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死亡,無比的絕望……
宴商沉迷夢中,無法脫身,畫面支離破碎,處在其中時覺得無比真實,被夢中人所影響。
那些經由自己雙手所造出的罪孽,似乎是自己親身經曆過的。
他迷迷糊糊之中,似乎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熟悉的人。
不是将自己騙回國的許妙淼,也不是見自己恨之入骨的肖文華。
消瘦的人影和同事們一起在實驗室奮鬥,研制出可以用來治療喪屍病的藥物。
實驗進行了很久,這是一場拉鋸戰,解由空氣傳播的病毒,很有可能就會感染到其他人。
所以快速的研究出藥物是當前最為緊急的事情。
顔可可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本來就擁有肺結核病的她,是不應該出現在這件實驗室的。
但是她還是來了。
宴商在虛空中看着顔可可奔波,整個人消瘦得不成人形。
他想要去觸碰這個人,可最後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這場災難是由自己所引發的,顔可可如今也是被自己所牽連。
宴商眼神放空,他不明白為什麼顔可可要幫助人類?
她……該好好休息才對。
她的身子那麼弱,若是自己還活着……
宴商已經分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現實,他的眼睛追随着顔可可,貪婪地盯着,恨不得将一切都攬入自己的懷中。
當顔可可病重,坐在實驗室的椅子上,生命流逝,死亡時,宴商忽然感覺到心口一痛!
“不!”
宴商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渾身上下滿頭大汗。
宴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他轉過頭看向牛棚的牆壁。
顔可可……
他好像做了一個極其可惡的夢,夢的内容他已經記不大清。
四處都是血腥的味道,充斥在他的整個腦海之中。
這個模糊而不清楚的夢,他已經做了許久,從父母死的時候開始,夢魇纏繞着自己。
夢中時,他似乎如臨其境,可當睜開眼的一瞬間,記憶便如洪水一般消散。
宴商起身,想看看顔可可在做什麼。
想起來對方不用做工,昨晚又陪着自己睡得晚,估計還在睡。
而且……
宴商看了一眼牆,似乎可以透過牆看到牆壁那邊正在熟睡的顔可可。
粉嫩的肌膚,細長而挺翹的睫毛,像是蝴蝶一般随着呼吸上下起舞。
像極了墜落人間的仙子。
宴商念了一句顔可可名字,神情莫測,他轉身大步離開牛棚,在顔家院子角落的水缸裡頭喝了一口水。
冰涼透骨。
冰冷的水像是一把冰刀,從口入穿過喉嚨滑過腸子,最後融化到胃裡。
渾身上下的那一股熱氣直接消散,從頭到尾都散發冷。
宴商咽下冰水,忽然想……
幸好顔可可不用和自己一同受苦。
她那樣子的,怎麼受得了苦,怕是碰兩下都要玉碎了。
二舅媽起床看到宴商,開口就罵:“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去做工?!”
“你個小□□!”
二舅媽平時耀武揚威慣了,加上此前宴商也不屑于和她争吵,以為自己可以作威作福。
偏偏今日宴商猛地一擡頭,眼神冰冷,跟山裡頭吃人的野獸一般,吓得她腿肚子打顫。
她被山裡的大蟲追過,魂都快沒了。
怎麼宴商着年輕輕輕,眼睛竟然比那大蟲還吓人?
“管好你那一張嘴!”宴商眯起眼睛,警告對方,随後,冷哼一聲,走了。
待人離開之後,二舅媽才拍着自己的胸脯順氣。
乖乖,不得了。
她轉念一想,自己居然被一個小□□給喝住,真真是丢臉!
待宴商背影消失許久後,她才馬後炮一般,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說:“神氣什麼啊,小□□一個,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一輩子沒出息的樣子!”
顔可可出來的時候聽到自己的舅媽在罵街,挑眉:“二舅媽,你在說誰?”
“啊……”
二舅媽一看到顔可可心裡頭也虛了。
結結巴巴地說:“沒,沒呢……”
顔可可卻不像宴商,她不用做工,自然二舅媽沒有背後罵人的機會。
二舅媽讪讪地回了屋子。
顔可可挑眉望着二舅媽,伸伸懶腰,對方倒是跑的飛快。
有些賬,自己還沒有和她算呢。
顔可可吃早飯前,将飯前可吃的藥物入口,吃飽後消化一會兒,她才把餘下的藥給吃了。
顔可可從空間裡頭拿了一塊麥芽糖。
很甜,她卻覺得沒昨晚上的奶糖好吃。
恰好此時,顔老奶奶拄着拐杖出來,她瞧見自家孫女若有所思,連忙說:“可可乖孫女啊,你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咱帶你去見見你的未來男人!”
顔可可心中警鈴大作:?!
顔可可咳嗦一聲,自己的……未來男人?
等等,就是那個男配肖文華嗎?
那可是女主的日後老公啊……
哦~
顔可可心想,雖然自己幫助男主刷新女主好感度,導緻女主這朵鮮花到底花落誰家還未可知。
但一下子劈叉,從女主的感情史橫跨到顔可可自己的婚事,她實在還沒考慮好嫁人呢。
可顔奶奶興高采烈的樣子……
顔可可覺得奶奶要是腿腳靈活一點,她甚至能高興地扭起秧歌!
奶奶興緻高漲,着實是被人吹了耳旁風樣子,想起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