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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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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落疏醒來時,天已大亮。

她扶着床榻坐起身,伸手挑起床幔,日光落進來,晃得她眯起了眼睛。

昨夜她是何時睡着的?

宋落疏揉着發昏的太陽穴,迷迷糊糊地想。

她隻記得她讓晏朝替她抄寫史論,後來晚月端了熱粥進來,她喝了一些,又吩咐晚月去盛羊乳。之後的事,便記不清了。

榻邊綠檀長桌上擺着幾張落滿清秀墨迹的長卷。銅兔鎮紙壓住一角,風穿堂而過,拂動滿堂墨香。宋落疏怔了怔,連忙起身下榻,伸手摸了摸卷上的字迹。

——竟還未幹。

難道他抄了整整一夜?

宋落疏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墨字,眼前恍惚浮現出晏朝跪坐桌前伏案抄寫的背影。她出神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見晚月進來的腳步聲。

“殿下醒了,要梳洗更衣嗎?”晚月掀開珠簾,柔聲詢問。

“梨白何時離開的?”宋落疏的視線仍落在眼前的長卷上。

晚月想了想,說:“奴婢也記不清了,大約是卯時才走的。”

卯時。

所以,昨夜她睡着的時候,梨白一直在她身邊?

宋落疏皺起眉,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這是第一次她睡着時有人在身邊。

而且,還是個男人。

但仔細想想,她倒并不排斥這種感覺。梨白很安靜,比如意要安靜得多,不會吵醒她,更不會胡鬧折騰。

宋落疏揉揉眉心,趕走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吩咐晚月服侍她梳洗,又命人去傳早膳。

用過早膳,歇了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便有宮婢來傳話,說秦松玉到了。宋落疏便拿起那張長卷,朝書房去。

秦松玉每次教課都是在這間書房。隻是宋落疏嫌這裡書冊太多,十分壓抑,平日裡極少來此,便是做課業,也都是在寝殿裡設案寫字。

宋落疏步入書房,秦松玉起身,向她作揖行禮,“殿下。”

“先生坐。”宋落疏把長卷放在桌上,“先生布置的課業我帶來了,請先生過目。”

這麼快就寫好了?

秦松玉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他将信将疑地把長卷攤開來,一行行掃過。

時間無聲無息地流逝。秦松玉忽而目光一凝,視線落在一個“縱”字上。

宋落疏見秦松玉忽然擰了眉,不由緊張起來。可梨白的字仿的那樣相似,先生應該看不出來吧?

好半晌,秦松玉終于從長卷上移開視線,看向宋落疏,“殿下寫得不錯。”

“先生謬贊。”宋落疏這才松了口氣。

“史論第三卷,殿下想必已熟記于心。過幾日臣再來講第四卷。”秦松玉頓了頓,“殿下可以安心歇息幾日。”

宋落疏愣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先生竟然讓她休息?這可不像先生的作風。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秦松玉輕咳一聲,緩聲道:“臣昨日從幾個同僚口中聽說了陳家的事情。此事,殿下受驚了。”

陳家。

已經許久沒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陳家了。

暴雨夜,挂滿紅綢的公主府,喜房中搖曳的花燭。那些景象,如今想起,仿佛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

陳念盈已在獄中自盡,陳肅元被斬首,自此陳家滿門盡滅,曾經顯赫一時的權貴之家,覆滅隻在一夕之間。

而這場局,她是最關鍵的那枚棋子。

宋落疏望向窗外,看着檐下垂落的幾枝綠藤,沉默良久,忽然開口:“先生。”

秦松玉看向她。

她問:“先生,陳家之事,我做錯了嗎?”

秦松玉微怔,不解其意。

“陳家有無辜之人。”宋落疏看着他的眼睛,試圖向他尋求一個答案。

秦松玉望着她明亮的鳳眸,此刻,他突然意識到,那個曾經隻會哭鬧逃課、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長大了。

他回望她的眼睛,溫聲:“殿下沒有做錯。”

“殿下以身入局,為北安除去佞臣,是勇。今日向臣發問,是慧。”秦松玉笑了笑,“天下蒼生萬民,若想人人都得正道處之,談何容易?此事,殿下于大義無愧,于北安無愧。”

宋落疏默然良久,終于緩緩綻出幾分笑意。

“多謝先生。”

*

秦府離皇宮有些遠。

秦松玉坐在馬車裡,膝上攤着那張長卷。馬車颠簸,薄紙在他膝上輕輕顫動。

秦松玉知道,這長卷的後半部分不是宋落疏寫的,她的字,他看過千萬次,一眼便能認出。

可是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模仿之人,仿得極其精妙。宋落疏習慣的停筆、筆畫的轉折,字形神韻,有八九分相似。

即便是他來模仿,都不能仿得如此相似。

是誰替殿下寫的?

據他所知,殿下身邊,并無擅長書法之人。

“公子,前頭就是雲裳閣,要進去喝盞茶嗎?”随行的小厮詢問。他記得公子很愛喝雲裳閣的春顔。

“不去了。”

秦松玉攏手,将長卷折了幾折,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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