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不了,剛想走,就被剛才的那個人拉住手腕,又被他摁住了肩膀。
“走什麼,你的牛奶。”
不知道什麼時候,牛奶已經在桌上了。
沈梵看了看肩膀上的手,又看了看他,男生知道沈梵不樂意,于是放開了手。
她重新坐好,翹了個二郎腿。
她吃完重慶小面後,回了趟家,換了條不過膝的裙子,怕晚上會冷,還穿了件外套,現在她翹着腿,一晃一晃的,大腿根部的線條明顯,皮膚白得像雪。
男生漸漸看呆了眼。
沈梵倒也不在意,端着杯牛奶,喝了一口,喝完舔了舔嘴唇,放下了杯子。
“不喝了嗎?”
“嗯,先走了。”
“這麼急嗎?你才剛來!再多玩會兒吧。”
“不了。”
“那我們加個微信吧,到時候請你吃個飯呗!”
沈梵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對他笑了笑,拒絕:“不了,我有男朋友,要回去陪他,得走了。”
男生一臉不可置信,根本不敢相信她有男朋友還會自己出來玩,但下一秒又覺得很合理,所以再不情願,也得看着她走。
沈梵本想跟辛願說一聲再走,可看見她玩得正歡,就不想打擾她,自己開門走了。
出了包間,酒吧嘈雜的聲音一下子砸得她心煩意亂,她掉頭想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一下,卻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扯進了一個空的包間。
裴灼迅速把她扯進來,單手上了鎖,同時用力把她一甩。
沈梵背部撞到了牆上,她痛呼一聲:“我操.你大爺。”說着擡腳就要踹他,卻先被裴灼壓住了身體,手也被他的大手禁锢住,雙腿被他的腿夾在中間,她動彈不得。
隻好瞪着眼睛罵他:“你他媽又抽什麼風,放開我!”
“怎麼,前男友給的牛奶不喝,來這找别的?”
“關你屁事,放手!”
“陪笑都陪了一晚,怎麼現在就累了?”
“你全家都是陪笑的。”
裴灼看着她眼眶通紅,剛才展現給另一個男人的從容、孤傲、自信、鄙夷,此刻通通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憤怒、不解和委屈。
“你有什麼可委屈的?”他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舉高到她頭頂,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自己。
裴灼從她對别人笑的那一刻起,就想把她咧着的嘴捏碎,他忍了又忍,煙抽了一根又一根,都沒法放過她。
在她走出去合上門的那瞬間,他也跟着出來,再也忍不住,情緒失控,暴躁對她。
“嗯?你笑啊,剛才不是笑得挺開心麼?”
“我笑不笑關你屁事。”
“是不關我事,但你不應該出現,知道嗎?”裴灼想起她對别人笑的那個畫面,不自覺地再次用了點力,捏了捏她的下颌。
沈梵不甘示弱地瞪他:“你以為如果我知道你在還會來麼?有你的地方我他媽都根本不想靠近,你以為你是誰?”
她他媽的想了一下午,要離他遠點,離他遠點,越遠越好。
裴灼瞳孔變了變,眼神陰翳,眉眼處盡是憤怒。
“你他媽想死!”他忽然失控,邊說着邊用手掐上她脖子。
沈梵掙紮着掙紮着,忽然就安靜下來瞧着他。
她看着他,心裡想:這個男的還真的不管什麼時候都他媽好看,他安靜的時候,生氣的時候、接吻的時候,甚至在他想弄死她的時候,她都覺得這張臉好看。
真死了的話,他們愛怎麼罵怎麼罵,反正她都聽不見。
她慢慢放軟自己的身子,眼神失焦。
裴灼看着她慢慢閉上了眼,意識一下子清醒過來,心髒顫了顫,松開了手,撫上她的臉,眼睛裡明顯帶着慌張和歉意。
嘴唇張了張,卻覺得喉頭梗塞,一個字也說不出。
他的手有點抖,拇指在她的臉上輕滑。
沈梵張開眼,看着他矛盾的表情,勾了勾嘴角,發出微弱的一聲:“下不去手了?”
裴灼分明看見,她的眼睛裡有自己的影子,悲傷、憤怒、慌張,他怎麼會這麼矛盾。
薄唇微動:“我不會為了你搭上自己。”
盡管我的人生一眼望去盡是荒蕪,沒有希望沒有光亮,思想肮髒又潰敗。
他也慢慢松開了禁锢她手腕的手。
沈梵腿軟,差點要跪下去,又被他撈起。
他架着她的兩條胳膊,讓她挨在自己身上。
“可你以前不是說,我得死在你手裡嗎?”
沈梵貼近了他的胸口,聽見了他的心跳聲,有力但不沉穩。
他愣了愣,低頭看着她的發頂,随即開口:“我改主意了,讓你活着受折磨比讓你死更能讓我爽。”
覺得這樣架着她不舒服,裴灼于是直接把她擁進了自己懷裡,他的雙手環抱着她的腰,微微彎着背。
沈梵還沒緩過神,任他擺動。
他話是冷的,眼睛也是冷的,可身體是暖的。
倆人都在沉默着,這時沈梵在他懷裡擡起頭,雙手搭上他的肩膀,慢慢勾住他的脖子。
她的頭發掃到他的手背,白淨的臉疏離又清冷,但他看出來了,她在示弱。
“裴灼,我離你遠點,這樣不好嗎?”
裴灼眼眸暗了幾分,頭低了點,高挺的鼻梁遮擋住了光,他的臉看上去半亮半暗,燈光讓他看上去柔和。
他掐了掐她的腰身,盈盈一握,就好像他再用點力,就會斷掉。
“看我心情。”
裴灼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慢慢往下,到鼻子,最後停在嘴巴,他看着她的唇,知道有多柔軟。
“如果我想讓你滾,你就得滾,但是我想讓你滾回來,你就得出現。”
她聽他說完,盯着他的眼,發自内心地覺得好笑:“裴灼,我是你養的狗麼?”
“也可以。”
“舔你?”
“也可以。”
話音剛落,沈梵就踮起腳,對着他的嘴唇咬了上去。她下了狠勁,把她今晚從他這裡受到的,都以這樣的方式還回去。
裴灼疼得皺眉,卻不推開,直到血腥味在嘴裡散開,沈梵才松了牙。
裴灼的嘴唇滲出了血,他盯着她的眼,擡手用拇指擦走了血珠,又伸出舌頭舔了舔傷口。
眼神彙聚,她知道他在忍,他也知道她在忍。
幾秒後,他陰沉着臉淡淡開口:“沈梵,是你先開始的。”
沒等她反應過來,裴灼就勾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提了提,頭低下去,對着她的嘴唇咬了上去。
沈梵睜着眼,任他咬。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仰,裴灼就把她往自己懷裡摁,腰彎下去,雙手抱着她的腰。
他咬的時候使了點勁,這會兒血腥味更濃了,倆人的嘴唇都挂了彩。
沈梵被咬得生疼,眼尾發紅。
隔了會兒,她也咬回去,倆人誰也不讓誰。
裴灼的手掌在她腰間,後背,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滾燙和燥熱。他移動手掌的時候,沈梵脊椎發麻,皮膚發燙,一陣電流擊中心髒,即便是嘴唇疼痛,她的身體依然在他懷裡軟得不像話。
空氣中的溫度随着裴灼不斷在她腰間摩挲的手而陡然升高。
她皺眉,眼睛裡滿是警告,但他視而不見,甚至牙齒松開她嘴唇,撬開她的牙齒,把舌頭探了進去。
牛奶的味道。
沈梵瞳孔一瞬間放大,一隻手手從他脖上移開,握着在他的小手臂,企圖讓他停止,另一隻手抵在他的胸膛,推他。
但裴灼卻更大力地把她往自己懷裡按,追逐着,深邃的雙眼把她的每個細微表情都裝了進去。
血液沸騰,聲色諸境裡,他隻想吻她。
沈梵這才意識到,他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高中生,于是更掙紮着想推開他。
但裴灼卻把她禁锢在自己懷裡。
意識淩亂,他隻想索取更多。
“沈梵——”他松開她的唇,叫她的名字。
“我說沒說過,你欠我。”
她定睛看他,不說話。
他眸子底色深沉,高挺的鼻梁噴灑出的氣息撒在她的臉上,雙唇挨着她的臉微動:“不管我今晚幹了什麼,你他媽都得給我忍着。”
裴灼掐了掐她的背,吞了下口水,喉結快速上下移動,正着臉看她。
“我要你記住,你這輩子,得用來還我。”
沈梵的呼吸滞了滞,好像心髒被他捏在手裡,他的手明明是暖的,可她就是痛得接近癱瘓。
男人的手掌比她的要寬厚,非常有骨感,掌心殘存着暖意,指.尖卻微涼,手指修長,原來男人的手是這樣的。
裙擺像花一樣綻放,有人觊觎,有人憤恨,卻從來沒有人親手摘過這朵花,裴灼是第一個。
她從沒被人這樣過,像化了一半的雪,沈梵覺得自己幾乎要被他燒穿。
她今晚穿的是裙子,從來沒想過,以前讓她凸現自己曼妙身材的裙子,今天會讓她吃這樣的虧。
她被禁锢着,沒法掙紮,隻能配合着他,纏.綿、追逐、交換。
舌根發麻,嘴唇已經感受不到疼痛,隻有柔軟的舌,堅硬的齒。
頭頂的燈光異常刺眼,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那是她從未有過的。
裴灼感受到她站不穩,整個人要往下掉,于是又把她往上撈,鼻尖抵着,幾乎要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
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想從她這裡得到更多。
……
沈梵猛地一抖,陡然睜眼,不可置信又憤怒地看他,雙手抵在他胸前推他。裴灼卻不如她意,她不知道,在裴灼眼裡,她越掙紮,越憤怒,他就越享受這個過程。
“裴灼……”她睜着眼,在縫隙中叫他名字,聲音沙啞又迷人。
裴灼重新貼住她的唇瓣,被她這麼一叫,理智崩塌得像廢墟,全身的肌肉都緊繃,手.指是暖的,懷裡的人是顫抖的。
“裴灼……”她再次叫他名字,就像花蕊呼喚着春風,可春風不停留,花蕊會變成泥。
沈梵雙腿站不穩,幾乎是被他單手抱着往上撈。
“不.要……”
他怎麼可以在這裡這麼對她。
可她說什麼都不管用。
沒一會兒,沈梵咬着牙打了個顫,然後就軟綿綿地趴在他身上,氣息撒在他胸前。
裴灼挺樂意看她這樣,撫着她,知道她怎麼了,于是在她耳邊笑:“你就這點能耐?”
聽他的語氣,沈梵懷疑他對别的女生也這樣過。
她無力思考,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動。從喉嚨裡呼出一句:“就這點。”
就在剛剛,他不想在這裡,以後,挑個别的地方。
他擁着她走,拿紙給她擦了擦,又幫她把裙子整理好,這才低頭看她。
她的眼神還很迷離,狐狸眼睛水汪汪的,眼尾紅得像兔子眼睛,嘴微微張着,喘着氣。
緩了好久,她才擡起頭在他耳邊落下一句:“裴灼,你給我等着。”
他又按着她親了好久,才把人放走。
他怕自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