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塔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睡意朦胧的眼。
“醒了?”
一塊特意拆開一半的壓縮餅幹遞到她的面前。
“我隻帶了這個,如果餓的話可以将就吃。”金·富力士撓頭不好意思道。
“好。”
蕾娜塔想也沒想用嘴銜住這塊餅幹,柔軟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把餅幹從包裝裡拖出,帶入口中咀嚼。
“!!”
與她的自然成對比的是金像是見到洪水猛獸一般連連倒退幾步,可疑的绯紅暈染他的耳尖。
“怎麼了嗎?”蕾娜塔不解地問。
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這樣子了。她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嗎?
“啊、啊沒、沒事。隻是想起在鲸魚島養的貓,它有時候叼起食物後會突然抓我一下。蕾娜塔這樣做吓了我一跳呢。”金·富力士的右手握拳抵在嘴邊。目光不自然地移到一旁。“真的是太犯規了。”他嘟囔道。
“貓咪?”
說到貓咪,蕾娜塔不由地想到了三毛和小黑。
“我也養過貓咪哦。不過性子完全捉摸不透呢。”
尤其是三毛這個變臉貓,小黑倒是很乖,大概是太小了所以很粘人,不過沒想到受到傷害的時候它會跳出來。
她像是頗有心得似的點了點頭,又接着補充道:“不過它們和我一樣都愛吃巧克力球呢。”
“巧克力?”金·富力士驚訝地挑起眉梢。。
“對啊,就是巧克力球啊。不過現在我口袋裡已經沒有了。”她掏出空空的口袋擺擺手。
“蕾娜塔。”金·富力士一臉複雜的看着她,神情猶豫。
“嗯?”
“貓咪吃了巧克力是會死的。”
“這樣嗎?基裘和席巴從來沒有阻止過我呢。明明基裘也在養貓呢。”她皺起眉頭思考。
“可能不是貓,是長得像貓的魔獸吧,或者也有可能是被操作系念能力者控制了。”金·富力士猜測道。
“這麼一說确實可能呢。怪不得基裘和席巴總是知道我在哪。”她的右手握拳拍在左手的掌心恍然大悟。
生氣、憤怒的情緒都沒有浮現在她的臉上。
她不太在意基裘和席巴的背叛,那些理由對她來講沒什麼意義。畢竟他們的關系從一開始就不是對等的。
在地下實驗室她可是因為他們受了傷,雖然機緣巧合碰到了蕾妮,但如果下次再碰到他們,一定要小小地報複回來。
“嗚嗚——”
得益于山野中鍛煉出的敏感的聽覺,讓金能夠沿着風吹出的細微聲音判斷走向,從而來到了一處特殊的浮雕前。浮雕的側面刻着大片順序打亂的文字的按鈕。
有點眼熟。
好像是之前牆壁上的詩歌。
金·富力士按照順序試探性地按下文字。
浮雕紋絲不動。
不行嗎?他含糊地哼出那古怪的調子。
一瞬間燃燒的燭火熄滅了。吱呀一聲,浮雕後展開了一個全新的通道,黑漆漆的看不到盡頭。
“蕾娜塔,可以走了哦。”他準備回頭提醒身後的少女。轉身看去,空蕩蕩的密室隻有他一個人的回音。
“蕾娜塔?”他不死心地又喚了一聲。
突然,他的肩膀從背後被人拍了一下。金·富力士伸出手下意識想要攻擊對方。
“金。”
攻擊的動作又因為對方的話語戛然而止,濕熱的吐息打在他的臉上,蕾娜塔附在他的耳畔輕聲說道。
“我在這裡哦。”
“無聲無息跑到别人的身後怪吓人的。”金·富力士拍着胸脯緩了一口氣。
“你不喜歡這樣嗎?金?”上揚的尾調隐沒在輕輕的喘氣之間,她的右手從金·富力士的脖子處開始下滑,順着胸膛再到腰間短暫的停留,黑發垂落在一旁,一舉一動都像是海上蠱惑水手的海妖。
金·富力士轉身抓住她的手,牽起,擡高,再彎下腰在手背留下一個吻。
“比起這些我更喜歡這個呢。”他笑道,少女的肢體明顯僵硬了一瞬。
随後趁着蕾娜塔愣神,拉開距離,抽出包旁的釣魚竿狠狠抽向她。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金?”蕾娜塔的眼眸泛起水花,捂着被抽紅的手不可置信地看向金·富力士。
“不要裝啦。你根本不是蕾娜塔。”金·富力士毫不客氣地揭穿她的假象,持着魚竿對峙。
空氣變得焦灼。
“是嗎?”‘蕾娜塔’放下捂着的手,冷眼盯着金·富力士,眼底的寒意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刺入金·富力士柔軟的内心。
昏暗的房間隻聽得到兩人的呼吸聲。金·富力士警惕地看着她。
片刻,她輕聲笑了。
“我們會再見的。”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落下這一句話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