有人問她喜不喜歡,宋方祁等的有些久以為衛姈是不好意思說。
“不喜歡。”衛姈本來不想回答的,這不利于她後面的行事,可她突然就想說實話了。
“那你——”
“我聽祖母的,祖母總不會害了我。”衛姈笑笑。
宋方祁道:“可婚姻是大事,嫁過去的可是你。你不喜歡自然要慎重考慮,哪能因為這些就匆忙決定。”
衛姈說着言不由衷的話,實話今日說一句就夠了“天下婚嫁之事曆來如此不是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我又不是盲婚啞嫁。徐大郎君不好嗎?風度翩翩、前程無量。”
宋方祁急道:“他!他那種人自然是配不上你!”
衛姈盯着他的眼睛問道:“哪種人?”難道是指衛琳和徐荥的事?
“總之徐荥絕不是外界眼中那樣光風霁月,你相信我。”宋方祁厭惡之意溢于言表,但卻不肯再多說什麼。
看來宋方祁還知道徐荥其他事。
衛姈看見菘藍給她打手勢知道有人來了,她結束話題“這事我說了不算,又何必自尋煩惱。”
“九娘在啊,正好我尋你有些事。”衛徜進屋後看見衛姈在,便讓宋方祁回避一下,他有事跟衛姈商議。
“誰稀罕聽。”宋方祁因為剛剛衛姈的話還在憋悶,聽聞衛徜的話就氣的甩袖走人。
衛徜不知道他哪來的火氣,搖了搖頭沒在意,對衛姈道:“九娘,是何時認識的褚珩?”
衛徜語含試探之意,衛姈知道褚珩的身份曝光了,至少,褚珩到過祁縣被衛徜知道了。
“我在祁縣的時候就見過他了,兄長死後也是他發覺兄長的死有蹊跷。”
衛徜有些懷疑:“你可知道褚珩是什麼人?那日他與我們一路同行,你為何裝作不認識他。”
“本就不相熟,男女大防還是要注意的,平白無故湊上去不妥吧。”雖然褚珩說過他的身份本就不會掩藏太久,可衛姈不想讓衆人以為她與褚珩關系匪淺,還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褚珩可能是皇上任命的巡按使——容璟,他隐瞞身份來此必然不簡單!”衛徜盯着衛姈不錯過她的一絲表情。
“什麼?那太好了,他一定可以幫阿兄翻案!”衛姈子先是震驚然後驚喜。
衛徜沒從衛姈這裡觀察到什麼,恐怕衛家早已攪擾進去,在所有人沒察覺的時候,盯上衛徵,恐怕也是盯上了赈災糧款貪墨一案,與他一道進的衡州也是有意為之。
“你當真不知?”
衛姈搖搖頭道:“褚郎君當日所言,兄長是被奸人所害,他會查明真相還兄長清白,我還曾擔憂他能不能做到,如此看來兄長的案子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衛徜眉頭不展“他若真是巡按使,皇親貴胄隐藏身份不遠千裡跑來衡州,就為了大哥的清白?他哪是還清白,我看是盯上了衡州。”
“三兄的意思是他是為了功績而來?可三兄不是說他是什麼皇親貴胄嗎?還在乎這些名利?那他排場也太小了,以後該小心跟他相處,可不能得罪他。”衛姈字字都在提醒衛徜褚珩身份貴重,莫要輕易跟徐家攪在一起,可她看衛徜似乎沒有想到。
直到衛姈離開院子,衛徜都沒有提過徐荥要提親的事,衛姈知道了,這件事上她的想法不重要。
不過她又怎麼可能坐以待斃。
***
衛姈坐在雲客來的包間裡喝着茶等着邀約對象上門,她昨日偷了衛徜的拜貼用他的名義邀請徐荥一叙。
“三郎可是好雅興,居然請我來這雲客來,你我認識十餘年可算是頭一...”徐荥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走過屏風看見的是衛姈。
衛姈笑笑,請他坐下讓小二将菜上好,就别再進來了。
“衛娘子這是——找我培養感情,那何必用三郎的名義,直接相邀便是。”徐荥今日給衛姈的感覺與在天華寺不同,有些随意,是因為這不是寺廟莊嚴之地,還是她看起來如此人畜無害?
衛姈淡淡笑着“這不是怕徐郎君知道是我就不來了。”
徐荥壓根沒聽懂衛姈的言外之意,語氣溫和的安慰道:“怎麼會,你我日後便是夫妻,見面聯絡感情也是應當,九娘莫要妄自菲薄。”
衛姈知道哪裡不對勁了,徐荥是視她為囊中之物了,在她面前就卸下了些防備,他不會以為她也喜歡他吧?難不成這衡州的小娘子都非他不嫁,誰給的自信,衛琳?
這厮莫說比褚珩、荀攸之了,韓吉呃...宋方祁都比他看着舒心,衛姈默念先禮後兵,忍着冷笑道:“徐郎君誤會了,我是來請徐郎君不要提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