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末指着旁邊豪華的桌椅道:“沒有,那沈助理是坐這裡嗎?”
沈墨搖搖頭,他指了指離君遙更近的一個工作區域道:“我的工作區域在哪裡,離學長近一些,方便給學長遞交資料和文件,要是學長有什麼事情,我也可以快速過去。”
顧末繼續道:“那這裡是幹什麼的?”
沈墨回應道:“這個是給學長放文件的。”
顧末很是懷疑沈墨這話的可信度。隻放文件需要最新版本的電腦嗎?需要最舒服的椅子嗎?需要材質上好的桌子嗎?
和他的工作區域相比,他哪裡才更像是放文件的。許是他的眼神太過堅定,沈墨岔開話題道:“給學長泡咖啡,給學長遞文件之類的事情就不麻煩顧少了,顧少隻需要好好跟着我學習就行。”
顧末點頭同意,沈墨這話說的好像這是份美差,生怕他搶了去似的。他是來學習的,才不想給君遙端茶倒水呢!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顧末按照沈墨指定的位置坐下,不在糾結位置的事情。
沈墨看他坐下了,也就回去了。看到沈墨進來,君遙翻文件的手停了下來,他擡眸看着沈墨詢問道:“安排好了?”
“是的,學長。”沈墨點頭,他有些心虛的回答。
“這個月開始給你加工資,你之後多花點心思,好好帶帶他。”君遙道。
“好的,學長。”沈墨回應。
“辛苦了,你先回去吧!”君遙道。
沈墨點頭應是,表示不辛苦,自己甘願為學長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嗎?君遙在心裡搖了搖頭。沒有誰可以為誰不求回報的的做任何事情,何況他與沈墨雖然是校友,是學長學弟的關系,可因為跳級的關系,顧末是君遙畢業之後才去的哪所大學,所以他們其實除了這幾年的上下級關系,沒有任何交情。
下午,君遙去顧末那轉了轉,才知道沈墨說的任何事情其中的一件。他将沈墨拉去卧房提醒道:“那天在養老院的話你也聽到了,我不是什麼好人,你不必為了我們那微不足道的校友情便得罪他,顧氏集團終究姓顧,不姓君。”
末了他提醒道:“如果是因為站隊的關系,你盡管去跟他,三年之内,我便會放權給他。”君遙直接和沈墨說開了。
之前他和沈墨說的是要和顧末公平競争顧氏集團,好給自己的生活增添點樂趣。可現在沈墨的做法,讓他不得不告知沈墨自己的想法。
他并不想要顧氏集團,而且他還會主動放權。他在告訴沈墨,如果是想幫他奪權,那大可不必,他沒有那個想法。所以與其跟他,不如現在就向顧末投誠。以他的能力,跟着顧末,将來職位也不會低。
沈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不希望因為他和顧末的關系,沈墨便仇視顧末,最後等顧末上台,沈墨便丢了工作。這對顧氏、對沈墨,都不好。
沈墨搖了搖頭,他沒有詢問君遙為什麼不要顧氏集團的事,而是否認道:“學長,你很好,不要這麼貶低自己。”
“呵。”君遙譏諷一笑:“能把自己弟弟賣給人販子的人,能是什麼好人?”
沈墨反駁他:“學長,如果你真的是為了顧氏集團而将小少爺賣給人販子,哪又何必在得到顧氏集團之後,要和小少爺公平競争呢?”
君遙的話前後矛盾,什麼殺母害父,什麼販賣幼弟,什麼為了财産,他一個字也不會信。
沈墨跟了君遙三年,他知道君遙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眼中的君遙,強大,自信,堅韌,充滿魅力。他不相信君遙是個恩将仇報的人。
君遙沒有回答,他沖沈墨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出去。看着君遙一臉疲憊的表情,沈墨也不好多留,隻叮囑君遙好好休息。
沈墨走後,君遙拿出櫃子裡的藥,習以為常的吞了下去。他有些痛苦的躺在床上,以手拂面。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當年為什麼要販賣顧末。當時的他,明明有九歲,明明記事了,可就是忘了自己為什麼要聯合人販子賣了顧末。
為了顧氏集團?可他明明不在乎的。顧氏夫婦将他從孤兒院接出來,将他視若己出,哪怕後來顧末出生,顧母對他的關注少了,但對他也一直很好。
君遙明明連自己八歲事發生的事都記得,可對于顧末那件事,卻沒有任何印象。仿佛那并沒有發生,隻是有人在他腦海裡植入了一段話,一段他和人販子聯手,販賣顧末的話。
越想越頭痛,越想越想不通。最後,君遙無奈的拿起手機,開始打字。仔細看,上面的備注顯示的是精神科醫生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