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柏濤還針對方案提出了一些具體的問題。

缃绮想着，畢竟是和劉子修一起來的，把他一個人晾在旁邊不大好，榮柏濤問出的問題便交給劉子修回答。

劉子修也沒有掉鍊子，回答得恰當得體。

榮柏濤聽完後說道：“目前我們這個項目還沒有對外公布。對外公布之後，肯定還要再聽聽别家給我們的方案。如果他們的方案和你們差不多，華榮一定優先給你們機會。但如果對方更加優惠的話，那恐怕就…”

于姐連說：“當然，當然，選擇權在華榮，我們也是希望，在方案差不多的基礎上…華榮優先考慮我們，畢竟我們接下了華榮從去年到目前為止的所有項目。我相信我們單位的實力還是值得華榮信賴的。”

商談結束後，缃绮三人離開會議室，乘電梯前往地庫。無巧不巧，在電梯裡碰上華榮的那位錢總監。

或許顧忌缃绮和周雁還是故交，從上次應酬後，錢總監再沒對缃绮開過那些玩笑。他客氣地和于姐打招呼：“于主管今天怎麼親自來了？有什麼事讓小劉和小曹跑一次不就完了。”

于姐沒有多想，回應道：“簽約的事交給他倆行，但有些事，還是得我來把把關。”

錢總監點點頭，說了兩聲辛苦，接着電梯裡再沒人言語。

錢總監在一樓下了電梯，缃绮他們下到負二。

然而錢總監剛走到大樓門口，眉頭一擰，又轉身回到電梯處，按了上樓的電梯。

他來到林總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和林總的助理确認過林總在辦公室後，上前去敲敲門：“林總，我有事跟您彙報。”

“進來。”

錢總監推門走進辦公室，林總示意他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什麼事兒？”

錢總監将他在電梯裡遇到缃绮一行人的事情原原本本複述一遍，而後說道：“她們于主管說，有些事還得靠她把關。您想，上個項目的事情都已經敲定，還有什麼需要她把關的？一定是在談新項目，目前有可能談的新項目可就一個…”

林總愣了愣，而後一醒神兒：“你說的是那片老城區改造？但他們現在提前接觸，作用也不大，榮柏濤說了，這個項目一定公開招标。”

早前已有缃绮的同行跟錢總監打過招呼，請他吃過飯，又應允事情辦成後的諸多好處。此時的他當然是不遺餘力地想拉一個大人物，幫自己的關照對象和缃绮她們單位抗衡：“她們能事先得到這個消息，一定是周總透露的，不知道周總收了她們單位什麼好處呢。可是周總能透露，您也能透露啊。之前有好幾家聯系過我，說想和您接觸接觸…”

林總的表情慢慢松弛下來，嘴邊的笑意若隐若現：“之前他們也聯系過我，但我現在老頭子一個，想着幫不上什麼忙，就沒有答應人家。”

錢總監一看有戲，說道：“您太謙虛，誰不知道您是咱們公司的元老。就算将來小榮總接班，不少事還是要征求、咨詢您的意見的。”

一番話把林總哄得笑意連連，林總和另一家的“私下合作”也在這番話間敲定。

·

幾天後，便是簽約儀式。

缃绮早上七點就要到簽約酒店，五點半起床收拾化妝，六點多到樓下便利店買了兩個包子，然後打車去酒店。

到酒店的時候，華榮的工作人員也已經到了，正在會場上忙碌。

缃绮禮貌和她們問好：“早上好啊，都吃過早飯了嗎。”

大家經常溝通工作等等，彼此已經很熟悉。華榮的小姑娘一臉得意地和缃绮說：“我們公司今天可好，說待會兒給我們送早飯來。”

缃绮“哼”了聲，朝她們做了個鬼臉：“我才不羨慕。”

忙了一會兒，果然有一個華榮小年輕大包小包地提着早飯過來。他先給華榮的工作人員分發結束後，又對缃绮單位的人說道：“我買了很多，你們一起來吃吧。”

缃绮的同事們推辭了一番，而後才逐漸湊過去。

早上吃的那兩個包子還存在肚子裡，缃绮沒有過去湊熱鬧，誰知小年輕很客氣，“曹小姐，也有你的，你快來一起吃。”

缃绮擺擺手：“我早上吃了早飯的，你們吃就好。”

那個小年輕很執着，拿着一盒粥走到缃绮身邊，放在缃绮身側的桌上：“曹小姐你一定要拿着。”

正在整理名牌的缃绮擡頭盯着他，笑意逐漸浮現臉上：“這個早飯，是不是你們周總讓你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