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荥笑容僵了一瞬,收斂笑容道:“衛娘子的話我聽不懂了。”
“據我所知徐郎君心悅的另有他人,為何同意與我定親。”
徐荥聞言笑了起來,以為衛姈是為了這件事來找他要說法的“九娘怕是多心了,徐某心裡從未有人,對九娘也有好感,與你定親甚合心意。”
衛姈本想拿衛琳說事,可明白了徐荥這人不見棺材不落淚,沒有真憑實據是得不到實話的,就算有憑據恐怕他也能辯上三分。
衛姈以為是衛家不舍得衛琳嫁去徐家,但隻要徐荥提出,衛家不可能會拒絕,所以提議道:“可你我就是陌生人,徐郎君為何不選一個你鐘意的女娘。”她不樂意,可衛琳願意啊!
徐荥臉色微微一變,衛姈此話正戳中他,他求娶的自然是衛家最出色的嫡女,可衛家居然用衛姈這麼一個養在外面十幾年的女娘來搪塞他,欺人太甚!若不是徐家現在需要衛家合作,他絕不會受此屈辱!
徐荥笑的越發溫和:“九娘怎麼知道我不中意你。”
衛姈在心裡冷笑:因為我長眼睛了,她算是知道了,徐荥說話繞來繞去既不将話說死,也不直言面對,真是個混官場的好苗子!
這麼說下去,徐荥也不會承認他心有所屬和不喜歡她。
衛姈打算走另一個路子,譏笑道:“徐郎君未免太自視甚高了,你中不中意我不重要,我反正是一點都不中意你。”
徐荥面不改色但桌下的拳頭卻握緊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九娘與其勸我改主意,不如從另一頭想辦法。”他仰頭将茶喝盡維持着笑:“徐某還有事先走了,下次由我來做東來招待九娘。”
衛姈也不失風度,笑着答應。
徐荥背過身離開時,臉上的笑容通通不見了,眼底泛着狠意,将‘衛姈’‘衛家’在心裡反複念叨,像是野獸咀嚼食物一般。
衛姈等他走了才氣的将筷子摔下,起身準備離開,然後深吸了幾口氣遂又坐下,讓小二重新拿了筷子将這餐飯用完才離開。
***
深夜的街上,靜的連葉子落下都能聽見。
“這幾個狗雜碎,忒晦氣!敢跟小爺我叫嚣,我...”一個滿臉戾氣的男子邊走邊罵罵咧咧。
小厮小心提議:“郎君咱們小點聲,這這、宵禁呢,這街上不讓走人的,咱們還是小點聲。”
可在小心也惹了他主子不快,小厮被抽一耳光“混賬東西,我你也敢管。”然後又被踹倒在地使勁踢着,小厮不敢大聲求饒還小心護着燈籠放到一旁,怕萬一滅了又是一頓毒打“是奴錯了,主子饒命。”
另一個小厮看得心驚肉跳忙低下頭,不敢多看不敢言語,生怕主子連他一起打。
“宵禁怎麼了,這城防誰敢管小爺我的事。”那男子又踹了幾下才作罷。
身後跟着的重鳴看在眼裡,對這陳不凡沒有半點好感,他看此處是個好地方,是個夾道重鳴上前将陳不凡打暈,還囑咐那倆小厮“莫要報官、莫要呼救,不然你家郎君性命難保,将這封信回去送給你家家主。”
那兩個小厮跪下哀求:“壯士留步,您把郎君帶走我們回去哪有活命的餘地。”
重鳴雖然憐憫二人,但不會違背主子的意思,他快速跑掉。
一瓢水潑在陳不凡臉上,他悠悠轉醒,看着眼前黑不隆冬的地方隻有眼前兩盞燈,後面好像還有兩個人。
陳不凡被這場景吓了一跳,想要跑卻發現自己被綁在架子上動彈不得,别綁豬還結實,他就更害怕了。
“這...這是哪,你們誰呀,知道...知道小小爺我是誰嗎?”陳不凡聲音都在顫抖還不忘裝腔作勢。
“我告訴你們,我...我可是陳家獨子,敢抓我你們就等着、等着千刀萬剮吧你。快、快放了小爺!小爺還能饒你們一命,快放了我,快放開!”
除了他的聲音在這裡面回蕩在沒有别的聲音,他隐約看見兩個燈籠後站着兩人,難道?他們不是人?
陳不凡被自己吓了一跳,腿開始忍不住打擺子“有人嗎?有人沒!快...快來人啊!快來人。”
褚珩正在想事被打斷,面色不豫道:“聒噪!”
陳不凡聽見人聲又放心了一些,然後又開始色厲内荏道:“你們是誰!你們敢抓小爺,知道小爺是誰嗎!我告訴你們趁早把我放了,不然要你們好看!”
重鳴和輕嘯各往旁讓了一步,褚珩從中間走上前,睥睨陳不凡淡淡問道:“你待如何要我好看。”
那兩個燈籠晃了一下,陳不凡才發現屋裡除了燈籠後的兩人,竟還有一人,他往前走了一步,燈籠的餘晖照在他臉上顯得此人異常柔和。
可陳不凡對上他的眼睛就是莫名的害怕。
就像被抓住的獵物會知道狩獵者是不是要殺他一樣,陳不凡也知道中間這人一定殺過不少人,陳不凡看到了這人的煞氣,他常年混迹賭場,見過不少亡命之徒,跟此人一比遜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