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是寶貝疙瘩,她的事情我哪裡敢說?”二舅媽冷冷笑着,反問,“是俊的很,可漂亮能當飯吃?你家這麼厲害,敢娶個堅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的吃白飯?”
對方還不死心:“那總能幹點其他活的吧……”
二舅媽目光幽幽,今早上大哥罵他的事情耿耿于懷,陰陽怪氣地說:“痨病鬼一個,天天在屋子裡就是咳呀咳的,光吃不幹活。哎,除了自家人,别人誰想伺候這個祖宗?”
另外有一人插話:“哎!你可别說,村長和你家大哥關系好得很,你嫁的還晚不知道吧。打可可她媽剛剛把人生了,村長就說要和你家裡頭親上加親!你家可可和村長屋子裡頭的文華小子差不多大,說不定能成呢。”
二舅媽尴尬一笑解釋:“還……還不一定能成呢!”
有人拿胳膊肘怼了一下她腰肢:“你催催你家老太太啊,長輩出馬事情準成了,别人家養不起這天上下凡不幹粗活的仙女,村長家還不行?”
日後啊,嫁過去吃香的喝辣的!
二舅媽眼睛都紅了。
顔可可這丫頭命怎麼就這麼好呢?!
忽然有人揶揄地擠眼:“我看這事還不一定?”
“村長兒子肖文華是個有主見的,人有個相好的姑娘了,村長同意他脾氣拗,到時候你家顔可可面子過不去,你家不能急吧……”
太急了,事情要是沒辦好,那顔可可臉面掃地了。
二舅媽不吭聲了,默默記起來 。
*
一天暮光與朝霞輪轉,到了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
顔可可剛剛到主屋,便看到村長和顔奶奶,大舅舅交談甚歡。
顔可可剛剛要進去,便被顔阙六和顔阙七用身子不舒服為理由,拉到屋子裡頭。
六哥和七哥特地端來一碗飯菜,意思不讓人出去見村長 。
你一言我一語,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顔可可嘴角直抽抽,合着這還是包辦婚姻呢?
六哥撓頭:“也不知道村長是哪根神經不對頭了?想起一出是一出!”
七哥倒是關心顔可可:“你知道肖文華這個人嗎?”
知道!
顔可可心道男配嘛,給男主頭上戴綠帽子那位。
顔可可想想自己的人物設定,嗯了一聲:“不清楚。”
六哥和七哥對視一眼,肖文華追許妙淼的事情衆所皆知,但村長的樣子是不同意。
就算兩個人還沒正式處對象。
可能許妙淼不同意,也礙于村長态度。
這是一件糟心事,肖文華知道和顔可可的口頭婚約事情,但是人不當數,當初還诋毀過顔可可。
言談意思被村裡的長舌婦人影響,覺得顔可可媽未婚先孕,不光彩,和野漢子偷情。
為此,顔家幾個兄弟狠狠揍過他。
兩個哥哥不像顔可可聽糟心事,幹脆沒說,讓人吃了飯,好好休息。
關上門,早就清楚劇情的顔可可煩躁地揉眉心。
還有一個男配啊。
原文中,女配喊他文華哥哥,畢竟還沒出國前兩個人也是玩過一陣子的,可惜女配年歲還小,記不得男配與她相處時鄙夷的眼神。
懵懂的記憶反而換來長大後朦胧好感,對肖文華一心一意。
可惜病重體弱,肖文華不喜她又反抗不了村長意願,明面上兩家要成,甚至顔老奶奶已經開始給顔可可準備嫁妝了。
而肖文華假意和她來往,讓原主認為有戲。
卻又偷偷與許妙淼私會數次,最後被捉奸,還弄大了人肚子。
女配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被男配所抛棄,村子裡頭有些婦人卻覺得肖文華沒錯 。
誰叫顔可可身子弱成那樣子是,怪誰呢?
怪命不好呗!
女配本是通達性情,但被自己的文華哥哥弄了這麼一遭,心氣郁結,受不了流言蜚語,加上政策開放,她便出國再不回來了。
如最後結局所道,因宴商之事,她病死實驗室内,死前未嫁。
顔可可看着那碗飯菜上的清湯寡水菜色,歎氣,進入空間。
她剁了一條魚,剃刺去皮,剁成豆腐塊打小,放在油鍋炸至金黃酥脆,外酥裡嫩,撈出來去油。
把辣椒粉,花椒炒香,再加入小碗白芝麻和炸魚幹翻炒。
顔可可吸了一口香氣。
她拿油紙包了十幾塊,出空間,自己夾了一些。
顔可可蹲在那個洞前,眨巴眨巴眼,小聲喊:“宴商?”
顔可可把餘下的炸魚塊遞過去:“我……我在外面做的帶回了這邊,你嘗嘗好不好吃?”
宴商接過,吃了,說:“好吃。”
顔可可笑着說:“我就知道,你多吃點。”
顔可可言語中的自豪與欣喜無法掩蓋,像是背順毛的貓,發出咕噜噜的聲音。
宴商心一動,竟想要伸出手碰碰顔可可。
他垂眸,捏緊了拳頭,剛才他聽到了,肖文華和顔可可的婚約……
片刻後,他攤開掌心,是一顆紙包糖,本想給顔可可的。
顔可可一個人吃藥總是喜歡磨蹭,他在牛棚聽到這人像個孩子一樣,嘀嘀咕咕抱怨某種藥太苦了,藥衣碰上就融,吃慢點滿嘴苦味。
但肖文華和村長家可以給顔可可更多更好的糖果。
自己的這一塊糖顯得廉價。
許久之後,宴商呢喃一句:“可可……”
“嗯?”
宴商以為顔可可離開了,對面卻有了回應。
宴商的呼吸加重。
顔可可打着哈欠說:“我想陪陪你……”
宴商心口一熱。
他低聲,像是哀求着:“你伸出手。”
顔可可不明所以地照做,而後掌心處一抹溫熱。
還帶着宴商的體溫。
顔可可臉一動,收回手,發現是一顆紙包的奶糖,被握的太久,有些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