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兩口奶茶,姑娘一拍桌子,不爽道:“完蛋!早知道早下手了!”
下午,奶茶店招人的告示一貼,很快,大學生都來應聘,店外排成長龍。
在林璟說自己跟何飛不會留在店裡以後,百分之九十九的姑娘都散了,隻留下幾個小夥子,面面相觑。
“好,大家都是真心來的,你們中間,有會做奶茶的麼?”
一名小夥舉手:“我會,我高中暑假在老家的奶茶店打過工。”
這是最好,有經驗者優先。
簡單的做個測驗,林璟留下四名男生先實習,試用一個星期,看看能否習慣店裡的工作密度,他們課程交叉,兩兩分組,一組上午,一組下午,周末一組各一天。
許予下班遠遠的跟林璟打個招呼,沒多說話,忙着回家遛狗。
林璟坐在長椅上,看着許予牽着牛牛在小區裡逛,他長腿支着,手托着腮拄在腿上,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要是可以,他真希望時間就這麼平淡的流逝,光是看着她好,都覺得滿足。
他問過自己,要是給他機會換個行業,他換不換。
結果很果斷,不換,重來一次,他還會選擇保家衛國。
“老闆!”店内,員工喊他:“有人點了奇迹百香果,這個怎麼做?”
“就來。”他應聲,轉眼的功夫,許予牽着牛牛轉個彎,不見了。
天氣微微轉涼,夏季接近尾聲,秋天要到了。
穆久出差已經超過半個月,人一點回來的迹象都沒有。
許予每天澆花養狗,生活倒也充實,就是跟林璟說話的時間少了,畢竟他們之間,多了一隻會龇牙的牛牛。
“叮鈴鈴”
某天夜裡,林璟睡夢中聽見手機鈴聲,反射性的快速坐起身,摸起枕邊的手機,見上面是許予的名字,頓時精神。
“喂,許予,怎麼了?”
他邊說話,打開卧室的燈,瞄一眼鬧鐘上的時間,另一手不閑着,往腿上套褲子。
淩晨四點,這個時間許予打電話,一定是做噩夢了。
“林璟,”她的聲音透過手機穿來,缥缈的,無力裡,帶着哭腔:“你在哪?”
他站起身,提起褲子單手扣上腰帶又坐下拿襪子穿:“在奶茶店,别哭,我在,沒事的。”
他不在奶茶店,在家。
手機另一手沉默着,隻剩她清淺的呼吸聲,還有她忍不住的哽咽。
“夢到什麼了?”他問:“還是沙漠?”
“不是,”許予像是下床了,他捕捉到細微的布料摩擦聲,應該是被子:“我記不清,但是很難過。”
“家裡的常春藤,長了麼?”林璟手機放成擴音,套上衣服,穿上外套,摸起鞋櫃上的鑰匙急忙往外趕。
“這才多久,怎麼會長。”許予站在黑暗中,她拉開卧室的窗簾,外面的月亮很大。
“你去看看,植物都是晚上偷偷長的。”他聲音空曠,在樓道裡。
“怎麼可能。”許予擦擦臉上的眼淚,還是離開卧室,到客廳去看常春藤。
牛牛睡在客廳,聽見許予的動靜,擡起頭來看她一眼,側躺着抻個懶腰,腦袋拱着窩,又睡了。
沒開燈,許予站在常春藤的邊上,手摸冰涼樹葉,腦海裡回想起夢中那句‘你記起我來了’心髒緊縮的仿佛要窒息。
“林璟,”她蹲下身,抱着腿,額頭貼在手臂上,聲音微弱:“你能過來麼?”
“能!”他回答的果斷且堅定:“等我,馬上到。”
話音剛落,許予電話挂了。
林璟剛騎上哈雷,來不及再給許予打電話,戴上安全帽,全速飙到許予樓下。
哈雷的轟鳴聲,引起許予的注意,她打開客廳的窗戶,看向樓下。
外面天氣轉涼,他口中哈着白氣,身上穿着她送的那件外套。
“許予!”林璟擡起雙臂沖她揮舞:“你下來,我帶你去個地方,你肯定喜歡。”
她隻是點點頭,又關上窗。
過了一陣兒,林璟在樓道口等到許予。
她走路又輕又慢,裹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月光落下,鍍上一層薄薄的銀色,顯得她更加冷而美。
拿出一款女士的安全帽,林璟遞給她:“戴上,我載你去海邊,快一點,應該能看到日出。”
她接過安全帽,低頭看看,有話想問,猶豫着,沒說。
“嗯。”輕輕應聲,許予戴上安全帽,跨上車,手輕輕搭在他的腰間。
“摟緊了,”他回頭叮囑:“車速快,慢了趕不上。”
腰間的手往前一小段,林璟低頭看看,騰出手來握着她的手腕,直接塞進自己外套的口袋裡。
“冷,”他說:“凍手。”
許予也不知道怎的,另一手也放進他的口袋裡抓緊他的衣服,大聲的說:“林璟,我不害怕,隻是心裡特别難過,如果我哭了,你别停車,我想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