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越想越糊塗!
栗嬗搖搖頭,開始嘿咻嘿咻地挖地。
這時黑風哒哒哒地跑上來,它叼着籃子,裡面都是黑風舍不得吃特意留下來的骨頭。
栗嬗取下籃子,直接就地盤腿而坐,她抓着黑風的下巴問道:“你怎麼不和你的好友一起享用呢?”
黑風向栗嬗投來一個堅毅的眼神,它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隻是等栗嬗撸夠了它,才用柔軟的鼻子把籃子推了推,推到了栗的腿邊。
栗嬗見黑風這麼懂事,當即一陣感動,随抱着開始用手來給它梳毛。
“我不吃骨頭,那都沒有肉。你自己吃吧,吃不完就和好友一起吃,如果不夠分,那就讓阿母再煮些骨頭來。反正我是不吃骨頭的,吃花椒都能死,那麼大一塊骨頭,啃又啃不動,萬一有些骨頭渣子進去了,我又得死了。隻是這次死了,估計也不會再活了吧。”
也許是因為黑風黑風長了嘴但說不出人話,隻會嘤嘤嗚嗚汪汪叫。有些話和它說起來毫無顧慮。
“如果死了,我也不會後悔了。你和阿母在這邊好好過,如果我因為吃醋成性有罪,被抓到了地府。我也會努力做事的,争取能換來一個在夢裡見到你和阿母的機會……”
黑風開始如泥鳅一般扭來扭去的掙紮,但是始終沒有叫。
“好啦~那如果有機會,我先到你的夢裡見你,再去見阿母。不過你得幫我照顧阿母才是,好不好啊?”
黑風圓溜溜的眼睛湧滿了淚光,朝着栗嬗嘤嘤地叫了起來。
明明都已經是威風八面的大狗了,原來滿是水的肚子,都已經變成了精瘦但爆發十足的肌肉了。可現在看來,還想它在這裡第一次見到栗嬗一樣,奶呼呼的。
“不要哭了。”栗嬗抱着黑風來回晃動,“我不喜歡你哭,這樣太懦弱了。我也不喜歡我自己,那樣太沒用了。”
聽到這裡,黑風的兩個爪子都搭在了栗嬗的肩上,它站起來都比坐着的栗嬗還要高一個狗頭,可仍哭的像個有娘疼的寶寶一樣。
此時,見不得人乃至狗哭哭啼啼的劉雭雭,也終于在多方詢問下,找到了火錦閣。
他其實隻知苗苗曾随口一提她的故裡在齊地,但具體那齊地之中的哪一個地方,他卻無從得知。
幸好上天眷顧他,讓他在途徑山腳時,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嬉戲聲,聲音和苗苗之前眼中那是自己時,被自己逗樂後發出的聲音一模一樣。
于是他便開始找聲音的主人。
最終讓他找到了火錦閣。
說起來,提供這麼關鍵的信息的人,還是方才來火錦閣給錢的那位經商的客人。
明明知道這兒的東家,很有可能和栗嬗時同一個人。但劉雭雭還是展現出了離奇的禮貌,“掌櫃。你這可曾有見過一位圓眼睛小孩子性子的女子?”
掌櫃,也就是阿夕,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結果又來一個人問起了栗嬗。
阿夕留了個心眼,“這兒除了我勉強算個女子,其他都是上了年紀的夫人。”
“莫非您是被人戲弄了不成?不過來都來了,不如看看我們的東西,你看着這塊忍冬紋布匹,用來做長衫是最适合不過了。”
劉雭雭看着忍冬紋,莫名笑了出來。
忍冬紋?苗苗先前可是最喜歡忍冬紋的。
“那我先交訂金。到時讓你們的東家來量罷了。”
!還好現在栗嬗是東家,不該也不能幹這種事。
阿夕回絕道:“我們東家平日見客都得拿牌子的,東家光是接待他們都忙得不得了!那裡來的閑工夫一個個上門量尺寸哦。”
“不知見你們東家可有什麼要求?”
阿夕不情願地翻出了一個倒數的木牌,在台面上推給了劉雭雭。
“喏,拿着這個牌子,我們火錦閣每天都會在門口寫一些字,你隻需要多加留意上面的字,和你木牌上的字相差多少。等差不多了,就可以來求見我們東家了。”
“可否能插隊?”劉雭雭掏出幾塊銀兩放在了台面上,“或者您告訴我,東家一般會去哪也行?”
阿夕心如刀割地把銀兩推了回去,“東家得行蹤捉摸不定,但是每天都會接待一些拿木牌排隊求她合作的人。”
“如此甚好。”
劉雭雭點點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然後拿着兩塊木牌、畫押憑證和銀兩走出了火錦閣。
門外停着輛馬車,但是劉雭雭沒急着上車,他先是煞有其事的觀察起了掌櫃說的那些字。
結果發現火錦閣外面的字是貳,可自己手中小小的木牌上,卻擠着叁仟玖佰伍拾這六個字。
怎麼變得這麼炙手可熱的?竟然拿個牌子,都排到了這麼後面?
劉雭雭很想使出金錢的力量,可這明擺着以權壓人,他做不出來。
至少在以忏悔者贖罪卻被惡意相待之前,欺負人這種事,是不符合他的人身份和地位的,他是不會去做的。
劉雭雭眼珠一轉,張舍人便要遭殃。
“你去找人,守在那座山旁邊。每天有誰上去和下來了,都得向我報告,知道嗎?”
劉雭雭拽過張舍人,要他做事。
張舍人瞠目結舌,“我?”
“還不快去!”劉雭雭嫌棄的推開張舍人。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