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開啟,地闆落下一個裂口,那位弟子不幸落入其中,萬千箭矢落入裂口之中,裂口内傳出一聲凄厲叫聲,便再也沒有了下文。
“老夫……老夫活了七十載,年事已高,但就僅此一個麟兒,就這麼,這麼的沒了?”
傲寒長老兩眼血絲,他雙手顫抖着,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親生孩子在自己面前慘死的這一幕,幾近站不穩。
清風派大師兄半跪在傲寒長老面前,别過了頭:“傲寒長老,這四周都是機關千萬不要沖動啊!還有三百多條人命在這裡了,萬一全都……萬一……”
楚應憐漠視着眼前的一切,接話道:“苦情戲就出了這鬼地方再上演,否則重蹈這個人覆轍,誰都别想好過。”
“還我烈兒!!!”
語音剛落,傲寒長老渾然不顧自己的形象,揮舞着雙拳不顧一切的沖向楚應憐,而楚應憐畢竟出自将軍名府,自然對付得過這種普通襲擊。
她微微側過身,靈巧的躲過了,眸中無情。
楚應憐高高地舉起手中的一打子紙張,一字一頓的說:“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簽過生死狀,白字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怎麼會賴上我?”
反倒被楚應憐倒打一耙,現在誰也不敢貿然行事,也不敢踏出一步。
而且如果他們選擇面前的任何一條錯誤的道路,都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一切都是未知數。
“得放幾個人前去查探情況,誰自告奮勇先來?”合歡宗的大弟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蕭鯉那邊,所有人也都轉向了他們。
比他們法力高深的有的是,為什麼所有人偏偏找上他們自己,為什麼?為什麼?
唐漣漪被這凜冽的目光剖析得渾身冒冷汗,握緊了手中紅線盒,準備随時決一死戰。
雖然她和山神比不過三百多人,但起碼拼一次還有一線生機。
蕭鯉緊握唐漣漪的手,對她莞爾笑道:“有我在,别擔心。現在不是動真格的時候,總不能現在就内讧,你不是很希望看到三界和平嗎?信我,小新娘子。”
唐漣漪搖頭,擔憂的問道:“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是我們總不能提前死在這裡。”
“倘若今天你的願望是活着,那麼我作為你的神明,我會誓死完成你的祈願。”
所以,山神也是在努力完成自己的祈願嗎?而不是隻是為了其他人嗎?唐漣漪心底一暖。
昏暗的燭火下,錢晟慢慢逼近兩人,劍柄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着掌心:“得了。别在這裡你侬我侬了,速速告訴我,是誰之前說帶菖蒲和茴香防屍氣來着?”
蕭鯉走上一步,睥睨着對方:“别打啞謎,我們這就去,又不是怕死之人。”
衆人小心翼翼的走向前去,發現東方洞口兩邊挂着黃色的對聯,黃色紙張像是年頭已久近乎腐爛:“伊襖風吹皺,生人誤停留。”
而西方洞口的對聯更加破爛,衆人合力去猜,勉勉強強的認出幾個殘缺的字:“黃泉湮白骨,白骨莫回頭。”
而且殘缺對聯上的“誤停留”和“莫回頭”二字都用枝紅色顔料重新濃重的勾抹,這些對聯上的狂草讓人看起來更加發慌。
伊襖風吹皺……唐漣漪繼續思忖話中的含義,應該是“妖風”的意思。
單憑看對聯來說,還是東方的洞口更加駭人,而且東方洞口更加昏暗,根本無法看清裡面的情景。
楚應憐在東方的洞口徘徊了許久,用手抹下地上的紅色齑粉,用手碾了碾發現是朱砂,随後走向了西方洞口,對着後方的人說:
“各位路分三隊,清風派的跟着我走西方,合歡宗的随唐姑娘去東方,剩下兩百人留在原地,等待我們回來。早從之前,誰都不許輕舉妄動!”
“跟着他們?!那萬一他們記仇要和我們同歸于盡可怎麼辦?”
合歡宗的弟子大驚失色,紛紛叫苦不疊,都往後挪了挪步子。
她朝唐漣漪作揖,向着東方洞口伸出手:“有勞唐姑娘了,事後必有重謝。”
唐漣漪回答道:“謝謝楚千金,我們本來也就是想選這條路。”
蕭鯉收起蘇州折扇,取了一根權杖率先走進東方的密道,合歡宗秦樓正準備跟上去時,被楚應憐拉住,她搖搖頭。
“秦公子,東方危險,還是走西方為妙。”
秦樓掙開楚應憐的手,眯起丹鳳眼,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徑直跟上唐漣漪他們:“還是不必了,東方就他們幾人,并不安全。”
楚應憐皺眉,告訴其他人率先去往西方,自己也去往了唐漣漪說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