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都是假的……”
神情恍惚的秦樓的手指都已經磨破,在壁畫上留下了血淋淋的道子,發絲楚應憐沒有攔住。
蕭鯉為什麼把這些事情如此泰然自若的說出來了。難道還是嫌棄揭他的傷疤不夠痛麼?
“如果你隻是認為他可憐而覺得同情,那麼他當年做出的那些事情,又算什麼呢?”
蕭鯉轉過身,看到楚應憐和發瘋撓牆的秦樓,略帶調侃地說:“你們怎麼在這裡,你們不是去西方的密道了嗎!”
“我沒有害她!”秦樓反駁道,他披散着長發,容貌比往日更加落魄。
跌坐在地的秦樓雙眼腥紅地望向唐漣漪,向她伸出颀長的手臂,啞着聲嚅嚅嘴唇,但是本來想說的話卻全部停在了嘴邊。
為什麼秦樓突然發瘋呢?是不是因為——
秦樓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壁畫之上,蕭鯉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背過身擋住了唐漣漪:
“小新娘子,不要看壁畫!”
蕭鯉的身子過分單薄,撞入他胸膛的時候,唐漣漪蓦地感受到了一股暖流。
伊襖風吹皺,生人誤停留。
原來是妖風吹皺衣衫,生人莫要在壁畫上停留的意思。
一股冰冷的風刮過,秦樓的瞳孔映着壁畫中景象,壁畫中紅娘手中的金色羅盤落下,紅娘直直的落入九層深塹。随着紅娘的墜落,牆壁應聲崩塌。
從牆中的裂口處,擠出五六個可怖的身影,像是屍傀一般沖着二人狂奔而來,屍傀身上的墨綠色的水從身上流淌而下,甚至許多人的肌膚被這種黏液沾染,已經開始腐蝕的迹象。
“救命,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哇!”
合歡宗的弟子趕忙将黏液抹掉,幾近嘔吐。
“師兄……救我……”
順着聲源看去,一位合歡宗的弟子被屍傀緊緊扼住了喉嚨,眼睛都已經鼓了出來,十分駭人。而屍傀正準備張開血盆大口,時刻咬掉對方的頭顱。
錢程瞥到師弟被欺,一計靈力迅速打到屍傀的身上,屍傀慘叫一聲,松開了手,那位劫後餘生的小師弟捂着發紅的脖頸,大口喘着粗氣。
“混賬!你難道不會用靈力嗎?”錢程怒斥道。
小師弟委屈的看着錢程,脖頸上已經勒了幾條清晰可見的血印:“大師兄,我剛剛不知道為什麼用不了靈力了!”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錢程呵斥,給他扔過去幾個布帛叫他包紮脖頸上的傷口。
一道陰影映着兩人,屍傀朝着蕭鯉呲起獠牙,唐漣漪心叫不好。說時遲,那時快,唐漣漪從袖中錦盒中抽出十幾條紅線,紅線纏繞着屍傀,勉強讓其短時間無法動彈。
後方合歡宗的弟子試圖催動法力消滅這些屍傀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靈力根本無法催動出,震驚的說:“錢師兄,我的靈力也用不了了!”
随後合歡宗弟子通通發現自己的靈力用不了,紛紛埋怨着,錢程也意識到了法力無法催動。
“這是怎麼回事!”錢程無論怎麼做着合歡宗獨有的招式,卻都無濟于事,他這才慌了神。
合歡宗小師弟指着壁畫,面部慘白:“壁畫上的紅衣女人為什麼還在動!好可怕!”
莫非……是這個紅衣女人的問題?
錢程二話沒說揮刀去砍壁畫上的紅娘,結果秦樓像是瘋了一樣的接過白刃,雙手被割出幾道血壑,殷紅物從白刃上流淌而下,陰森白骨隐約可見。
“秦樓!”唐漣漪自顧不暇。
卻見楚應憐隻身越過去攔住了秦樓的腰,也扶住了錢程的鋒利的大刀,試圖讓他放棄空手接白刃。
血滾落在地,屍傀變得異常興奮。
蕭鯉眼看自己的靈力不斷流逝,急迫地對着身後的唐漣漪喊道:“小新娘子,蒙住我的眼睛,快!”
場面變得混亂,從牆壁擠出來的屍傀越來越多,多到簡直能夠填滿了他們整個視線。
所以,難道是壁畫的原因嗎?
“都快跑,大家都不要看壁畫。”
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唐漣漪朝着身後的人呐喊着,忽然想到現場隻有蕭鯉和唐漣漪本人可以催動出法力,她并沒有想到什麼到底是為什麼隻有他們才能使用靈力,兀自将袖子撕扯了一條,給蕭鯉蒙住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