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今日之事還心悸着。
“王妃怎麼來了?”
許清秋看着她這樣,忽然有些難受,她撇開眼。
“今日之事,是我丫鬟的不是,我在這裡替她向你賠罪,小荷與我一同長大,情同姐妹,還請安側妃莫要見怪。”
她将芙蓉膏遞給女子。
“這是芙蓉膏,塗上它,便不會留疤了。”
安側妃聞言,眼裡滿是欣喜與感激。
她又要起身,但身上的傷痕疼得她嘶了一聲,實在起不來身。
安側妃眼含歉意,柔柔地看着許清秋。
“王妃的好,妾身感激不盡。”
許清秋呼吸一緊,移開目光。
安側妃果真……媚得很。
許清秋打量着周圍,看着牆上挂着許多名畫。
皆是有名氣的畫師之作,一幅畫可值百萬銀兩。
她踱步過去,掃視過一衆畫像,落在其中一副仕女圖上。
“這是……秦少白的畫作。”
安側妃欣喜道:“王妃也懂畫嗎?”
許清秋諷刺心想。
她一個鄉野女子都懂畫,她又如何不懂。
這幅仕女圖她向王爺求了好久,王爺不耐煩了,用一句送人了便把她打發了,許清秋難過的哭了好久,結果竟是在安側妃的房中看到了。
許是她的手指落在這幅畫的時間過久。
安側妃有些疑惑了,她貼心道:“王妃喜歡這幅畫嗎?喜歡的話就送給王妃了。”
這話一下子刺痛了許清秋的心。
她看向安側妃。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賞賜給我不要的東西。”
話落,安側妃立馬白了臉。
女子不知所措道:“王妃……妾身…就是…看您喜歡。”
許清秋垂下眼眸。
話裡堂皇而然,滿嘴都是為她好,實際不過是在炫耀王爺對她的恩寵罷了,真是好心計。
也對。
倘若不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如何能讓王爺迷了魂似的癡迷于她,與正妻的新婚之夜,竟也抛棄正妻獨守空房,跑到桃苑閣與她厮混。
想到這事,許清秋又紅了眼眶。
委屈沁上心頭。
安側妃看見她這模樣,愣了神。
眼裡忽然閃過一抹晦暗。
她悄悄磨牙,直勾勾地盯着許清秋。
那眼神太過于侵略性了,倘若撇開頭悄悄抹眼淚的許清秋能擡頭,便能發現這個柔弱嬌媚的側妃竟用這樣可怕的眼神盯着自己。
抹去眼淚,許清秋又擡起頭,這時,安側妃正溫順地看着她,仿佛沒有看見她眼角的紅似的。
許清秋松了口氣。
方才竟沒出息地想要落淚,還不知道這個女人要怎麼笑話她呢,許清秋暗罵自己不争氣,一想到什麼事情就要難過地落淚。
見對方識趣,她滿意地哼了一聲。
“這幾日你便好好休息,不用每日再來同本王妃請安了。”
安側妃乖乖地稱是。
“既然成了王爺的側妃,便好好地侍奉王爺,為王府開枝散葉是正事,切莫做些惹是生非之事。”
許清秋擺出王妃的架子,眼神犀利。
看似是好意說教,實則也在警告安側妃,讓她少做一些耍心眼的事情。
安側妃是聰明人,自然也聽出來了,她白了臉,顫着嘴唇。
“…是。”
許清秋正要走,忽然被安側妃叫住。
“王妃,妾身是想真心侍奉王爺與您的。”
許清秋勾唇,諷刺一笑。
她沒應聲,隻是擡腳走了出去。
裝模作樣。
隻留下女子癡癡地看着王妃的倩影。
看着手裡的芙蓉膏。
安側妃下了床,竟無一點方才艱難的模樣,她将上了鎖的匣子打開,将芙蓉膏放了進去,又重新上好鎖。
摸着匣子,女子眼裡癡氣頓現。
“姐姐……”
動作過大,不慎扯到了身上被燙傷的地方,安側妃悶哼一聲。
她擡起手指,纖長的手指拉開衣服,露出被燙傷的地方,坑坑窪窪的,看起來極為恐怖,換作尋常女子早難過地便要尋死去了。
安側妃卻笑得明媚。
她摩挲着傷口,愉悅地心想,這是姐姐賜給她的傷口,她要好好愛惜着。
女子柔柔地笑着,手下卻故意按着傷口。
剛處理好的傷口又崩開了。
血液流了出來。
女子的臉色頓時慘白。
進來的丫鬟看到這一幕,吓得幾乎暈厥。
“快再請郎中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