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所言極是。”石堃恭維道。停了一會兒,站起身來,面對梁其玉,躬身說道,”王爺這一路舟車勞頓,下官今晚在醉仙居備下薄酒,準備為王爺接風洗塵,請王爺移步玉趾,共襄盛宴。“
梁其玉托住他的手,帶着他起身。頭微微湊近,貼在石堃的耳邊,輕聲說道:“石大人用心良苦,本王今晚必定按時赴約。”
“謝王爺!”
……
送石堃坐上馬車離開别院後,月白回到屋内。梁其玉仍坐在那,氣定神閑地飲着茶。水霧氤氲,模糊了他的面容,更顯得整個人翩然若仙。
月白信步走進來,立在梁其玉身邊,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求知欲。梁其玉不為所動,隻是坐在那沉默着将一杯茶喝完。
“铛。”茶杯與茶幾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随後是梁其玉那平和的嗓音響起:”想知道什麼,問吧。“
月白眼睛亮了一下,一系列問題脫口而出,一看就是剛剛在腦子裡想了很久。“王爺,你就這樣把身份透露給荷華姑娘了,不掩飾了,那我們之前一路上為什麼要遮遮掩掩的?”
“我們今晚真的要去醉仙居嘛,我們不是要去赈災嘛,一直在這梧州城裡待着幹什麼?”
“還有,那個石堃到底是好官還是貪官?”
“還有還有……”月白滔滔不絕地講着,全然沒注意座位上梁其玉的臉越來越黑。
“停。”梁其玉拿扇子的那隻手揚起,将折扇舉到月白眼前,打斷了他的發言。站起身來,“自己想,想不明白今晚不許吃飯。”說完,便搖着扇子,在月白哀怨的目光中不緊不慢地踏了出去。
——
是夜,快到與石堃約定的時間了,梁其玉遣鳴珂去請荷華一同前往。鳴珂領命前去,又很快回來,“王爺,荷華姑娘說身心疲憊,想早些休息。”
梁其玉正雙臂打開立在房中,由月白在一旁為他整理衣服。聽到鳴珂的回話,他輕笑了一下,并未感到意外。
倒是月白,一邊手上為梁其玉整理衣裳,一邊嘴裡喋喋不休:“王爺,你就說你當初為什麼非要騙人家,酒樓裡騙人家就算了。都把人拐到梧州了,這一路上還瞞着人家,結果剛才石郡守來,你又絲毫不遮掩,哐啷一下就把身份給暴露出來了。亮完身份後,又不理人家,自己去大堂跟人談話,把人家晾在那。然後過去沒兩個時辰,又派人去請人家赴宴。我要是荷華姑娘,我也不理你。”
梁其玉:……
鳴珂:……
“月白。”梁其玉喚道。
“怎麼了王爺?”月白擡頭,一雙清澈的黑眸一閃不閃地看向梁其玉,眼裡充滿了不解,似乎是不明白自家王爺為什麼突然叫自己的名字。
“閉嘴。”梁其玉微笑着吐出兩個無情的字。月白抿嘴,迅速整理好了他身上的衣服,走到一旁。
梁其玉不管他,吩咐了一句“去備車。”便率先走了出去。
“咚咚咚。”梁其玉輕身叩了叩門。
“誰呀?我剛不都說了我……”荷華以為又是鳴珂或月白來請她去醉仙居赴宴,拒絕的話還沒說完,打開門就發現門外站着的竟然是梁其玉。
“荷華姑娘。”梁其玉一手執扇,一手負在身後,清涼月色下,溫聲叫道。
荷華:!
荷華承認在這麼一瞬間,她是被梁其玉的容貌所迷惑。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白衣飄飄,溫文爾雅,簡直就是完美擊中了她的内心。但是……
“民女見過逍遙王殿下。還是說,我應該叫你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