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誅心,連翹深識此道,對一個人好,是真的好,好到看不出是假的。
隻盼百裡謹是真的抓住了她的心吧。
“走吧,把尾巴處理了,可别最後陰溝裡翻船,今日過後,此事終于算告一段落了。”
……
臉上細細密密的觸碰讓連翹清醒了過來,她困倦的睜開眼睛,“什麼時辰了?”
“你睡了許久了,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連翹一把推開他,扯了扯他的頭尾,“臉髒,别碰,我好幾日沒好好睡了,别吵我,嗯?”
“可我等下要出門了,起來陪我用個膳。”百裡謹握住她手,順勢将她拉起來。
睡眠嚴重不足,被打斷的連翹忍耐的閉了閉眼,“你才回來幾個時辰。”
“魏國公府舉兵謀反了。”
大概是百裡謹昨晚的手段太過殘忍,吓破了魏國公府的膽,舉着百裡氏暴虐無德的名頭就反了,美名其曰要清君側。
這幾日其實朝堂内外“謠言”四起,百裡兄弟謀害先皇,虐殺手足,百裡靖冒天下之大不韪,迎娶男後,百裡謹為女色所惑,冤殺功臣。
連翹為燕王一案幕後黑手一說喧嚣一時,有理有據,不少耿直之士請求百裡靖退位,誅殺連翹,以正風氣。
百裡謹昨日的行為更是“坐實”了這一說法,隻是連翹多日未出府,誰也不敢把府外的傳言透到她耳邊。
百裡兄弟軍政大權在握,魏國公府朝中内外勢力又被清理大半,隻一個魏家軍,和幾個隻會耍嘴皮子的“有識之士”根本不足為慮,不過是乘機逼出魏國公府的所有底牌,一網打盡罷了。
這些小事沒必要讓連翹知道,百裡謹摸摸連翹的臉,湊上前索吻又被躲了開,“都說髒了,你去飯廳等我。”
“就在這兒用飯,吃了早膳你再睡。”
連翹随他。
剛洗漱完,就被百裡謹抱在懷裡細細的親吻着,連翹半垂着眼,環着他的脖頸,“中午回來用膳嗎?”
“恐怕不行。”
“不許再弄得一身血了,難洗。”
“我昨天吓着你了?”
“沒有,”連翹讨厭死亡,隻是因為生命貴重,如果隻是單純的殺戮,她已經麻木了,她不會勸百裡謹少殺點人,或是用什麼方式殺人,她知道他非暴虐之人,“我隻是覺得你得學會修身養性,畢竟氣大傷身,你可大了我許多呢。”
百裡謹一僵,“才十歲。”連老夫少妻都算不上。
“你還一身的傷,天天早起晚睡,沒個休息的時候,”連翹說着也有些犯愁,“你能陪我一輩子的吧?若是做不到,趁早别招惹我。”
“晚了,你隻能祈禱我長命百歲。”百裡謹抱着她,先喂她喝了一碗粥,漱了口,連翹犯困的在他懷裡眯着眼,陪他用膳,半睡半醒間被他放回床上。
等她再醒過來,已經快午時了。
“王爺回來了嗎?”
“尚未。”侍女回道。
換好衣裳,随意挽了個發,清走了進來,“主子。”
自從百裡謹将娘子軍交到連翹手中,不知何時起,娘子軍的人都改口叫她主子,連翹也默許了。
“如何?”
“果然如主子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