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聲音帶着蠱惑。
探知欲是一切愛意的開始。
Whisky想要了解他的過去,這個認知讓琴酒感到從靈魂翻湧的愉悅。
當時這裡的語言恩佐是用魔法一鍵精通,對這些發音語法什麼的并不感冒,隻是這樣放一起來對比,兩者的發音确實很像。
提醒到這個地步,恩佐當然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可他看着琴酒這深邃的眉眼,怎麼也和記憶裡烏丸蓮耶那張已經有些模糊的臉聯系不起來。
雖然他對人類的長相不太敏感,但他可以肯定,這兩個人長得沒有半分相像。
于是恩佐也就問了出來。
“是很遠的旁支。”
琴酒想點支煙,卻想起現在在海灘,他萬能的風衣不在這裡。
指尖繞着威士忌的頭發,像是攪碎了一池月色。
“烏丸家與其他大家族不同,他們對旁支的掌控甚至比對主家更嚴格。”
是杜松子味的。
琴酒像是在講述别人的故事。
“烏丸家旁支的孩子在四歲時會進行一次統一的測試,智力與體力優秀者會被送到主家。”
從恩佐的視角看去,琴酒像是牽起自己一縷頭發在親吻,有些臉熱,但大部分注意力還是集中在琴酒的講述上。
那是他從未了解過的黑澤陣。
他想要知道,是什麼樣的經曆,才會有現在的琴酒。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選拔優秀的孩子是為了給未來的繼承人提前培養得力助手,可事實上烏丸家是為了那個實驗。”
森綠色的眼眸帶着恩佐看不懂的情緒,他别開視線。
“是APTX?”
琴酒突然笑了一下,在這樣的氣氛裡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恩佐不知道他在笑什麼,隻當是自己猜錯了,換了話題。
“你參與了實驗?”
“對,我‘參與’了實驗。”
參與兩個字被琴酒咬重,恩佐想到一種可能,“實驗體?”
他看的組織資料裡并沒有以前這些實驗的部分,因為白蘭地說這些實驗早幾年就被荒廢,就沒有看的必要了。
沒想到還有這樣一段事。
或者回去就找時間看看吧。
陽光的照射下,林壑傷痕透過輕薄的襯衫,恩佐翻過身,手指欲撫上琴酒離心口最近的扣子。
他指尖停頓在距離他心口隻有一厘米的位置。
比他的手掌要明顯寬大許多的另一隻手順着按下,掌心活躍着的是另一個人的心跳。
實驗體。
這種堅強也脆弱的名詞,恩佐從沒想過會貫在琴酒頭上。
在他想象裡的實驗體,應該都是那種走路搖搖晃晃,一步三吐血才對。
可是......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一個人的存在。
清晰看到威士忌松動的神色,琴酒挑唇,更靠近了他些,兩個人鼻息交纏,恩佐幾乎下意識想側過頭去。
這種感覺有些奇怪。
還來不及思考這是什麼感覺,就聽到頭頂傳來輕飄飄的一句話。
“下午我要去見那位先生。”
被突然的一句話砸蒙,恩佐擡起頭,難以置信。
誰?琴酒下午見誰?組織裡不就一個“那位先生”?他本人就在這呢,琴酒要幹什麼去?
琴酒眼簾垂下,恩佐無法從那森綠色的瞳孔中看出任何欺騙來。
那是琴酒被騙了?
誰能騙得了琴酒?
懷着幾分說不明的心思,恩佐嗯了一聲,裝作什麼也沒看出。
于是中午,兩個人各懷心思地吃完飯,恩佐喝着椰汁目送琴酒離開,轉頭就順着印記魔法隐身跟着,同時給白蘭地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這裡的負責人配合。
他倒要看看,琴酒騙他是為了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