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高鏡一來電話，說是就診約在了周六，許嘉清順道把一模的結果告訴了他。

“之前你答應我的事情，我想好了。寒假我想去北京玩兩天，你陪我一起去吧。”

這個要求許嘉清是從未想過，他試探地問道：“就……我們兩個人？”

“嗯，行程你不用操心，我會搞定的，就去三天，不耽誤學習。”

“你倒是考慮齊全。”

“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不早答應你了麼。”

許嘉清聽見高鏡一在電話那頭笑了一聲，接着道：“那就暫定過了年出發，具體定了等了計劃我們再商量。”

就診約在了周六，顧朝給羅栎做了測試，然後開了單子去做心電圖和血液方面的檢查，第二天出結果。顧朝打電話來告訴許嘉清說，從檢驗結果上來看沒什麼問題，可能就是打擊過大有點抑郁情緒在，好吃好喝，過段時間自己會好的。

“可是那天，做測試的時候，我覺得他的狀态很不好。”許嘉清道。

“有些小孩就這樣，有點抑郁情緒就覺得自己得了抑郁症，什麼都往誇張了說。有點求關注的心态在吧。”

許嘉清一驚，問道：“你是說，阿栎可能有在裝病？”

“那倒也不是，就好比說小孩子有時候故意哭鬧是為了引起父母注意，但是他因為父母沒有和自己玩而不開心的情緒也是真實存在的。如果因為這樣就真的一直對小孩不管不顧，往後也是有可能發展成自閉症、躁郁症等等可能的。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嗯……大概吧。”

“畢竟遇到了這麼大的打擊，肯定是渴望家人、朋友在身邊陪伴自己的，這也能更快地幫助他走出抑郁情緒。”

許嘉清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羅栎，羅栎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扯着嘴角笑了下道：“是嗎，那太好了。”

許嘉清看不到羅栎眼裡的喜悅，他想到顧朝的話，心裡了然了七八分，他說道：“阿栎，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你都可以和我說。生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不希望你經受這些。”

羅栎笑眯眯着點點頭：“對了，嘉清，寒假我們一起去圖書館學習吧？我這次語文考得很一般，你教教我。”

“我寒假要補課，可能不太行。”

“每天都要補課嗎？”

許嘉清覺得為難起來，他不是個擅長拒絕的人。

“也不是，但我和鏡一約好了會一道學習。”

“他？”換了從前羅栎大概會陰陽一下，不過眼下他哪敢和高鏡一比較呢。

“好吧，那年後幾天行嗎？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裡，太冷清了。”羅栎央求着。

“可以是可以，不過，現在還說不準日子，那時候我要去一趟北京。”

“去玩？還是你想先去看看大學？”

許嘉清本來沒想過，被羅栎這麼一說，他慕然意識到，鏡一的這次旅遊安排，難道說是為了帶他先去看看學校？

“真羨慕，我也好想去啊，你們一家人一起嗎？”

“不是，我和鏡一一起去。”

羅栎的笑容僵在臉上：“就……你們兩個人？”他看着許嘉清點點頭，心裡酸水直冒，盤算一下日子，年後那幾天不就是情人節了嗎？

“好吧，到時候我再聯系你。”

羅栎心裡不痛快，他把梁喜喊來酒吧喝酒，梁喜在電話那頭推脫了一下，說是今晚上要去女朋友家一趟。前幾個禮拜的時候梁喜的母親給他安排了相親，說是梁喜這個歲數了還整日稀裡糊塗的，應該交個女朋友，梁喜當時在為舞廳的事情忙活，被母親煩多了就答應下來，哪個姑娘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正也算是看上了梁喜吧，兩個人就交往上了。

“你們都發展到這一步了？夠快的，别弄出孩子來了。”羅栎在電話裡冷嘲熱諷的。

“你找我什麼事？”

“現在找你喝個酒是不是都不叫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