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良搪塞到,“嗨,你哥下手晚了,他人在國外,有時差。腦子淨倒時差了,轉得慢。”
言歌嘿嘿笑着,以為在逗她,也沒往心裡去。
當時言憶深所有身家都壓在生意上,家裡都房子都抵出去了,哪還有錢買房子。那幾年裡外一團亂,打發言歌的那個前男友,供她在國外念書,樁樁件件都要用錢。言歌不知道,有段時間言憶深一直沒有去看她,根本不是生她的氣。那時候除去留給言歌用的,他身上連買張機票的錢都沒有了。
薄景良見證了言憶深的不易,半感歎半玩笑的說,“你哥這些年這麼努力,給你掙了不少錢。”
言憶深聽了反駁說,“哎,我可不是為了你,我也要娶媳婦生娃的,我賺錢給媳婦花。”
言歌笑道,“那你倒是快點兒啊!抓緊把自己嫁了啊!我出國幾年了,轉了一圈兒你們仨還是單身!”
薄景良一臉笑意雲飛霧散,苦着臉說,“波及面有點兒廣啊!”
言憶深眼帶笑意的看着他們,“行了,跟你景哥在這大豪宅裡待着吧,晚上我來接你。”
薄景良看着他,“你不吃飯了?我準備了那麼多東西,火鍋你不吃?”
“公司有事來不及了,讓小歌替我吃。”說着看着妹妹,“歌兒你多吃點兒!”
“那你就别過來了,晚上我送她。”
言憶深一點頭,“成!”
言歌對她哥擺擺手,“拜拜,言總!”
薄景良也跟着學,“言總,慢走!”
言憶深點頭稱是,“行,言總去搬磚了。”想了想又對薄景良交代說,“别讓她吃涼的,還有零食,外賣也不行。言歌你鈣片在你包裡,你别忘了吃。”
薄景良不耐煩的推言憶深,“真啰嗦,知道了,你快走吧。”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薄景良和言歌一個對視,嬉皮笑臉的搓搓手。
言歌靠在沙發裡,指揮着薄景良,“我要喝飲料。”
薄景良把飲料和遙控器交到她手上。
言歌吃着薯片,喝着飲料,看着電視。
火鍋很快就弄好了,薄景良過來扶她去坐,“太久沒做飯,手生了。你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言歌張望一圈,歎道,“大哥,這是火鍋,蘸料還是現成的,哪個步驟顯出你的廚藝了?”
“擺盤,添水。這沙拉不是我拌的嗎?”薄景良一一指點道。
言歌嘗了嘗,手藝确實不如他哥。薄景良常年拍戲,哪有時間做飯。
薄景良給她夾了一筷子肉,“你哥現在肉都不吃了。”
“他胃口不好,不愛吃油膩的。不過跟我一起吃飯以後好多了。”
“你哥那是看着你心裡高興。”
“不是,是我剩下的他怕浪費,都打掃了。”
薄景良回憶道,“你小時候吃湯面就愛喝湯,總是把面條弄成一段兒一段兒的攪合了一碗跟吐的似的,看着都惡心。你自己吃不完,弄得都涼了,你哥端起來三兩口就扒拉進肚。”
言歌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什麼時候的事兒,我都不記得了。”
“你呀!哪回吃飯你哥不是先給你盛,你愛吃的他都舍不得碰,肉都夾你碗裡了,你個小饞貓光顧着吃了。”
“是吧,我哥這麼好,羨慕吧!”
言歌就像言憶深都安全感,無論他在沮喪,緊張,疲憊,的時候,隻要聽到言歌的聲音,心裡就安定下來,再次充滿力量。
“羨慕!”薄景良由衷的點點頭。
言歌把鼻子湊到薄景良東酒杯前聞了聞,“真香!”
薄景良攔住她,“要當媽的人了,不能胡鬧。”
“你比我哥還緊張過度!”
“你高中思春的時候,我可沒攔着!”
言歌哭笑不得的看看肚子,“我肚子裡有耳朵聽着呢!”
薄景良收起笑容看着她,“這麼多年咱們也沒見兩次面,這幾年你好不好?”
言歌點點頭,笑的比哭還難看。從小到大她最願意跟薄景良講心事,甚至比對自己親哥更願意一些。所以有些秘密言憶深不清楚,薄景良全都知道。
一時間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回答。說好,那是假話。說一切都過去了,也是假話。每一件事都烙鐵似的印在她心裡,這些天她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她特别想大哭一場。還有就是關于林令晚,她不知道要不要讓薄景良知道,林令晚這些年承受着怎樣的煎熬。
言歌如鲠在喉,眼裡已經閃着淚光。
薄景良拍拍她的肩膀,喝了口酒。
“哥,我去小晚家那天,你是不是也在?”言歌看着他,問道。
薄景良捏着酒杯的手微微動了一下,“小歌,”他深吸了一口氣,頓了頓才說,“哥想拜托你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