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動瞬移,幾下功夫,來至巢穴。
紀筝低呼:“快跑!”
小儲君不解其意,但身體比腦子快,發動瞬移去往别的樹枝。就在他瞬移的一刹,他看到紀筝丢了什麼過來,正好落在他的落腳處。
小儲君一愣。
紙人?
隻聽紀筝喃喃念咒,那紙人轉眼變大,變作孩童大小。上面染着紀筝的血,因而沾染了生氣。
紙人的臉,還沒化出形貌來。
唰唰兩聲,已被驟然墜落的異鳥,撕成碎片。
見血方休。
好險。
去而複返的異鳥,認為抓到了闖入者,才施開雙翼,悠閑地飛回了天空。
如此,異鳥放心離去。
鬼技也恰在此時,失效了。
紀筝腿都還是軟的。
小儲君走上前來,神情微妙地寫道【我跑得掉,你不必冒險。】
紀筝抱以苦笑。
她不是質疑小儲君逃命的功夫,而是擔心異鳥沒抓到人,鬼技僵屍屏息一結束,她就成了異鳥給蛋準備的儲備糧。
小儲君再次施展咒法,縮小兩枚鳥蛋。
正是緊要關頭,她跳下枝頭,直奔巢穴,“那伽,綁蛋。”
那伽從瓷壇中尾巴一擺,纏住兩顆鳥蛋。
小儲君臉色微變,【毀掉它們。】
這是提前說好的。可紀筝不會再聽他的。
方才種種,她可不傻。小儲君擺明了要蛋不要人,瞬移都不帶她,顯見得讓她在此犧牲都無甚所謂。
紀筝雖有任務二在身,要送他回姑射國。但前提是她自己得活着。
這鳥蛋,對小儲君很重要。
紀筝斟酌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鳥蛋毫無還手之力,直接傷害它們,為人不齒。不若我先封存,找個合适的地方放着。”
說着施展玄冰咒,要凍住兩顆蛋。
寒冰覆蓋兩顆蛋,須臾,寒冰開裂退去。
“低級咒法不起作用?”
小儲君露出微笑,略帶嘲諷。
紀筝才意識到,異鳥的孩子,僅是未孵化的形态,就已經擁有驚人的靈力了。
“風雪冰天。”
紀筝用上高級咒法,輔以安神咒,終于将兩顆鳥蛋凍成了冰蛋,其中的小異鳥,也陷入了沉睡。
“是我迂腐。”紀筝主動交出一顆冰蛋,遞給小儲君,“我會配合您。”
她可不想完全和小儲君撕破臉。
求人辦事呐,得能屈能伸。
何況,她還倚賴小儲君用瞬移,帶她回煙許山啊。
誰讓她不認路。
小儲君不愧是神君,氣度在那,并沒太在乎,接過冰蛋放入自己的儲物戒。主動向紀筝伸出了手。
示意要牽手。
紀筝暗暗捏了把汗,可算是哄好了。她一邊把手搭在小儲君手心,一邊道:“這異鳥中毒了。”
握住她的那隻小手,倏然攥緊。
小儲君空出手來憑空寫字,【或許是它自帶的毒?】
紀筝不敢苟同。
“不應該。我觀察過,它滿身是毒瘡。自帶的毒,又怎會滿身是傷。”
小儲君【我知道了。先記下。】
紀筝也知道此時不是調查的時機。把冰蛋放那伽瓷壇上,讓那伽用鬼炁綁緊了,自己則握緊小儲君的手,随其瞬移。
眨眼之間,他們又到後山山洞外了。
上頭侍女們,翹首以盼,紛紛施展神通,将紀筝和小儲君吊上去。
侍女們不知情,先給他們遞上各色藥水來。增補靈力的、療傷養神的,不一而足。
貼身侍候小儲君的最着急,“神君,如何?”
他們二位毫發無傷,可昆侖仍舊被異鳥翅翼所遮蓋。不由得她們不好奇。
小儲君寫道【拿到了它的蛋,我會殺了它。】
【按原計劃。】
侍女們紛紛松一口氣,下一秒,神情卻都嚴肅起來。嚴陣以待。
紀筝不知她們作何如此,已被小儲君拉上手,就要做下次瞬移。
“等等。”
紀筝話音剛落,隻聞山壁下傳來爆|炸巨響,凄厲鳥鳴劃破長空。
異鳥發現孩子被偷走了。
黢黑天空中,異鳥振翅,狂風四起,墜落下無數星星點點的的碎物。
輕飄飄的,好似棉絮。
但落到紀筝眼前時,她陡然瞪大眼,以此生最快的速度,撐開了護身咒。
那扯棉絮的東西呈紅灰色,一碰到實物,頃刻燃燒起來。
侍女們躲閃不及,頭發、衣服紛紛着火。有人急喊“取水來!”一盆水澆頭,非但火不曾撲滅,那扯棉絮的碎物根本不溶于水,觸水反而凝固,堅硬無比,将侍女的頭身封住,她不一會兒就成了陪葬的兵馬俑,被硬塊封存,密不透風,窒息而死。
那潑水救人者,自己吓懵在原地。
直到片片棉絮落在她身上,火焰“嗉”地竄起,将其吞沒。
“啊——好燙——”
紀筝看着觸目驚心的景象,握緊小儲君的手,“救我師弟!”