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Under the knife I surrendered, ”

我于刀刃下向你屈膝，

“The innocence yours to consume, ”

你用以僞裝的純真，

“You cut it away,……”

已被舍棄，

音樂節拍響起，你的聲音準确的跟随節奏發出，一首低啞蘊含力量的歌聲在蓄力，仿佛遠古的巫師在衆人的簇擁下召喚來自深海的怪獸前來聆聽：

“And you filled me up with hate, ”

并以恨意填滿我心，

I“nto the silence you sent me, ”

你将我投入沉寂之地，

“Into the fire consumed, ”

投入火海，

“You thought I'd forget, ”

你以為我會忘卻，

“But it's always in my head……”

但它始終盤亘在我腦海……

人群在台下點頭投入的聽着，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他的影子像幽魂一樣出現在一雙雙形色各異的靴子腳下，一直走近到把影子蔓延至衆人眼前。

人們沒有往後看，隻是默默的低下頭端着酒杯散開了。

你握住麥克風支架慢慢的從下往上摸索着誘惑的看了一眼驅散衆人的高大身影，轉身往後台去了。

快要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時，聽到背後傳來的腳步聲并不整齊，人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轉過身看那挂着油畫的走廊盡頭果然是一個熟悉的龐大身影。

但這次他鐵了心不打算束手就擒。

“剛才台下有十幾個男人出神的聽你唱歌，他們中至少八個人會嘗試約你出去……”

他在暗處觀察的不可謂不細緻。

随着不太平緩的腳步逐漸靠近，覆面下konig的聲音和目光都變得危險起來——

“我很确定——有四個人會中你慣用的伎倆，他們會對你死心塌地去愛你，甚至心甘情願為你而死……”

“而我，會被你抛棄。”

他像是恍然大悟一樣轉身望着自己來的方向，仿佛思考似的用手撓着頭盔邊緣的頭發：

“我為什麼、為什麼會忘記如此重要的事情，我從不相信什麼永久，而我一直以來居然忘記了。”

“——忘記了這件事情。”konig銳利的目光像箭一樣射穿角落愛人的胸膛，讓她控制不住呼吸起伏。

“我是有事情瞞着你，并且不準備再瞞下去了。”你用呼吸困難的語氣努力用力的說，仿佛在唱一首人類難以達到的高音歌曲。

konig用冰冷的目光掩飾自己的心虛和受傷：“說吧，哪怕你是——心裡愛上别人了……”

“Keegan還是、——Ghost？……”

藍色眼睛戴着覆面的人好像被人用閥門洩掉了生氣，雙眼裡滿是灰敗。

他一貫的思維方式是這樣的，假如出現了任何問題，能阻止受傷的方法就是把事情想到最壞，結果完全貶低和抛棄自己，把别人可能對自己的傷害，變成自己對自身的傷害……

然後在孤獨冰冷的夜裡，摸着自己胸膛的傷口，告訴自己不痛、一點都不痛…

但愛人依然一開口就震碎了他的所有想象：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等等、什麼情況？什麼叫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konig覺得自己上來第一句話就完全聽不懂什麼意思了。

“konig……如果我哪天消失了，或者莫名其妙死掉了，你一定要原諒我、還要憐憫我…”

說這話的人表情很認真，臉上看起來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konig完全接受不了，他雙眼通紅像是要殺人一樣斜着眼往下看你，雙臂沒有随身體擺動一步一步試圖挪過來的樣子很駭人：

“什麼意思？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

我愛你，愛到我自己都害怕，害怕你會抛棄我…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和自己嗓音一模一樣在腦海裡私語的聲音回蕩着，仿佛惡魔的吟唱，但嘴上說的卻截然相反：

“這就是你控制我、折磨我的方式嗎？”感到氣憤而微微顫抖的食指伸出用力的點着空氣，“而我一定會傷害你，因為我如此恐懼你會傷害我…”

歌手走了，酒吧場控開始用音響放起沒唱完的歌來：

“You're the pulse in my veins, ”

你是我血管裡跳動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