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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Chapter25.拉文納姆的最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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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更熱情更短暫的夏天開始了。這些炎熱白日雖然漫長,卻如旗幟般燃燒,在熊熊火焰中消逝。”

陽光眩目,從樹葉的縫隙中穿過。帕斯蒂爾合上了書,抖開拉維亞寄來的一卷信紙,其中洋洋灑灑地書寫了大片對于滾石樂隊的贊美之辭。信的旁邊還有一個小包裹,裡面裝着幾張相片,不會動的那種。

帕斯蒂爾笑了笑,重新躺回椅子上,開始看起克米裡娅的信。倫敦的夏天難以達到黑塞筆下那樣迷人的程度,它遠遠稱不上熱情似火。但至少今天,陽光明媚而動人。

梧桐樹繁茂的枝葉在她頭頂撐起一片樹蔭,斑駁躍動的光點時不時偷溜進來,在帕斯蒂爾的眼前跳蹿。

突然,被放置在一旁的雙面鏡閃動起來。

接通後,雷古勒斯的臉映現在鏡中。

“親愛的,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她擔憂地說道。

西裡斯又離家出走了。

“這次不一樣,他再也不會回來了。”雷古勒斯的語氣平靜,但她還是聽出了他的落寞。

自從有了雙面鏡之後,他們就很少用寫信這種效率較為低下的方式聯系了,除非互相寄一些物件。但帕斯蒂爾從一開始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她不想給雷古勒斯造成麻煩,盡管她很想和他分享阿芙洛拉編織的手鍊。

他們每天都要在雙面鏡中會面,如果有一天不能見到對方的面孔,其中一個人準會感到不安。帕斯蒂爾發現雷古勒斯的娛樂項目很少,他幾乎從不做無意義的事,大多數時候都坐在書桌前,盡管他本人堅稱書桌已經涵蓋了大部分娛樂項目的範圍。西裡斯有時候也會出鏡,他推門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并且在進入雷古勒斯的房間後也隻是無所事事地倚着牆,嘴裡念叨着“好無聊”、“真沒勁”,然後開始自說自話地打量起弟弟的房間。每每這時候雷古勒斯就開始惱火,他會先忍耐一會然後把西裡斯轟出去,或是直接把他晾在一邊,任由他抱怨被沃爾布加限制自由的生活——大多數情況是後者。有一次帕斯蒂爾無意中瞥見雷古勒斯房門上挂着一小塊牌子,寫着“未經本人明示允許,禁止入内”,鮮明的指向性,針對誰不言而喻。

而就在昨天下午,西裡斯還在大搖大擺地拎着他的飛天摩托車——他還貼心地用咒語把它縮小了——闖進雷古勒斯的房間,提議他坐上他的後座,他們一起去倫敦的某個郊區放風。

“你瘋了?”雷古勒斯難以置信地問道。

“就知道你會是這種反應。你雖然有了點長進,但不多。”西裡斯冷哼一聲,語氣裡是難掩的失望,很顯然他是真的期待過弟弟能贊同他的提議,“我在這個家之所以會這麼舉步維艱,和沃爾布加的鬥争永無終結之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你。”

“你試着順從一點就好了,西裡斯,就算是一點點也不行嗎?”

“順從、順從!”西裡斯狂躁地抓着頭發,“為什麼是我要順從?你為什麼就不能跟我一起反抗呢?你以前沒有反抗的理由,難道現在也沒有嗎?”

說到後面,他又是近乎吼了出來。雷古勒斯閉上眼揉了揉眉心,心裡開始煩躁。西裡斯太容易情緒激動了,但雷古勒斯開始能理解他了,因為他從放假開始一直到現在都被沃爾布加禁足。

她不允許他會見他的那些朋友,一個也不許。他們在她的眼裡都是不學無術且品行不端的,地位低下、血統也不幹淨,如果讓她發現他又靠近髒兮兮臭烘烘的麻瓜,她準要把格裡莫廣場12号的屋頂都掀掉。她希望他最好是結交萊斯特蘭奇、馬爾福和格林格拉斯這些家族的少爺——如果他沒有友情就會死的話,雖然她也不是很看得起這些徒有其名的家族,但總比不倫不類的混血和泥巴種要強。她最滿意的就是雷古勒斯的狀态了,他不搞那些無意義的社交,也從來不會憑空變出一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她的小兒子隻會心無旁骛地撲在學習上,一心一意地追随黑魔王。

“那樣母親會氣瘋的,布萊克還有什麼顔面可言?而且如果不是你旗幟鮮明地忤逆她的一切,她或許不會變得如此不通情達理。”

“那你怎麼不告訴她你交了個混血女友呢?你那麼乖順,想必她一定會很通情達理的。”西裡斯惡狠狠地說道。

看着雷古勒斯啞然,西裡斯心中一陣快意,戳到雷古勒斯的痛處就是他最大的慰藉,因為這意味着多一個人和他并肩作戰的可能性增加了。

但他顯然低估了雷古勒斯沉得住氣的能力。

“等時機正确的時候,我會告訴她的。”雷古勒斯靜默片刻後說道。

西裡斯憤然摔門而去。

雷古勒斯不會料到那是他們這個暑假最後一次交談了。第二天一早西裡斯就收拾了他的行李,一股腦全砸在那駕飛天摩托上,然後騎着摩托車從二樓的窗戶飛了出去。

而就在幾分鐘前,他們坐在同一張餐桌前,西裡斯還暗暗朝他投來催促的眼神。

沃爾布加這個暑假第五次提起,希望西裡斯能在純血家族的小姐中物色一位,最好一畢業就結婚。西裡斯不勝其煩,全程皺着眉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強迫自己不去激烈地反駁她。而沃爾布加顯然對他的态度很不滿意,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已經偷偷交了一個血統肮髒的女友。西裡斯滿不在乎地翻了個白眼,刀和叉子在盤子裡亂戳一通,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這個孽種!下賤的、厚顔無恥的敗類!渣滓!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東西!”沃爾布加又開始尖叫起來,仿佛一瞬間大腦斷了一根弦似的,“她是誰!告訴我她是誰!兩個沒臉沒皮的東西——”

“你怎麼能——讓肮髒的血統玷污高貴的布萊克——”

西裡斯忍無可忍地站起身。

雷古勒斯臉色蒼白,耳膜被沃爾布加尖銳的謾罵刺痛。他對上西裡斯的目光,發現對方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深灰的雙眸暗含着某種期待和催促。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聲音中的輕顫,“母親,請先冷靜。”

“雷爾!離他遠點!你千萬不能變得跟這個孽種一樣!”她突然緊緊拉過雷古勒斯的手,恍惚間雷古勒斯覺得,母親可能真的瘋了。“答應我!說你不會變成他這樣!”

雷古勒斯的臉色更蒼白了。他感到胸腔的氣體正被慢慢抽離,缺氧的痛苦快讓他窒息。那一瞬間兩個對立的想法叫嚣着沖出,誰也不讓誰。釋放一次真正的自我,把丢失的勇氣奪回來——還是維系這個家,哪怕是以善意的謊言?

他艱難地咽下了憤起的沖動,最終在沃爾布加荊棘般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西裡斯冷冷地看着他,毫無留戀地離開了這個家。

“這不是你的錯,雷爾。也許對于西裡斯來說,這反而是解脫。”帕斯蒂爾盡力地安慰他。

隻有雷古勒斯知道,這就是他的錯。出于某種私心,他沒有對帕斯蒂爾說出實情,因此她隻是單純地以為,西裡斯難以忍受的是沃爾布加的專制和偏見,以及她無休無止的謾罵。可他知道并不是這樣的,西裡斯難以忍受的還有雷古勒斯的沉默。在西裡斯的眼裡,雷古勒斯的點頭就是對他的背叛。

他在家譜上的名字被燒穿一個洞,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疲憊。不知所起的倦意包裹着他。他隻能一遍遍地描摹着鏡中少女的面龐,感受隔着鏡面傳來的微弱的陽光,企圖觸碰到一點幸福的溫度。

“你現在在哪裡?”雷古勒斯沒有允許這種沉默占據他們太長時間,他深吸一口氣,佯裝出一種輕松的語調,“看起來你不在卧室。”

“我叔叔家——拉文納姆,這個小村子離國王十字車站倒是不遠。”有一瞬間,帕斯蒂爾顯得有些局促,“我們是昨天下午到的,祖父也住在這裡。還有我姐姐......哎呀,傑羅姆。你走路怎麼沒有聲音的?”

“帕西,你在對着鏡子自言自語什麼?”

帕斯蒂爾那邊的鏡像突然黑了下來,她似乎把它倒扣在了腿上。雷古勒斯聽見鏡子裡傳來一個男聲,沙啞但帶着少許稚氣,似乎還處在變聲期。

“我哪有?明明是你太過投入,才沒聽見我的腳步聲。”那個男孩又嘟哝了一聲,似乎很不滿帕斯蒂爾對他的不實控訴,“姐姐喊你去吃蘋果派,剛烤好的。”

雷古勒斯靜靜地聽着他們說話。布萊克宅子裡死寂得感受不到人氣,争吵聲早已停息,沃爾布加似乎出去了。

“抱歉雷爾,我恐怕得稍後再和你聯系了。”帕斯蒂爾的面孔重新出現在鏡中,隻是新添了一絲歉疚,“等我,我保證不會很久的。”

“沒關系,帕西,不用擔心我。”他想給她一個微笑以示心情的轉晴,但效果并不好,她看起來更擔心了,“你說你在拉文納姆,對吧?”

“是的,是拉文納姆。這裡風景很好,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她如夢初醒似地停住,“哦上帝,我在說什麼......”

“總之我馬上回來。”她輕輕放下了雙面鏡。他聽見那個叫傑羅姆的孩子又催促了一聲。

鏡中的景象變成了梧桐樹垂落的茂密枝葉,陽光徐徐穿行其間。雷古勒斯沒有中斷對話,他覺得就這樣安靜地聽着鏡中傳來的微弱的風聲和此起彼伏的人聲也很好。

他躺到床上,沉默地望着天花闆,然後閉了閉眼。最終他坐起來,從衣櫃裡選了一套看起來最接近麻瓜衣着的制服。接着他從抽屜裡翻出地圖,标出拉文納姆的位置。

雷古勒斯走下樓的時候奧賴恩還在沙發上坐着,他看上去也是經曆了一場腥風血雨的疲倦模樣。雷古勒斯沉默着走到壁爐旁時,他才微微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

“我今天約了克勞奇。”他面不改色地扯了個謊。

“早點回來。”奧賴恩點了點頭,不打算多加過問,他和沃爾布加一向對雷古勒斯很放心。

雷古勒斯嗯了一聲,念出克勞奇家的地址,轉身消失在壁爐裡。

小巴蒂正在對付他的最後一門暑假作業,看到雷古勒斯從壁爐裡走出來的時候,他傻眼了。

面對小巴蒂驚詫的目光,雷古勒斯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現在感覺心情好多了。

“你不僅喜歡不辭而别,還喜歡不請自來。”小巴蒂瞪大雙眼,臉上挂着不贊許的神色,“你該慶幸我父親這段時間都出差去了,否則的話——所以,我打賭你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來并不是為了和我叙舊。說吧,你想幹嘛?”

“我正是記着你之前在信裡提到過克勞奇先生出差去了才會來訪。”他解釋自己并非貿然前來,“巴蒂,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我就知道。”小巴蒂一副了然的模樣,“什麼忙?”

“事實上,你現在就已經幫了我一半——接下來我需要離開這裡。”

小巴蒂翻了個白眼,指了指卧室的窗戶,“直接從那裡跳下去就好,慢走不送。”

雷古勒斯沒有生氣,反而一同笑了起來。

“要是真這麼輕而易舉就好了。可惜等我回來的時候還得勞煩你一次。”的确,要從一個巫師的家裡出去很容易,想要再進來可就難了。

小巴蒂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

“你可算是找對人了。”他不無得意地說道,“不過我不确定能不能相信你。”

“但願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我自以為是斯萊特林之中最值得你信任的人之一了。”雷古勒斯把穿在制服外面的巫師袍脫了下來,“去年魁地奇世界杯,我确信我在觀衆席看到你了——但你不應該出現在那裡,對不對?”

巴蒂撇了撇嘴。

“就在你右手邊的那個櫃子上,看見了沒?——最角落的地方有個小開關,按下它,它是通往我家後邊的花園的;花園裡有個花壇,花壇底下有個同樣的開關。”

“謝了,巴蒂。”

下一秒,他發現他真的站在一個小花園裡。他謹慎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确認沒人後,從小門走了出去。

外面直通倫敦的中心區,街上到處都是麻瓜,停着各式各樣的小汽車。鱗次栉比的高樓沒能遮去明媚的陽光,地鐵口被一大群人圍得水洩不通。雷古勒斯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過路人,他們穿着西裡斯會喜歡的那種衣服,其中有個叫牛仔褲的東西——他不确定是不是叫這個,五個人裡面有三個人都穿着它,但雷古勒斯覺得他欣賞不來。

廣場上有幾個孩子在喂鴿子,還有一個走過來問他要不要買份報紙。他帶了幾個金加隆,手伸進口袋的時候他才想起來這裡用不了巫師的貨币,于是他隻能在報童期待的目光中擺了擺手。

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突然有點後悔自己這樣草率地就出來了。他手裡的這份地圖遠遠不夠詳細,而他繞了一刻鐘也隻是從一個百貨公司走到了另一個百貨公司。終于,他走到了一個沒什麼人的站台旁,看到一旁的告示牌上标着下一班巴士将在一點十五分到達。他看了看懷表,還有十五分鐘。

這裡應該是個臨近郊區的地方,因為馬路上此時一個人也沒有。午後的陽光把大地鋪成金色的,雷古勒斯站在路邊,忽覺恍如隔世,同時,他的心髒又在砰砰地撞着胸腔。從出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切身體驗麻瓜界的生活,盡管才短短幾十分鐘。他很激動——雖然他還是覺得麻瓜的生活太不方便。

他不想等這裡的公交——他手上一個便士也沒有。可他實在很想去拉文納姆,見見帕斯蒂爾。想到這裡,他趕緊把雙面鏡拿了出來,“對方請求與你對話”的字眼赫然顯現。

“雷爾,你終于——”帕斯蒂爾正躺在閣樓的藤椅上,懶洋洋地曬着太陽聽音樂,“哦,你這是在哪?你的臉上都是汗。”

雷古勒斯用手背抹了抹下巴,這才發現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領子。

“事實上,我從家裡出來了。”這時候他才想起來,他甚至忘記了過問她的意見,“你一定要原諒我——如果我突然出現在拉文納姆的話——”

“你會介意嗎?我是說,抱歉,我隻是太想你了。”他突然有點害怕帕斯蒂爾、或是她的家人,他們并不歡迎他,然後他也許會落得一個下場——大費周章之後被下逐客令,接着像喪家之犬似的流落街頭,從一堆麻瓜中擠回去。

“我當然不介意呀。”她回答得很迅速,但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沒那麼果斷了,“我是說,嗯,我們全家都會很歡迎你的......但是,你是怎麼做到的?”

“不,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去呢。這裡的一切交通工具我都搭乘不了。”他有些失落地低下頭。

“那都是小事一樁啦。”少女的聲音很輕快,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你帶魔杖了吧,親愛的?”

“當然帶了,可是我想應該沒有什麼用。這附近都是麻瓜,而我還沒成年。”雷古勒斯從長外套的口袋裡抽出魔杖——他真得好好感謝這件衣服的設計者,讓他不至于手握着一根12英寸長的魔杖招搖過市,“實在不行的話,我想也許我會步行過去,反正我的方向感挺不錯。”

“不,别做傻事——你瘋了嗎,雷爾?聽着,你現在把魔杖舉起來。”

“隻要舉起來?”

“對,舉起來就好。”

雷古勒斯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緊接着,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傳來,一輛巨大的紫色巴士從天而降,足足有三層高。沉穩如雷古勒斯,也不禁在那一刻後退一步,臉上浮現一瞬震驚的神色。

“年輕的先生您好,騎士公共汽車為您服務!”身穿紫色制服的售票員微笑看着他。

雷古勒斯原以為他說的“騎士”是“夜晚”的意思,還在思索夜車為何會在白天出現,但看到擋風玻璃上的“騎士公共汽車”幾個字後,他就反應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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