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師姐,你醒了啊。”戴月正想着要不要把她放下來。
“不想走路。”
“……好。”
“誰在那裡。”燕淮朝密林深處喊了一聲。
一道不懷好意的靈氣向戴月襲來,戴月隻聽背後的白荼輕哼一聲,本應照着她眉心去的靈氣擦鬓角而過。
來者不善?
密林中閃出兩道身影,看服飾是西界的某個宗門。
“幾位道友,這隻紅狐是我與師兄的獵物,能否物歸原主呢?”瘦高個修士打量着戴月幾人,人數上沒有優勢,偷襲不成,隻能智取了。
紅狐從仇風懷裡探出頭來,朝那一高一矮兩人龇牙。
“你們要拿這隻紅狐做什麼!”仇風語氣激烈,像是質問。
陌生修士見到昆侖的服飾還有些顧忌,“自然是取下皮毛煉法袍。”
“濫殺無辜,你就不怕染上業債?”燕淮冷然道。
歸一門在西界并不有名,那瘦高修士斜眼道:“剝皮而已,妖獸命賤,還能多活一段時間。我等隻是要皮,何罪之有?”
“你!”仇風氣急。
“不如兩方比試一場,若赢了,這隻紅狐便歸你們?”白荼的聲音很好聽,兩個陌生修士看着她眼睛都直了。
隻聽那瘦高修士說:“若我們赢了,不隻紅狐,你們還要交出所有玉牌。”
“若你們輸了呢?”
“自然一樣。”矮胖修士說,“但我們要自行挑選對手。”
戴月見這二人都已築基,隻要不挑選仇風,大概率不會輸。
矮胖修士來回打量了燕淮和戴月這兩個歸一門的弟子,昆侖惹不起,小門小戶比較好欺負。
冷面小子一看就很強,另一個樣貌平平,還背着昆侖的美人修士,一看就知道是吃軟飯的。
“就你了。”矮胖修士指着戴月說。
“不,還是這位昆侖美人……”瘦高修士指着白荼說,“我一直很期待有一個很昆侖弟子交手的機會,不知道這位仙子是否願意賞臉?”
這位仙子尚未築基,雖說有些恃強淩弱的嫌疑……隻是她美貌如斯,渾身浴血的模樣必然勾魂奪魄,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想什麼呢,跟我打還能留你一命,去死也不用這麼找捷徑吧?戴月心裡吐槽。
“不行,有什麼沖着我來,别打她的主意。”
戴月忙道。
如果戴月知道仇風正在懊悔失去英雄救美的表現良機,她一定會告訴他:不,我隻是在救這兩個路人。
戴月蹲下,試圖讓白荼站在地上。
白荼悻悻的,“我不想站着呢。”
“……”
“我說,這位道友,你背着一個人還要與我比鬥,是否太看不起我了。”瘦高修士臉上挂着不滿,心裡卻已經浮現他的法器割開美人皮相的畫面。
你以為我想啊?
戴月都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同樣是築基我還要負重戰鬥,找誰說理去。
不知道白荼葫蘆裡賣什麼藥,或者隻是單純想折磨她……戴月還是用布條把白荼固定在了身上,抽出了劍。
話雖如此,她也不能讓這位祖宗受傷,她又颠了颠,“白小師姐,坐穩了。”
白荼:“……”
水鏡外,但凡見到修士之間的争鬥,都會引起各路長老、弟子的注意。
如果有重傷瀕死的,還是要盡早發現并救治。
“東歸三九一,放大。”
“又是這個人……他在做什麼?”
“這……”
姜濯筠見戴月把白荼用布條固定在身上,突然消氣了。這個動作使她想起很久之前在凡人界的河邊路過,幾個浣衣婦人總是這樣把孩子綁在身上。
她托腮看着水鏡,神情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