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束指着葉歡,想罵卻罵不出來。
葉歡言之有理,林束的确不能對葉歡下手。
但陳豐盈的命令,她又不得不從。
林束收回袖子,大罵道:“既然不認罪,就等着吃苦吧!”
葉歡目送林束離開,又坐回了草甸上。
牢房内,僅有一扇小窗傳遞光線,勉強有些亮光。
葉歡雙手墊頭,整個人靠着牆,漫無目的地看向窗外。
此刻她倒是不擔心未來會遭到何種刑罰,她隻擔心下午預約的客人見不到她會不會失望,在這大牢裡蹲幾天會少賺多少銀子。
沒辦法,她的事業心着實太強了。
“系統,系統。”
系統:“宿主,我在。”
葉歡:“我入獄了,損失的錢财你能給我報銷嗎?”
“啊這……”系統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回一句:“不好意思啊宿主,我隻提供工具,不提供錢财的。”
葉歡歎出口氣,道:“那你陪我說說話吧,我好無聊啊。唉,你服務的人裡,有沒有像我一樣突發意外的?”
“有的。”系統答道,“其實宿主不必擔心,入獄隻是小事,我之前服務的人裡,有一位剛剛獲得新生,就遭遇泥石流被活埋了。”
葉歡脖子向後一縮,“然後呢?”
系統:“然後他就重新進投胎系統啦!嘻嘻,真好,我的負擔又減輕了一些。”
葉歡對于系統的開心無法共情。
投胎系統,那哪裡是人該去的地方!
鬼怪橫生,關卡重重,打死她也不想重來一次!
葉歡轉念一想,能進投胎系統的,也不能稱得上是人。
“不過宿主,這次的事情并不簡單,如果你肯主動配合查明真相,系統會有額外獎勵哦~”
葉歡眼前一亮,“當真?”
“自然。”系統說完,便開始嘿嘿直笑。
面對系統的傻樂,葉歡選擇置之不理。
她隻祈禱,自己的牢獄之災,時間能夠短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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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葉歡的預計大差不差,剛過晌午,葉歡入獄的消息便在有律司内傳開。
徐壯壯正好當值,得知葉歡入獄當真急得夠嗆。
林束抓葉歡在她的意料之外,于情于理,葉歡無論如何也不能是犯罪嫌疑人,怎麼好端端的就入了二司大牢呢?
思及此,徐壯壯決定親自看看。臨走之前,她捎上了從二司秘房順來的香囊和令牌。
徐壯壯先去了二司大廳,上下不見林束的身影,便抓了一個捕快詢問,才知道林束從大牢出來就離開了有律司,不知道去了何處。她頓了頓步子,決定前往大牢看看,卻被捕快攔了下來。
“徐掌司。”捕快手攔在徐壯壯身前,“林掌司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二司大牢。”
徐壯壯眼睛瞪得溜圓,怒道:“我去看看犯人,又不是共犯!”
捕快仍是沒移開,“林掌司有令,屬下不得不從。”
徐壯壯掏出一司令牌,道:“這樣也不行?”
捕快停滞一會兒,才緩緩挪開身子,給徐壯壯讓出一條路。
徐壯壯鮮少動用官權,可今日若是不施威,她怕是難以踏進大牢。她在牢房之中來回尋看,終于在一間偏僻的牢房之中瞧見了人影。
“葉攤主。”
葉歡本在小憩,聽見有人喊她,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來人是徐壯壯,她趕忙站起走到栅欄前。
“徐掌司,你怎麼來了?”
徐壯壯急得滿頭大汗,“這林束怎麼把你抓起來了,簡直荒唐!”
葉歡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林掌司,怕是沒那麼簡單。”
徐壯壯狠狠贊同,道:“你說得對,我昨日去二司,發現她居然瞞報線索。”她從袖口中掏出香囊和青銅令牌,“這都是我在二司内發現的,隻是,不知道其中有什麼聯系啊。”
葉歡在兩者中來回掃視。
香囊沒什麼特别,與她手上的一緻。不過這令牌……
葉歡眼睛倏地放大,抓住青銅令牌觀摩起來。片刻後,她放下令牌,道:“這令牌,是安大強的。”
“安大強?”徐壯壯靈光一現,“是前幾日七司拉回來的那個地痞!”
“不錯。”葉歡點頭,“這令牌安大強寶貝得不行,先前在賭坊一向幹幹淨淨。現在這令牌上沾了血迹和泥土,沒準是林束從案發現場撿到的。”葉歡看向徐壯壯,“徐掌司,林束有事瞞着。”
徐壯壯跺了下腳,轉而去拿葉歡手上的令牌,“我現在就去審問安大強!”
“再等等。”葉歡避開了徐壯壯伸來的手。
徐壯壯疑惑不解,但見葉歡一臉淡定,不由自主地安下心來。
“徐掌司,我知道你心急,其實我也急。但是你不想知道林束想做什麼嗎?她為什麼拿到了證物不去抓人,明明安大強就在有律司,為什麼偏偏要找我來頂罪?”葉歡的好奇心愈發蓬勃,勝負欲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願意用我自己當誘餌,來引出林束的陰謀。煩請你告訴我的家人,讓她們不必擔心。”
徐壯壯瞠目結舌,她沒想到葉歡竟有如此膽魄。
“那若是遭到危險怎麼辦?”
葉歡将令牌遞出去,“這不是還有保命符嗎?實在不行,我就在罪狀書上畫押,你得到消息,第一時間來解救我就行。”
徐壯壯接過令牌,稍加思索,才囑咐道:“好,記得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